盛庭梟沒去辯駁,而是朝著那些人走去。
孔泫章似是想到了什么,語氣惡劣的補充:“對了,你不能碰她們哦,否則也會爆炸。”
盛庭梟伸出去的手,僵硬了,緊緊攥著拳頭,眼神陰沉。
“生氣了?已經過去了一分鐘哦。”
盛庭梟緊緊咬著后槽牙,眼神銳利,視線一個個掃視過去。
江晚站在最后的位置,一動不動。
她不能動,因為腳下有爆炸裝置。
那個瘋子喜歡炸彈,更是精通炸彈。
她看著盛庭梟出現,指尖顫抖。
不可能認得出來的吧。
孔泫章太苛刻了,連一點破綻都不肯落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孔泫章臉上的笑意甚濃,“還有最后一分鐘了哦。”
他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
時間滴答滴答的減少。
就連江晚的手心都滲透了汗水。
“三......”
他的視線終于落在了最后那個人身上,瞳孔緊縮,脫口而出:“最后一個!”
孔泫章最后的倒計時停下,他按了計時器,卡在了最后一秒。
他的神情毫無波瀾,直接說道:“那你就試試把她帶出來。”
盛庭梟大步走向了江晚,站定,朝她伸出了手。
江晚一動不動。
盛庭梟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溫柔,真摯,聲音低沉暗啞,輕聲對她說:“小晚,我帶你回家。”
可,江晚仍舊沒有動。
他們只見隔了半步,很近,又很遠。
盛庭梟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指尖顫抖。
透過那張面具,他看見了她的眼睛。
不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再是曾經的愛慕和依賴,而是復雜,痛苦,和恐懼,復雜至極。
他甚至看見了她眼尾沁出的淚水,泛上來的紅血絲。
這一瞬間,盛庭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的嘴巴苦的厲害,喉頭發緊,連聲音都顫聲了,艱難的溢出一句話,“你......想起來了,是嗎?”
江晚還是沒有開口,嘴巴里還殘留著苦澀的酒味。
最終,她還是喝下了那瓶酒。
是的,她想起了一切,所有的一切,無法承受的那些記憶。
此刻再次看見他,她喪失了跟他走的勇氣。
“小晚,你......在怪我是嗎?”
盛庭梟固執的不肯收回手,一直伸著。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江晚沒有動。
她看著他,腦海里浮現出很多的記憶。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噩夢,她被壓在泥地上失去了清白。
她想起了他把她關在海島上,關在莊園里。
她想起了那些曖昧不清的照片,糾纏一起的兩人。
她想起了失去的那個孩子......那個灰暗的兒童墓地。
她想起了很多的事,記起自己根本不是江安平和李淑娟的女兒,她是江家養在鄉下,帶回來替罪坐牢的傀儡。
她,既可憐又可悲!
“小晚,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祈求,眼神滿是絕望。
“小晚,我帶你回家,好嗎?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