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沒有強迫她回答,跟著點點頭:“好,在這里安靜,適合靜養。”
江晚沒有說話,在發呆。
出院后,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對。
像是一根繃斷了的弦重新接駁,努力維持正常。
簡白很擔心,干脆辭了工作,陪著她一起回來了。
他放心不下。
休息了一會后,他們就去了山上,找了一塊風景宜人的地方,便開始挖坑。
他們把婆婆的骨灰罐子放在了那里,立了一塊墓碑。
江晚帶著小鈴鐺,結結實實的磕頭,依依不舍的說了很多話。
臨別之際,小鈴鐺忽然對著媽咪開口了。
“媽,媽咪......以后......我,陪你。”
江晚瞬間眼淚涌出,彎腰抱她。
“好,以后小鈴鐺陪著媽咪。”
既然決定留下來后,江晚就開始準備生活上需要的東西。
冰箱,電視,衣柜,桌椅......
家里幾乎所有東西都不能用了,需要置換新的。
村子里的人得知江晚回來后,特意‘路過’,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看。
“哎喲,哪里來的女娃子,長得真俊,是小晚的孩子嗎?”
“小晚不是出去念書了嗎?怎么有這么大個女兒?”
“噓,我聽說小晚不是去上大學了,是去坐牢了啊,還未婚生子!”
“真的假的!騙人的吧!小晚當年讀書可厲害了!”
“真的,不然哪里來的女兒?就是私生女!”
村民們議論紛紛,各種閑言碎語傳到了江晚的耳朵里。
盡管早有準備,但真的聽見時,仍舊壓抑的厲害。
這時,簡白出去了一趟。
回來時,外面的口風變了。
“哎喲,小晚對象是縣城新來的老師!厲害著呢!人家不是私生女,你們這些長舌婦亂說話!”
“就是!人家簡老師一表人才!學校的校長親自來迎接的!”
“人家小兩口很登對呢,真好呀。”
江晚聽到后,找到了簡白,表情復雜。
“小白,你......”
“嗯,我剛入職,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替我高興吧。”
江晚的神情復雜,到了這一步,她還不懂簡白的意思她就是豬!
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簡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有意思的?
明明她那么糟糕!
“小白,你沒必要的......我,我欠你太多了。”
簡白搖頭,“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正巧,我也想擺脫家里的庇護,一直呆在律師事務所,就一直被家族掌控,我厭煩了。”
簡白說的云淡風輕,殊不知簡家因為他的離開早已經掀翻了天。
“而且該說抱歉的是我,我讓你的清白受損了。”
“沒事的,我也沒什么清白可言,連累你了。”
簡白的眼神落在了江晚的肚子上,輕聲道:“你......要怎么處理?”
江晚伸手摸了摸肚子,“留不了,我準備去市里的醫院。”
簡白很心疼,但沒有追問孩子的來歷。
他看見了江晚眼里的痛苦,未曾消散,有些傷痛,不必要一次又一次的揭開。
江晚很感謝簡白的善解人意,給她留下最后的尊嚴。
兩人干脆頂著假夫妻的名義在村子里生活,江晚找了一份手藝活——草編。
她提前畫好圖紙,設計圖案,然后開始草編。
一雙巧手總能將東西編得活靈活現,然后通過網上銷售。
因為出色的手藝加上獨特的造型,銷量還不錯,勉強可以維持日常開銷。
而簡白去了鎮上的學校當了老師,得益于此,連帶小鈴鐺也被破格安排在鎮子上的幼兒園里上學。
他們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生活在一個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