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江靈雪。
對方似乎沒有看見江晚,直接飛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小瑾年。
“年年,你還好嗎?是不是生病了?快讓媽咪看看,我可憐的年年......”
盛庭梟直接將江靈雪一把推開,把兒子解救出來,道:“你來做什么?”
江靈雪臉色一僵,“庭梟,我只是來看看年年,他生病了,我當媽媽的著急......”
“不必,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好了。”
小瑾年露出了得救的神情。
江靈雪露出了不甘心的眼神,剛想說什么,余光看見了旁邊低著頭的女人,怒道:“庭梟,這個女人是誰?!”
江晚緩緩抬起頭,對上了江靈雪厭惡的眼神,忽然反應過來,她沒認出自己。
“她是誰不重要,你回去吧,我讓保鏢送你。”
“庭梟!”
“回去,別讓我重復第三遍。”
最終,江靈雪不敢違抗盛庭梟的命令,不情不愿的回去了,只是臨走前她多看了一眼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等人走后,盛庭梟看向了江晚,“你也要讓我趕嗎?”
江晚連忙站起身,“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她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男人的大喊聲:“年年!醫生!叫醫生!”
她猛地轉過頭,就看見剛剛還調皮搗蛋的小男孩此刻暈在盛總的懷里,雙眼緊閉,嘴巴吐血。
瞬間,醫院亂作一團。
小瑾年被送去緊急搶救,盛庭梟臉色陰沉的守在搶救室外。
醫生匆匆走出,立刻說道:“盛先生!是中毒現象,全身血液凈化出現問題,請問您是rh陰性血嗎?病人需要立刻換血!”
盛庭梟眼睛泛紅,“我不是,立刻調血庫!快!必須救回他!”
“來不及了!現在情況危急,病人隨時都會......”
忽然,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我是!我是熊貓血!”
盛庭梟猛地轉過頭,“是你?”
江晚匆匆跑過來,主動伸出手:“醫生,我是熊貓血,你用我的吧。”
醫生看向了盛庭梟,見他點頭了,才匆匆的將江晚帶進了手術室里。
護士立刻開始給江晚抽血。
她看著自己的血被抽出,心情復雜。
那孩子是江靈雪的孩子,她不該救他的,甚至還應該幸災樂禍。
可她做不到。
孩子是無辜的,她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無法見死不救。
當抽出的血到達人體的底線時,江晚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旁邊坐了一個人。
盛庭梟看著她,神色莫名,“叫什么名字。”
江晚艱難的坐起來,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盛總,您是在審問犯人嗎?”
“這次你要多少錢?說個數,我滿足你。”
盛庭梟瞧不起她,但無法否定她救了年年的事實,所以他選擇給錢抵消。
江晚沉默了。
盛庭梟以為她想獅子大開口,語氣譏諷,“還沒想好嗎?”
“我要一份工作。”
“什么?”
她飛快把話說完:“我要一份工作,月薪一萬,雙休,年終獎另算,五年內不可解雇!”
盛庭梟刷的一下站起身,臉色鐵青,“你做夢!”
什么叫得寸進尺?!
這就是了!
他就不該對這個女人心軟!見鬼!
江晚抿了抿唇,厚著臉皮繼續說下去:“盛總,我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而且這是救命之恩......”
盛庭梟轉身就走。
江晚急忙把后面的話給說了,“以后萬一您兒子又出事了,您上哪里找血去!”
盛庭梟停下了腳步。
十分鐘后,江晚收到了入職應聘書,還是盛總親自手寫的證明。
她捧著應聘書,眼眶發熱。
真好,婆婆的醫藥費有著落了。
翌日,她顧不得失血過多的身體,拿著通知書就跑去盛世集團。
人事部經理拿著這份總裁手寫的入職應聘書時,陷入了沉默中。
“江小姐是吧?”
“是我是我!這份應聘書是真的!不是假的!”
“我知道,總裁已經打過招呼了,你跟我來。”
江晚本以為入職盛世集團高低也是一個文員,但她錯了,她低估了盛庭梟對她的厭惡程度——
她成了保潔阿姨。
還真是干最臟最累的活兒。
但江晚卻干得很起勁,去哪兒找月薪一萬雙休不加班還不用應對同事的工作?
更別說她沒有大學文憑,還有坐牢的污點。
所以,當盛庭梟聽到人事部經理的匯報時,臉都黑了。
“她干的很開心?!”
“是,是的盛總......江小姐似乎適應很快,還和一些同事打好關系了......”
“把她叫來。”
“是,盛總。”
很快,江晚就被帶到了總裁辦公室。
盛庭梟放下筆,剛要開口,就愣住了。
面前的女人褪去了之前臟兮兮又浮夸的妝容,露出了一張未施粉黛漂亮干凈的臉。
“盛總,您找我嗎?”
盛庭梟回過神來,抿了抿唇,“工作適應了?”
江晚語氣歡快,“適應適應!很適應!謝謝盛總給的機會!”
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盛庭梟分外礙眼。
“把地毯清理了。”
“好的!我現在就清理!”
只是,當江晚看見昂貴的地毯上灑落了一地的瓜子時,笑容僵住了。
這人是多討厭她?
她咬了咬牙,還是蹲下來開始一顆顆的撿。
盛庭梟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心情愉悅。
他最厭惡別有用心的女人,更別說江晚這樣一而再的利用功勞得寸進尺的行為。
在盛庭梟的眼里,江晚的行為和此前那些試圖靠近勾引他的女人沒有差別。
只是手段更高明了些。
“嗡......”
手機震動,盛庭梟接了電話,聽到了兒子脆生生的聲音:“爹地,你今天會過來嗎?”
盛庭梟的眉眼放松了很多,看了看時間,“可以,三十分鐘后我過去。”
“那,那你可以帶小姐姐過來嗎?她救了我,我想謝謝她!”
“不必,我......”
“爹地!你不把姐姐帶過來,我就不吃藥了!”
“盛瑾年!”
電話啪的一下掛斷了。
盛庭梟氣得不行,偏偏他知道這小兔崽子說到做到!
說到底,還是他當年出差了半年才讓年年......
真是欠了他的!
盛庭梟揉了揉眉心,聲音沙啞:“行了,別撿了,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