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羅澤無法忍受的是蘇晴語氣中的那一絲不屑。

  陸小天更是惱怒,除了羅澤的歇斯底里,還有對蘇晴這少女的無知,又或者是刻意的挑撥。雖然這女人的容貌是他生平僅見,不過卻提不起絲毫的好感。

  “我要你死!”

  羅潛抹了嘴角的鮮血,雙目腥紅,伸手一拍儲物袋,一桿雷光閃礫的紫色長槍再次飛出,在其頭頂盤旋。從那桿槍上散發出來的驚人氣息陸小天再熟悉不過,竟然是一柄雷系法器!

  這小子瘋了不成。陸小天此時不由覺得相當棘手,一旦羅潛動用法器,哪怕羅潛已經是重傷狀態,他也必須要動用縛妖索,否則性命難保。以他的實力,根本扛不住雷系法器的全力一擊。可縛妖索一出,他的底細很快會被人查個底朝天。

  蘇晴一臉好奇地看著陸小天,想看陸小天又會使出什么樣的招式來應付羅澤的法器雷槍,法槍一出,張濤幾人懼怕地退到了一邊,唯恐失去理智后的羅潛怒火涉及到他們身上。但陸小天臉色雖然不好,卻絕沒到張濤等人那種懼怕的地步。她對陸小天的好奇心是越來越重了。卻不知陸小天此時心里已經將她恨個半死。

  “住手!”正當陸小天猶疑不定的時候,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

  一只丈許見方的黑色巨手從空中一抓而下。竟然直接將羅潛的法器雷槍攝在手中。

  陸小天抬頭看去,不由微微一驚,兩人從空中一躍而下。一個清瘦老者從空中躍下。面如刀削,透過著一股古板與與嚴厲。竟然是他在望月城碰到過的趙忠。他還是第一次見筑基修士出手,隨手一下便能將煉氣修士的法器攝入手中,筑基與煉氣修士,兩字之差,有如天塹。另外一人是與趙忠年紀相仿的黑須老者。

  “趙,趙師伯,齊師叔。”張濤等人面色如土的,心中暗叫苦也,運氣竟然如此之差,撞到了平時素以嚴厲著稱的趙伯。

  “你們好大的膽子,在宮門內私斗不說,竟然還動用法器,這是要置人死地嗎?”趙忠呵斥道,須發皆張,震怒無比。

  “趙,趙師伯,是這青蓮峰域的陸小天挑釁在先,然后打傷了羅師兄,我們幾人不岔,才將其擋住。”張濤連忙倒打一耙,轉過來誣陷陸小天道。

  “可有此事?”趙忠又盯向陸小天,覺得陸小天有些眼熟,不過一時間想不起是誰,畢竟靈霄宮弟子數萬人,有些重名的也很正常。再說他見陸小天還是在望月城,中間間隔了近七年。陸小天身高模樣都變化了不少,已經不是當初的稚氣少年。

  “凜趙師伯,齊師叔,晚輩路過靈天峰域,豈有孤身一人向羅師兄數人挑釁的道理。趙師伯若是不信,將羅師兄幾人分開,單獨詢問晚輩是如何挑釁于趙師兄,看他們口徑是否一致,便可判斷他們是否在說謊。”

  陸小天不卑不亢地向趙忠施禮,對于張濤這種無腦的誣陷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他要是被這種小問題難住,還能活到今日?

  “是這樣嗎?挑事在先,又誣蔑在后,靈天峰域什么時候出了如此品行惡劣的弟子?如此事當真,宮規處置!”趙忠瞇起眼睛又看向面如土色的張濤,不用再進一步問,僅從幾人的臉色來看,便可知張濤剛才所言不盡不實了。

  “趙,趙師伯,我,我們可什么都沒說,剛才都是張濤信口胡言。”另外幾人雙腿發顫,一見蒙不過去,連忙矢口否認,立即與張濤撇清了關系。

  “好得很,真拿宮規當擺設了。老夫呆會親自領你們去刑罰殿!”趙忠厲喝道。

  張濤撲騰一聲直接嚇得跪在地上。

  “好了,趙師兄,不要嚇壞小孩子。張濤雖然品行惡劣,不過年輕氣盛難免會犯點小錯,再說現在羅家的小子還受傷不輕,你看是不是讓他先把傷給治一下。再說蘇師伯的孫女還在,以蘇師伯的家教,這場爭斗應該也是正常的切磋。不必深究。”旁邊一直未曾開口的黑須老者和聲相勸道。

  “蘇晴見過趙師伯,齊師叔。”蘇晴乖巧地向兩人行禮道。

  “嗯嗯,幾月不見,蘇丫頭是越來越乖巧懂事了。”齊姓老者連連點頭道,倒是趙忠不像齊姓老者這般能拉下面子,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小伙子很不錯,能沉心修煉,竟然把羅潛都打敗了,不一般吶。不管誰先動手,私下斗毆終究是不對,你有什么損失,讓羅潛負責賠償,都是同門,此事就此作罷,你以為如何?”

  齊姓老者又看向陸小天道,他跟羅潛的父親交情不錯,這件事明顯是羅潛挑起,甚至還動用了法器,若只是他來,還可以強力將事情壓下去,不過不湊巧,趙忠這個又倔又硬家伙卻剛好同路。想要平息事情,還得從陸小天這里取得突破才行。

  “齊師弟,若事事和稀泥,以后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宮規當兒戲了?”趙忠皺眉道。

  陸小天聽齊姓老者三言兩語將羅潛的過錯撇開了大半,又詢問于他,明里是詢問,不過他一個煉氣修士,哪里有拒絕的底氣,趙忠這樣的耿直老者得罪還好,不會起什么壞心眼,齊姓老者這樣外表眉慈目善,真存心整他,才是麻煩,而且若真要利用趙忠的嚴厲整治羅潛幾人,肯定是耽誤時間,這次池峰小鎮的拍賣會也趕不上了。于是他點頭道,“齊師叔說得是,羅師兄與晚輩原本只是一點小摩擦,晚輩倒是沒什么損失,不用賠償,現在羅師兄有傷在身,還是盡快去治療一下的好。”

  “哈哈,年輕人有氣度,不錯。”齊師叔爽朗一笑,很滿意陸小天的識趣,如此知道進退的一個年輕人,倒不會是真惹事的,只是趙忠的面子多少要顧及,于是齊師叔轉向趙忠道,“趙師兄,只是小孩子們小打小鬧,相互切磋一下,也就沒必要動宮規了,倒是張濤這小子,言語間竟然敢欺詐前輩,需要重罰,師兄以為如何?”

  趙忠瞪了陸小天一眼,不悅道,“既然如此,那便按你說的辦吧。”說完拂袖離去。

  張濤嚇得癱軟在了地上,只言片語間,他反而成了這次事件的出氣桶,陸小天冷冷一笑,自作自受。拱手辭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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