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宮請圣的第二天,閹首傳出了一道圣諭,圣諭很是簡單,就是七個字:裕妃葉安心準辭。
這字面的意思很是清晰,但內中的事情卻讓人讀著回味。
是不是因為裕妃不夠年輕漂亮?但是裕妃也才二十有九,修為也有筑魂期,這個境界,活個百三四十歲沒有什么問題,如今這年紀,算是花期正當了。
或者,滿足不了圣皇?就算不行,那還有其他人啊,不至于直接準辭了吧?
諸后宮之中,猜云飛渡。
風二枸卻沒有理他,當天也無朝政,現在的他,不理朝堂之事,便信步進了夏玉涵給他選的這個宮室。
燕妃風如燕。
自從凌末表態,風二枸也明白,這個來自風雨城風家的女人,分分鐘就是自己的親戚,但他不想調查。
風如燕的年紀與裕妃相差無幾,長得也是端莊艷麗,把風二枸迎進宮后,便開始為其上茶,然后閑聊了起來。
不知道夏玉涵倒底打點了什么,難不成與風如燕攤牌了?
不過,看這風如燕,似乎并不知情。
“要是明日,我把你也請了,你會如何想?”
風二枸看著這女人,不知如何居然生了一絲親切感。
風如燕笑了笑,看著這個男人,眼神不像當年,似乎清澈了幾分,“若是如此,如燕自然不敢說,圣皇做事,自有圣皇的想法。”
“我可不是說笑,你亦無子嗣,回鄉不是更好,再娶再嫁,朕都依你?”風二枸的臉上一本正經。
“正宮七十六,有子不過十八人,圣皇打算逐個清退出?”
“有何不可?”
“妾乃皇妻,誰人敢取。若真如此,不如貶臣妾去夢樓,可好?”
風二枸想了想,點了點頭,“朕準了。”
夜來之時,有人上門,系統提示到了一個熟人,陪著風二枸邊上的,不是風如燕,而是陳星月。
原來夏玉涵說的“淡妥”,就是讓風如燕自動退走,留下扮成侍女的陳星月在一側伴寢,楊絮兒要鎮場,陳星月卻顯得自由。
這些,也非大事。
次日午時,閹首又傳諭,準燕妃風如燕回夢樓。
這是回爐再造?
正宮各娘娘瞬間不淡定了,圣皇這是寵一個廢一個,如此下去,七十八人用不了幾天,就走的差不多了。
不過,好在,圣皇有事,回夢樓了。
沒人再去請圣,甚至沒人再去說尚未足五日這規矩了,因為沒有人愿意承受被人逐了的代價,他們是皇的正妻,誰敢要?
不過,還真有人。
好事的人發現,裕妃出了宮城,身邊沒有帶一個下人,神情自然是非常落寞,然后她沒有等自己家族的人過來,便去了一個地方:柴林二院。
進入了那里后,便不再出來,好像那里成了家。
圣皇奪了柴林家的女人,如今圣皇的女人又進了柴林家,有些復雜啊,這是還要硬杠的前奏?
有墻頭草嗅出了一點味道。
裕妃終于等來了風二枸,她來的時候,有人說他在閉關,當然,也有人說他在睡覺,不過她更傾向于他在睡覺,因為她看到了一抹艷影從里面打開了門,然后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出來。
“見過風公子。”
“裕妃不必多禮,艷兒,去取些果品,去中亭那里坐。”
鐘無艷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葉安心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接過鐘無艷的位置,推著他往中亭去,臉上帶著一絲苦笑,“我已經不再是妃,公子叫我安心即可。”
“哈哈,安心,安得心才是安心,你在這里可安得心?”
“我已經無處可去,若能安居自可安心。”
“哈哈哈,好,好,果然皇城出身,說話都不同。”
“謝公子,圣皇讓我來,說公子或許可幫安心,不知是真是假?”
“安心姑娘認為,我與圣皇是何種關系?”
“妾身認為,公子與圣皇,亦敵亦友。”
“哦,亦敵亦友?”
“我久居深宮,又無可信之人,偶然得到的消息,也是幾次偷偷溜出皇宮的時候得來的,但是公子是重情重義之人,能為紅顏沖冠一怒,也能為百姓松得手,這與圣皇之道并無不同,不同的只是你們的地位。”
“哦,”風二枸看打量著這個美妃,有些驚訝,她居然能這么高看自己,是不是有意拍馬,“那繼續說。”
“因為你們都是大才,圣皇惜才。惺惺相惜,雖敵亦友。”
“哈,你覺得圣皇會這么看我?”若圣皇真這么看自己,怕不會有陰謀斬首之意了,他勝,就勝在夏元圣根本不把自己當對手。
不過,風二枸沒有打斷裕妃的說話,他覺得,這個角度,也的確是一個自己都沒有考慮到的角度,別人幫自己找借口,比自己找借口更合適。
“我與圣皇成姻,不過是家族立場,所以,對于圣皇我知之甚少,但與其接觸的那些日子,卻也懂得,圣皇非同凡人,是大才,在他的眼中,與雄圖霸業比,一切都又微不足道。但公子不同,公子為美人也為黎民,這樣的人,圣皇一定覺得有趣。有你這種對手他才不會迷失了本心,這也是為什么圣皇能為一個女人,放下王者的霸氣,你們相互影響著對方。”
“放下?”的確,這一些日子,若為皇,的確算得上是放下,但那只是表像,“不談這些事了,你看到的只是你能看到的。”
“是,只是公子打算如何幫安心?”
“安心姑娘可聽過忘川水魔?”
聽了這話,葉安心的心頭一顫,然后望向鐘無艷。
鐘無艷取了些果品茶水,擺上了石桌,然后乖巧的坐在風二枸的邊上,給兩人沏茶,對于兩人的對話,并沒有插口。
“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必,這里是我可交后背的人,所以,姑娘大可放心便是。”
鐘無艷聽了這話,朝著葉安心笑了笑,放在一杯茶在她的面前,“請喝茶,此茶名為百里蘇,聽說喝這種茶,有百里復蘇之氣,姑娘試試。”
“多謝,既然風公子這么問了,安心便也如實相告,安心的確知道忘川水魔,也知道他屬于禁忌古族一脈,安心便是其一。”
“那安心姑娘能否告知如何覺醒了你的魔體?”
葉安心苦笑了一聲,“入宮第三年,有一次吃魚,被卡了骨頭,然后就昏死,醒來的時候,記憶中便有了一些想法。”
“就這么簡單?”風二枸知道,這禁忌古族的覺醒方式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古族,也不是固定的風格,但有一點卻是固定的,那就是與死亡越近的覺醒,蘇醒的初始戰力便越高,條件越苛刻進化越變態。
“是。”葉安心嫩臉有一點泛紅,這個說出來都沒人相信。
“難怪,你的修為如此不堪,否則,以禁忌古族的力量,覺醒至少也得筑魂境后期,你現在不過初期,或者說只是換骨后期。”
這世間被魚骨頭卡過的千千萬萬,就沒有聽過因此覺醒了什么血脈,這葉安心的覺醒的確讓人意外。
“妾身的確只有換骨后期的修為。”
“先休息一日,明日我會為你查看一下傷情,艷兒,準備……”
“少爺,少爺,靈雪姑娘來了。”張方圓的叫聲傳來。
然后靈雪的身影如輕盈的燕子飄入風二枸的家,“都叫你不要通報了,對吧,二枸少爺。”
風二枸看著靈雪,笑了笑,“行了,老張,以后靈雪來不要通報了。”
“是,是。”張方圓呵呵一笑離開,心里卻在腹誹,我這不是怕你在干啥事讓靈雪撞到,影響了你在靈雪心中的高大形象,故意放的聲音嗎?
“雪兒,見過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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