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最后的加法 > 第四十八章:誰怕誰
  西裝男直接拿出了一袋錢遞給前臺,看得前臺的業務員一愣一愣的。

  “先生,她是您什么人?”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也別說。”

  人是秦峰派來的,自從知道安心要租房子,秦峰其實就想幫忙。之前誤會安心,秦峰其實很愧疚,能用錢解決愧疚,對于秦峰這樣的人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秦峰其實很用心,他特地交代手下交錢的時候一定要跟業務員溝通好,就說房子出過事兒,是兇宅所以價格很低。這樣一來可以打消安心的疑慮,另外對于一個遺物整理師來說,安心顯然也并不會忌諱這些。

  果然,當業務員聯系到安心,說明了情況之后,安心并沒有產生任何疑惑,隨后就在楊紅偉的幫助下開始搬家了。

  搬家的那天,廖佩蓉滿臉愁容。

  “放心吧,媽,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離得也不遠,你想看我隨時可以去。”安心也有些無奈。

  倒是安國勝一個勁兒的在旁邊催:“該搬走的都搬走,沒用的東西留在這我也得費勁去扔。還有……”

  “你人走了,帳還沒平,記得每個月按時還錢。”

  安國勝還是以往的樣子,但安心并沒有什么波動,能離開這里,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寬慰。她終于不用每天被親情牽絆,和折磨了。

  東西很多,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終于搬好。

  最后一天晚上,安心買了兩瓶酒,跟安國勝好好的喝了一頓。

  沒有唏噓感慨,沒有遺憾惋惜,就是單純的喝酒。

  安國勝也不拒絕,他本就喜歡喝酒,何況安心帶的還是兩瓶五糧液,不喝白不喝。

  廖佩蓉也喝了兩杯,像是一直忍著什么話沒說一樣,不停地嘆氣。

  而每每等她想要開口的時候,旁邊的安國勝就會突然打斷她:“喝酒,你這酒量想在外面混,難。”

  “喝,誰怕誰。”

  安心生平第一次喝醉,雖然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但安國勝還是拒絕安心留下,給楊紅偉打了電話,讓他連夜把安心送回了東明小區。

  廖佩蓉擔心,也跟著一塊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廖佩蓉做了醒酒湯和早飯,見安心已經沒了什么問題,這才打車回了東風巷。

  “二十幾歲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兒?”安國勝不滿。

  “那是我女兒,我疼她不應該么?都得跟你一樣,一輩子別扭下去?”廖佩蓉不免有些動容。

  “行了吧你,婦人之仁,你能管她一輩子?”

  說到這,廖佩蓉就突然卡殼了,不知道說什么似的,想反抗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距離陳海的案子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正式開始上班之前,安心又去了一趟老人的房子那。

  讓安心感到意外的是,陳老和妻子鄭秀霞的埋葬地點并沒有搬遷,小區的業主們同意了留下老人,還集資在兩人的埋葬地點旁邊做了一個石像。是一對老人,相互攙扶著坐在石凳上,一起看向西邊。

  那仿佛有一條河,波光粼粼的樣子。

  安心在石像前站了很久,不時也有人前來送花,清一色的都是菊花。很多年輕人在旁邊駐足觀望,更有甚者坐在老人的石像前悵然若失。

  正要走的時候,陳主任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安心心里最后一個謎團終于解開了,陳老之所以每半個月就會去一趟社區,其實是因為社區以前是天豐人民醫院的舊址,鄭秀霞就是在那離世的。

  安心并不感到沉重,反倒很輕松。哪怕社會浮躁,但總有一些美好能讓人駐足沉思,這已經夠了。

  然而,就在安心走到小區門口,正要打車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擋在了安心面前。

  “你就是安心?”男人一臉橫肉,五大三粗,言語間更是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我是安心,你是誰?找我有事兒?”安心冷艷看向男人,腦海里仔細回想也并不覺得自己跟眼前的男人有過什么交集。

  “我是誰你不用管,不過,小區里的石像你得給我拆了,否則,你小心點……”

  男人叼著煙,眼神戲謔的看著安心,嘴角更是揚了起來。

  石像?

  安心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也猜到男人是因為小區里的石像才找到自己。可建立石像,也不是安心組織的,安心也全程沒有參與,便冷漠的回到:“你找錯人了,石像跟我沒有關系。”

  安心說著就要走,卻被男人攔住了去路:“跟你有沒有關系我不管,但陳海的后事是你處理的,要不是你,也就沒有石像的事了,所以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趕緊找人把石像拆了,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來。”

  這次,換成男人不再理會安心,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安心:“拿著吧,以后說不定能用上。”說完就轉身回了小區。

  男人叫趙大海,外號大頭,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小混混,沒什么正經職業,靠父母的養老金過活,平時穿著出行都很有派頭,背地里做什么事兒誰也不知道。

  本來,趙大海也并沒有在意,但昨天回到家就聽年邁的母親嘮叨,說死人的石像臉正朝著自己家窗戶,不吉利,鬧了一天。

  趙大海雖然是個混混,但其實也算講理,之前母親就不同意建石像,小區物業幾次溝通都沒有結果,后來還是物業給了五萬塊錢的補償款,老母親這才同意,還簽了協議。

  可老母親也沒想到,石像會正對著自己家門口,情緒就怎么都平靜不下來了。

  趙大海知道,老母親拿了錢還簽了協議,再去找人理論那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本來也打算安慰安慰母親就算了。卻沒想當晚就碰到了一個“貴人”,對方也沒說自己是干什么的,伸手就給了趙大海七萬塊錢,讓他想辦法把小區里的石像拆了,而且這還是預付款,事成之后還有別的回報。

  趙大海本來就沒有什么正經工作,看這架勢立馬來了興趣,隨即痛快的答應下來。他知道這件事自己不占理,跟物業斗,搞不好要吃虧。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后,自然就把目標放在了安心身上。事情是因安心而起,她出面肯定比自己有說服力。

  但趙大海也沒想到安心是個這么強硬的人,平常女人見了她自然畏懼三分,可安心臉上連一點懼色都沒有。

  趙大海并沒有因此放棄,他相信沒有嚇不到的女人,只有做不到位的手段。

  中午吃飯完,安心就回到了公司。

  她剛下車,正準備往樓上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攔住了安心的去路。

  男人長相很隨和,胖胖的,一身運動裝扮,安心看得出來,那些都是昂貴的奢侈品牌服裝。

  “您好,您有什么事兒么?”安心問他。

  男人笑了笑,很憨厚的樣子:“你是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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