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回了公司，陳瑩霜早不見了人影。
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大廳里沒多少人，不過前臺姑娘已經在守崗了。
寧窈走到前臺處，“知道陳小姐什么時候走的嗎？”
“知道。”前臺姑娘說，“我都吃完飯回來了，她還在這邊，就在沙發那邊坐著，我還給她端了杯茶。”
畢竟是孕婦，雖然她們有點看不起她，但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姑娘又說，“后來來了兩個男人把她給帶走了。”
“男人？”寧窈皺眉，“認得嗎？”
姑娘搖搖頭，“不認得。”
她又說，“不過門口那邊有監控，我不認得，寧總或許會認識，要不要看一下？”
寧窈想了想，“那你把監控發我。”
上了樓，回到辦公室，樓下姑娘速度很快，監控已經發了過來。
寧窈點開看了一下，從大廳的到門口的都有。
陳瑩霜坐在沙發上，表情一直恍恍惚惚。
后來進來了兩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走到陳瑩霜旁邊彎腰跟她說了幾句話。
能看得出陳瑩霜很是意外，抬頭和那倆人說話的表情小心翼翼，不知道交談了什么，最后是陳瑩霜主動跟著他們出去的。
監控里看不清門口的車里坐了幾個人，只從車型和車牌來看寧窈并不認得。
不過不排除是陳家那邊的人，或者也有可能是那個鮑總的，畢竟懷了他的孩子，可能真的不管不問。
視頻關掉，寧窈沒當回事兒，如今崔泠結局已定，陳瑩霜又落得這種下場，她和苑妤也算是大仇得報。
以后陳家如何，她終于可以不用去關注了。
下午稍微有點忙，忙到寧窈一直沒注意外邊的情況。
等到有份項目需要數據補充，她把助理叫過來。
助理看了看文件，“這份數據在苑總那里，上午就給她了。”
寧窈起身，“我去看一下。”
去了苑妤辦公室，門是關著的，一推開，里邊空空。
她有些意外，走到辦公桌旁看了一下，桌子收拾的干干凈凈，應該是中午出去就沒回來。
寧窈順勢把手機摸出來打給了苑妤。
那邊接的挺快，“窈窈。”
寧窈問她去了哪里。
苑妤明顯是頓了一下，而后說跟隋臨深在一起，有點事情。
既然跟隋家二叔一起，寧窈也就沒多想，問了她那份數據報告在哪里，翻到后也就掛了電話。
忙到下午下班，苑妤還沒回來。
不過她手上的事情不多，抽空去處理自己的私事也能理解。
寧窈晚上有應酬，在辦公室稍微磨了一會兒，等著時間差不多才帶著助理下樓。
走到大門口，正看到苑妤的車子開回來。
車子停在門口，苑妤下了車，也挺意外這個時候寧窈還沒走，“晚上不是有應酬嗎？”
寧窈說，“現在過去。”
她問，“怎么來了這邊？”
苑妤啊了一聲，“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
寧窈順勢又問，“下午去哪兒了？”
苑妤撩了一下頭發，雖然表情卡頓的并不明顯，可寧窈還是察覺了。
她說，“你二叔工作上有點事兒，我陪著他露個面。”
寧窈點點頭，再沒問別的。
苑妤進了公司，她就帶著人去了約好的會所。
不是新談的合作商，已經合作很多年了，正常的關系維護，所以飯桌上也沒有誰刁難誰，正常吃吃喝喝。
飯局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差不多就散了場。
寧窈從包間出來，正朝著電梯走去，旁邊一間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包間經理站在門口，回頭跟著里邊的人客套。
角度不錯，寧窈這個位置一眼能看到飯桌的全景。
那邊的人也看過來，然后她和顧南晉同時一愣。
顧南晉起身走過來，“寧小姐。”
寧窈又瞥了一眼里面，“有應酬啊。”
“不算。”顧南晉說，“這就是馬上要動身的扶貧團隊，今天聚一下。”
寧窈點點頭，“這樣。”
她剛想說告辭的話，結果顧南晉又開口，“要不要進來坐坐。”
他笑著，“不是正經飯局，大家都很隨性，進來吧。”
寧窈這邊的合作商也認得顧南晉，很有眼力，“小寧啊，那你就去吧，時間還早。”
顧南晉又適時的跟對方客套一下，也是邀請對方進去坐坐。
那人擺擺手，“不了不了，上了年紀，太晚了，吃不消，你們年輕人好好玩。”
說著他們對寧窈擺擺手，徑直朝電梯那邊走去。
已經這樣了，寧窈便再沒辦法拒絕，讓助理先回家，她跟著顧南晉進了包間。
里邊這些人穿著隨意，看起來確實是很隨性的一場飯局。
寧窈坐在顧南晉旁邊，跟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那些人已經喝了好幾圈了，紅光滿面，嘻嘻哈哈，毫不拘謹。
顧南晉又叫了服務生進來，給寧窈點了鮮榨的果汁，“你不用喝酒，沒那么多講究。”
寧窈笑了一下，“好。”
飯桌上大部分聊的都是扶貧項目，已經有同事趕往了扶貧地區，初步了解了那邊的情況。
那地方處于高原，醫療教育和各種基礎物資都不夠完善，當地人生活條件很是艱苦。
寧窈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又開始恍恍惚惚。
因著他們在飯桌上放了段視頻，是當地小孩子上學的內容。
平房學校，學生不算多，但老師更少，有個頂著高原紅的女老師，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對著鏡頭講述那邊教育資源的匱乏。
她身邊有一群孩子圍著，嘰嘰喳喳。
小孩子因為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內心還沒有對比，臉上的笑容干凈又純粹。
顧南晉湊了過來，“等我過去，給你發視頻看看那邊的情況。”
他可能也是有感而發，“我們這些人投胎的時候比較走運，從小沒吃過苦，真應該走出去看看，看看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可能再回頭審視自己，幸福感會多一些。”
寧窈一愣，轉頭看他，好一會兒才說，“挺有道理。”
后面那些人又說了什么，寧窈一直沒注意在聽。
幸福感……
她已經很久沒覺得幸福了。
飯局結束，他們從會所出來，其余的人都有點喝高了，嗚嗚嗷嗷幾句后各自上了車離開。
寧窈跟顧南晉站在門口吹風，不知想到了什么，顧南晉突然轉頭看她，“你接下來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