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公司，寧窈想了想，拿出電話，打給了江遲易。
那邊接的很快，江遲易聲音稍微有些沉悶，“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真是稀奇，從前都是拒絕我的電話，居然也有你主動聯系我的一天。”
寧窈聲音比以往溫和，“你現在在哪兒？”
江遲易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在家。”
寧窈問，“在老宅還是在自己的住處。”
江遲易吐了口氣，“你到底要干什么？”
寧窈不想干什么，“問問。”
江遲易好半天才說，“在我自己的住處。”
寧窈嗯一下，換了話題，“你爸今天去醫院檢查，情況不是很好，。”
“肯定不好。”江遲易說，“就他那么個作法，能好就奇怪了。”
寧窈又說，“方小姐跟著去的，我還以為這個時候方小姐會陪在你身邊。”
“用不著她。”江遲易聲音有氣無力，似乎很疲憊。
寧窈等了等問，“你中午吃飯了嗎？”
江遲易不說話了，只能隱隱的聽見輕淺的呼吸聲。
寧窈嘆了口氣，“你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一點誠意都沒有。”江遲易說，“難得關心我一次，還讓別人給我送過來。”
隨后他跟了一句，“不吃了，沒什么胃口。”
寧窈知道他什么意思，看了看桌上的東西，還是起身下了樓。
在附近的飯店打包了一份飯菜，她知道江遲易的住處在哪，直接找了過去。
過去按了門鈴，江遲易都沒有問是誰，直接就開了門，“你來的太慢了。”
很顯然，他早就知道寧窈會過來。
寧窈進屋看了一下，屋子里有點亂，客廳茶幾上擺的都是空的啤酒罐，也有外賣盒子，垃圾桶里都堆滿了。
她把外賣放在餐桌上，“你實在不想收拾，找個鐘點工過來也行，這樣的衛生環境你也住得下去。”
“反正就是睡一覺，哪那么多講究。”江遲易也是真的餓了，過來把外賣打開。
寧窈可沒心思替他收拾，她有家政的電話，打了一個過去，讓對方派個鐘點工過來。
江遲易吃飯的時候，她想了想坐在他對面，“你跟我說實話……”
“有點難受。”江遲易直接說。
寧窈一愣，“啊？”
江遲易抬頭看她，“你不是想問我旁聽了審判是什么感覺，我跟你說實話，我很難受。”
“誰問你這個。”寧窈咧了下嘴，她難不難受，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說，“我是想問你，你真打算跟方晴結婚？”
江遲易把筷子放了下來，盯著寧窈看，“怎么，你不想讓我娶她。”
“不想。”寧窈說的很認真，“我看她不順眼，你娶了她，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給我添堵。”
“為什么看她不順眼？”江遲易向后靠，抱著胳膊饒有興趣。
寧窈像是怕他誤會，先解釋，“肯定跟你無關，主要是她之前跟玄清有過瓜葛，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得出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敏感，但我就覺得她跟玄清相處的時候思想不單純，那是我老公，我自然不愿意。”
江遲易抿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會結吧，不是我想不想跟她結的事兒，如果真的讓我選，肯定是不結最好，但是方民生那個人沒那么好說話，公司現在是江玄清在管，他的壓力已經很大了，他說是為了我可以去跟方民生周旋，但我不太愿意。”
他抹了一下臉，“我爸現在那個樣子，什么時候能回公司都是個未知數，我又不是那塊料，整個公司就靠著他撐著，我不想給他拖后腿。”
寧窈很意外，盯著江遲易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你說你們兄弟倆，明明感情挺好的，為什么非得擺出那一副互看不順眼的模樣？”
江遲易笑了，“習慣了吧。”
他習慣了，江玄清也習慣了。
寧窈原本還準備很多要說的話，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江遲易吃完飯陪著寧窈聊了一會兒就去睡了，他精神狀態不好，昨晚應該根本沒休息。
寧窈又在這邊等了一會兒，鐘點工過來，把家里的衛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她給結了賬，而后才離開。
驅車回了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
……
傍晚時分江玄清來了電話，他要加班一會兒，問寧窈要不要過去。
寧窈反正也無事，答應了下來。
她打包了晚飯過去，到江家公司的時候員工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江玄清還在辦公室，寧窈把飯菜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先吃飯，吃完飯再工作。”
把碗筷擺好，江玄清也就過來了。
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倆人沒吃幾口，那邊電話就響了。
寧窈先站起來，“我給你拿過來。”
她走到辦公桌旁，手機倒扣在桌子上，拿過來瞟了一眼屏幕，方晴打來的。
寧窈一愣，她背對江玄清，很快斂了表情。
走過去把手機遞給江玄清，“方小姐的電話，她找你什么事兒？”
江玄清明顯意外了一下，把手機接過去，接聽，“怎么說？”
他沒按免提，寧窈盯著他的手機看了幾秒，又把視線收了。
按道理來說倆人坐的近，那邊說話的聲音她應該也能略聽到一二，但現在什么都聽不見。
等了一會兒江玄清嗯了一聲，“行，那明天再說。”
那邊又說了幾句，他沒有回應，直接把電話掛了。
寧窈倒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問，“她找你什么事兒？”
“工作上的事兒。”江玄清說，“兩家的項目是她跟遲易對接，但是出了點問題，也不知道是她還是遲易這邊出的岔子，她就跟我說一聲。”
聽著好像沒什么毛病，寧窈點了下頭。
吃過了飯，江玄清又去忙了一個多小時，外邊全黑，他才停下。
能看得出他也有些疲憊，活動了一下肩膀，站起來，“好了，可以走了。”
寧窈坐在沙發上刷手機，聞言也跟著起身。
結果江玄清又說，“得先回趟老宅，我爸那邊情況不太好。”
“現在嗎？”寧窈問，“現在情況不好？”
江玄清點了下頭，“晚上有點鬧騰。”
寧窈抿了下嘴，他工作的這段時間沒接過一個電話一條信息，怎么就知道江宿有點鬧騰。
唯一的可能，剛剛方晴在電話里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