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方晴的病房停留太長時間，畢竟江宿的手術指不定什么時候結束。
而且方晴遮遮掩掩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寧窈也覺得無趣了。
最后告辭，方夫人客客氣氣的出來送他們。
寧窈回頭看她，壓著聲音，“下個月的婚禮還能舉辦嗎？”
這么一說，方夫人明顯也猶豫了，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病房，“還不太清楚。”
接著她嘆了口氣，“希望能趕得上吧。”
寧窈再沒多說，轉身跟江玄清一起離開。
進了電梯，又想起件事兒，她趕緊說，“梁禹還在不在醫院，來都來了，要不再去瞅他一眼。”
江玄清伸手攬著她的肩膀，“他還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寧窈笑了，“小氣鬼。”
重新回到急診樓，江宿那邊還沒結束，江遲易正在打電話。
看到他們回來，他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然后把電話掛了。
他站起身走過來，“這邊你們先守一會兒，我回家一趟。”
江玄清問，“你媽怎么了？”
江遲易嘆了口氣，“傭人說鬧起來了，具體什么樣我也不清楚，傭人有點怕她不敢靠近，只能我回去。”
江玄清點了下頭，“行，這邊不用擔心，去吧。”
等江遲易離開，寧窈跟江玄清找了個位置坐下。
江玄清把她抱在懷里，“你要是困了，要不就先回去，留在這里也沒什么必要。”
寧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先等結果吧，看看結果怎么樣。”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手術終于結束了。
江宿被推了出來，寧窈這才看到他什么樣，心下一個哆嗦。
她料到了江宿狀況不會很好，可沒料到會這么差。
江宿臉上應該也有縫合的傷口，用醫用紗布包著，一張臉就剩下眼睛鼻孔露出來。
上半身光著，幾乎沒有好地方，大的傷口縫合，小的包扎，人和木乃伊差不多。
醫生說不敢保證預后，只能觀察著看。
下邊傷的比較狠，縫是縫上了，只是傷成了那樣，縫合的再好肯定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樣，會不會從此無法直立行走都不好說。
江玄清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嗯嗯的應著，“好，知道了。”
轉去了住院部，江宿被挪到了床上。
寧窈去找護士，讓幫忙聯系個護工過來。
等著再回病房，江玄清站在窗口打電話，是江遲易打來的。
等江玄清打完，寧窈靠在沙發上問他，“那邊情況怎么樣？”
江玄清緩了口氣，“都不太好。”
秦姿也不知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已經有些瘋癲，嘴里說的全是胡話。
她說她看到了秦辭，說秦辭來找她索命了。
秦辭是江玄清那早亡的母親，秦姿雙胞胎的姐姐。
等了一會兒護工來了，江玄清直接交代，“我還有別的事兒，今晚不留在這兒，有什么事情你通知我。”
護工趕緊應了下來，留了電話號后，江玄清帶著寧窈離開。
說實在的，寧窈挺意外，她還以為第一晚江玄清說什么都會留下陪護。
看來也是失望到了極點，感情都搓磨沒了。
從醫院離開，還是回了江家老宅去看了一眼。
結果到了才發現，秦姿和江遲易都沒在家。
傭人在打掃客廳衛生，地上的血漬還沒擦完。
看到江玄清回來趕緊說，“剛剛警察來了，夫人和二少都去了警局。”
寧窈挺意外的，“誰報的警？”
傭人搖頭，“不太清楚，不是我們。”
江玄清沒當回事兒，“也應該的，我爸傷成這樣，醫院那邊肯定也會有說法。”
既然人都不在，江玄清就帶著寧窈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已經后半夜，寧窈累的不行，趕緊去洗漱。
出來后江玄清還在客廳。
她推門出去，就聽江玄清說，“那就這么辦，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停頓了幾秒，他嗤笑一下，“沒必要，他們都自有報應。”
過了一會，他嗯一聲，“好，那就這樣。”
寧窈這才走過去，“江二少？”
江玄清把手機放下，看得出他也是累的。
他抬手捏著眉骨，“秦姿被送去醫院了，可能要做精神方面的鑒定。”
寧窈也不意外，“這樣也好。”
若是真有問題，那就關在醫院里治療。
沒問題……
沒問題估計也會給整點問題出來，畢竟她蓄意傷人是要判刑的。
江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鬧出來，說出去太丟人。
倆人回了房間，等江玄清洗漱完躺回床上，寧窈翻身抱著他，“你爸出了這種事兒，本地報道肯定會出來，要想辦法公關了。”
“已經通知下去了。”江玄清說，“等等看明天有沒有什么動靜。”
想了想他側身過來親了一下寧窈，“煩。”
寧窈把懷抱緊了緊，“都會過去的。”
……
第二天一大早江玄清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寧窈有起床氣，可也知道昨天發生那些事兒，今天他忙一點也是正常。
于是只朝著被子里縮了縮。
江玄清也還沒起，直接把電話拿過來接了，“怎么說？”
寧窈沒聽到那邊的聲音，也沒聽到江玄清接下來的動靜。
她還挺意外的，又從被子里出來，湊近江玄清跟前。
這次她聽清了，那邊的人是陳瑩霜。
陳瑩霜明顯也得到了消息，就好似她自己家人出事兒了一樣，她聲音慌的不行，“怎么會這樣啊，江伯伯現在在醫院么，你也有在么，我現在過去，我馬上就去。”
江玄清還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說，“我不在，你想去就去吧，不用問我。”
江宿以前對陳瑩霜是真的好，把她當親閨女一樣對待。
秦姿原本是介意崔泠的，弄到后來她都懷疑過江宿是不是對陳瑩霜有想法。
陳瑩霜聲音哼唧哼唧，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哭，“那我現在過去。”
她還嘟囔，“怎么會這樣，到底是怎么弄的，江伯伯怎么會受傷呢？”
江玄清不想跟她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等著手機放在一旁，寧窈開口，“她都知道了，應該是有消息傳了出去。”
江玄清被這么鬧騰一下，徹底睡不著了，撐著身子坐起，靠在床頭，“我一會兒去趟醫院，看看那邊的情況。”
寧窈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
她現在名義上是江玄清女朋友，江家有事兒，她必然是要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