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帶著顧南晉去了待客室，寧沛元也跟著進來了。
坐下先寒暄幾句，然后才開始說正事兒。
顧南晉把文件遞給寧窈，“上次聊過了，有一些細節性的東西我讓人整理了出來，你先過目一下。”
寧窈接過，寧沛元也湊過來，“我看看。”
他作勢要把文件拿過去。
結果寧窈沒松手，只轉頭看著他。
可能她態度太直接，寧沛元面色稍微尷尬了一些，把手收了回去，“你先看。”
隨后他看向顧南晉，“顧先生，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顧南晉沉吟一下才說，“今晚恐怕不行，今晚有安排，要不改天？”
寧沛元呵呵笑，“可以可以。”
寧窈把文件大致看了一遍，“沒什么問題。”
這話說完外面就有人敲門，是寧沛元的助理。
門打開，他壓著聲音，“寧總，有人找。”
寧沛元眉頭一皺，很明顯不太高興這個時候有人打擾，“誰找我？”
助理似乎不太好說，“那個……合作商來了。”
寧沛元想了想站起了身，對著顧南晉，“顧先生，你們聊，我先失陪。”
顧南晉說了句好，寧沛元才抬腳離開。
寧窈從頭到尾沒看他，把文件看完然后攤在面前的茶桌上，“這兩處條款，要不還是改一改？”
她提了自己的建議，顧南晉聽的認真。
等她說完就笑了，“聽寧小姐的。”
寧窈有些意外，問，“別的都可以，這兩處改完，直接敲定？”
顧南晉嗯一聲，“可以。”
寧窈沒想到跟顧南晉打交道會這么順暢，她一直以為這種老江湖心眼子多，就和恒一那個大老王一樣，專愛為難人。
結果他還挺不一樣。
讓助理去重新打印文件，倆人坐在會客室聊天。
顧南晉開玩笑，“聽聞寧小姐當天晚上回去就生病了，被嚇的？”
寧窈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噗嗤一下笑出來，“怎么可能，顧先生這條件，高興還來不及。”
顧南晉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寧小姐條件也不錯。”
寧窈勾著嘴角，也是開玩笑的語氣，“嗯，我也這么覺得。”
顧南晉輕笑，沒再往下接話。
助理很快把文件打印好拿了過來，再次檢查一下，沒什么問題，也就擬了合同。
寧窈以為寧沛元應該很快會回來，但等她送顧南晉下樓，也沒看到寧沛元的人影。
站在公司門口，顧南晉要上車的時候回頭看她。
寧窈以為他有什么重要的話想說，趕緊往前走了兩步。
結果只聽他說，“合作愉快。”
寧窈愣了愣，馬上笑了，“合作愉快。”
顧南晉上車，車子快速駛離。
寧窈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想轉身回公司。
只是腳步還不等挪動，手里的電話就響了。
江玄清打來的。
這個時間，他可算是有動靜了。
寧窈把電話接了，“玄清。”
江玄清說，“人都走了，還站在那里看什么？”
“啊？”寧窈沒反應過來，“什么？”
江玄清輕呵，沒說話。
寧窈眨了眨眼，趕緊抬頭四下查看。
江玄清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其實挺扎眼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發現。
把電話掛了，快速跑過去，“你什么時候來的？”
車窗降著，江玄清手里夾了支煙搭在窗口，輕輕的彈了一下，“早就來了，是你太專注別人了。”
寧窈裝作聽不出他話里別的意思，“你昨天晚上沒回家，去哪兒了？”
“回老宅了。”江玄清說，“事情太多，處理好已經很晚了，就沒回去。”
寧窈哦了一下，“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
江玄清把煙掐了，抬手看一下時間，“應該不太行，中午有點事兒。”
他盯著寧窈，幾秒鐘之后對著他勾勾手，“過來，有話跟你說。”
寧窈順勢彎腰湊過去，“什么話，還神神秘……”
話都沒說完，江玄清一伸手扣著她的脖子將她拉近，直接親了上來。
寧窈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是掙扎，推著他的肩膀，“別別別，周圍有人。”
江玄清并不在意，扣著她的手絲毫不松，好一會后在她唇角咬了一下才放開，“老實點。”
寧窈吸了一口氣，“疼。”
她支起身子，等了等才伸手去擦江玄清的嘴唇，她的口紅印在了他的唇上，“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有。”江玄清說，“別瞎想。”
他又看了一眼時間，“我得先走了，好多事情堆在那兒等著處理，不過是從這里路過，想跟你打個招呼。”
寧窈說了好，看著他車子開到前面掉頭離開。
緩了緩，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大庭廣眾的，他突然這么不管不顧，肯定是有什么事兒。
轉身回到樓上，走到寧沛元辦公室門口，她推開門看了一下，里邊沒人。
她去了特助辦公室，打開門直接問，“我爸呢？”
寧沛元的助理正在忙，看到是她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工作，“寧總啊，寧總出去了。”
寧窈問，“剛剛哪家公司過來找他？”
助理猶豫一下才說，“是陳夫人，陳家公司的。”
寧窈眉心一挑，“知道她找過來是因為什么事兒嗎？”
助理搖搖頭，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寧窈沒為難他，“好，我知道了。”
她關上門，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
……
下午的時候老城區改造項目開標。
結果寧窈是從隋廷宸那里得到的。
那家伙比她還上心，開標結果出來馬上就把電話打給了她。
剛一接通他就呀呀呀的叫，“江玄清有點能耐啊，老江頭都沒幫他，他還能競標下來，比我想的厲害不少。”
寧窈雖料到了，但一聽這個結果還是松了一口氣。
她笑著，“有空一起吃個飯，就當是慶祝了。”
隋廷宸呵呵，“說的好像你們倆是一家一樣，他拿下來了，你要慶祝。”
寧窈語氣悠哉，“快了，快成一家了。”
“不是吧？”隋廷宸突然嚴肅了起來，“要動真格的？”
寧窈抿著嘴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就是突然覺得，好像動真格的也不錯。”
說完她就笑了，緩了緩語氣，“也不一定，都說不準。”
隋廷宸聲音稍微低沉，“你可想好了，別一時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