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沛元的話說的好聽，但寧窈了解他。
什么不行咱們就純合作，行的話再另說。
他把事情安排到這個地步，也就只能行，不行也得行。
這個時間點路上車不少，寧窈懶得跟他掰扯那么多，“到家再說吧。”
她把電話掛了，手機扔在一旁，面色沒有一點好轉。
開車回到老宅，院子里是空的，寧沛元的車并不在。
看來是躲出去了，他也知道自己辦的事兒不對。
寧窈進了家門，甩手把包扔在沙發上，轉身去廚房。
剛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出來，手機就響。
她以為是寧沛元打過來，氣哄哄過去把手機從包里拿出，結果一看來電顯示，氣焰瞬間又消了。
等了幾秒才把電話接起，“顧先生。”
顧南晉嗯了一聲，“到家了？”
寧窈說是，“剛到，你那邊應該也到了吧？”
“我也是剛到。”顧南晉說，“我就是問問，沒別的事兒，早點休息。”
多余的客套都沒有，電話直接掛斷。
寧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仰頭干了半瓶水。
樓下坐了好一會兒，又給寧沛元打了電話，那邊干脆不接了。
寧窈咬牙切齒的上樓去，洗了個澡出來，想了想就把電話打給了江玄清。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應該是在應酬，聲音壓著，“窈窈。”
寧窈問，“在忙？”
江玄清嗯一聲，“今天晚上有事兒，怎么了？”
“沒事。”寧窈吐了一口氣，“就是打個電話問問。”
她確實沒事兒，就是突然想聽他的聲音，聽到了，也就夠了，“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再說。”
掛了電話，手機放在一旁，她站在窗口看著外面，心里亂哄哄。
……
半夜的時候有人從后邊貼了過來，寧窈知道是誰，沒有被嚇到，直接翻身過去抱著對方，“這么晚就不用過來了。”
江玄清喝的不少，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醉意，“過來看看你。”
他順了順寧窈的頭發，“你爸又不在家。”
“這不是正好方便你過來。”寧窈在他懷里膩了膩，“江玄清。”
江玄清嗯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
應該是酒精上了頭，他的困意也上來了。
寧窈沒說話，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江玄清問，“怎么了，等著你后邊的話呢。”
聽他這語氣都快要睡著了，寧窈緩了緩，“沒事兒，睡吧。”
這話說完沒一分鐘，江玄清呼吸均勻，明顯睡了過去。
寧窈本來是睡著的，突然醒過來就再沒了睡意。
她在黑暗中坐起身，給江玄清蓋好被子。
沒一會兒，另一側床頭柜上放著的江玄清的手機突然嗡嗡了兩下，連帶著床頭柜都跟著震動。
寧窈轉頭看過去，猶豫一會兒，越過他把手機拿了過來。
她按亮了屏幕，上邊顯示有微信消息過來。
能看到發信息的人，是方晴。
信息內容可以看到前面一段，方晴說她沒事，一切都好，后邊看不清了。
若是別人寧窈肯定不好奇，但是方晴，她控制不住自己。
他把江玄清的手拿過來，直接指紋解了鎖，點開了微信。
江玄清和方晴的聊天記錄全都在，沒有刪除。
剛剛發過來的內容，方晴說的是她的身體，一切都還好，明天能出院，就回來了。
往前翻，江玄清跟她的聊天不多，大多數都是公事公辦，有說合作的，還有就是方晴發過來說方家老爺子又如何的為難她，希望江玄清幫忙應付的。
十條消息，八條都是方晴發過來，江玄清簡單的回復兩條。
沒有貓膩，可寧窈這一顆心還是放不下來。
強壓著檢查江玄清手機的沖動，只是把剛才的信息設置成未讀，然后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寧窈抓了抓頭發，身子下滑又縮到江玄清懷里，“江玄清。”
江玄清沒有反應，寧窈又自顧自的說，“要不我們干脆……”
后邊的話也不太好說出口，思慮半晌，她嗯哼一下，“算了算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別看江玄清前一天喝了不少，生物鐘固定，還是按時起了。
寧窈睡得不太好，醒來后頭疼的很。
兩人一起洗漱，幾乎都是江玄清在照顧她。
等著洗完出去，江玄清俯下shen盯著她的臉，看的認真，“怎么不高興？”
寧窈一愣，“沒有不高興。”
江玄清捏了一下她的臉，“拉著一張臉，怎么了？”
寧窈往后躲了一下，“沒事兒，做了個噩夢。”
江玄清笑了，“夢到什么了？”
寧窈本就是搪塞一句，但他問了，她也就來了興趣，“夢見你結婚了。”
在江玄清挑眉的時候她補上后邊的話，“新娘子很漂亮，我給你包了個很大的紅包，你收了。”
江玄清表情明顯頓住，好一會兒后才緩和，“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寧沛元一晚沒回來，江玄清和寧窈吃過了飯出門。
在門口分道揚鑣的時候寧窈沒忍住問，“方小姐什么時候回來，應該快出院了吧。”
江玄清嗯了一聲，“今天出院，不出意外，晚上就能回來了。”
寧窈呵呵，“還挺快。”
等江玄清的車子開走，寧窈才啟動車子。
回到公司，寧沛元已經在了。
寧窈站在她辦公室，拉著一張臉。
寧沛元心情不錯，居然還擺著一張笑臉，“你這是什么表情，整的好像我把你賣了一樣。”
“快了。”寧窈說，“都談完價格了吧？”
“胡說八道。”寧沛元低頭整理文件，“不過是正常商業上的聯姻，什么賣不賣的，別說的那么難聽。”
寧窈雖然拉著一張臉，但要說生氣，其實也沒有多生氣。
這種事兒，如寧沛元所說，商業上的聯姻，之前又不是沒有，她也習慣了。
況且，看昨天顧南晉的反應，他似乎也并不知情。
他那樣的人，應該看不上她。
顧南晉比她大八歲，寧窈一直覺得三年一代溝，他未必喜歡她這一卦。
寧窈深呼吸一口氣，“以后這種事兒……”
她也沒辦法說讓寧沛元不要做，只能說，“以后這種事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寧沛元很敷衍的嗯了一聲，“行，知道了。”
想了想他就問，“你們倆昨天相處的怎么樣，我之前跟顧南晉打過兩次照面，印象不錯，他對你態度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