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清到家的時候，江宿就在家門口等著。
他過去開了門，“進吧。”
江宿問，“怎么還換了門鎖密碼？”
“想換就換了。”江玄清進去把外套脫了扔在一旁，去冰箱拿了瓶水。
江宿站在客廳的空地上左右看了看，屋子里也沒什么不對勁兒。
他抬腳想要進臥室。
江玄清放下水杯開口，“找我什么事兒？”
江宿的腳步一停，想了想還是開始說正事，“昨晚我和方家那邊聊過了，也算是說通了，這個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下一次可不能這么任性了。”
江玄清去沙發上坐下，“你過來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事兒，完全沒有必要。”
江宿也不是為了來吵架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之前和方小姐接觸，你不是感覺還可以么。”
“我什么時候覺得可以了。”江玄清看他，“一開始我就把話都說明白了。”
江宿盯著他，思索了幾秒才說，“你這么抵觸，是不是因為有喜歡的人，誰家的姑娘？”
知道他的意圖，江玄清笑了，“跟有沒有喜不喜的人沒關系，如當初的陳瑩霜一樣，我不喜歡，自然就拒絕。”
江宿過來坐下，又要老生常談，“方家的實力你是看得到的……” 江玄清趕緊抬手制止他，“有實力的人家多了，依著這個標準，是不是遇到比方家優秀的，可以甩了方晴另尋他人？”
江宿皺眉，“婚姻又不是兒戲……”
“不是么？”江玄清笑著打斷他，“可是婚姻在你身上明明就是兒戲。”
看他這樣子是又要提從前，江宿不愿意，“有些事情都過去了……”
“過不去。”江玄清再次打斷他，聲音一下子拔高，“在我這里永遠都過不去。”
他站起來，“如果你過來只是為了說這個事兒，沒什么好說的。”
說完他抬腳朝著臥室走。
江宿坐在沙發上沒動，不知在想什么。
江玄清關上臥室門，掃了一圈，他這處外人不常來，有的時候跟寧窈也沒什么顧忌，她的睡衣還扔在床上。
他過去收起來，等了一會聽見外邊有關門的聲音，應該是江宿離開了。
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上班時間。
江玄清又去了廚房，先打開冰箱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爐灶。
算了，想想都覺得麻煩。
在外邊早餐店湊合了一頓，等著到公司，江宿不在，江遲易來了。
他明顯是沒睡好，伸著懶腰，“爸去找你了，為了方家的事兒？”
江玄清沒說話。
江遲易也沒別的事兒，晃晃悠悠跟著進了他的辦公室，“聽說方家那女的出了車禍，怎么搞的？”
“我怎么知道？”江玄清說，“她自己出門被車撞，總不能這種事兒還要我替她擔責任吧。”
江遲易笑了，“這么大的火氣，看來早上跟咱爸聊的不太好。”
他抽了張椅子坐在江玄清的辦公桌前，“方家那女的長得還行，你怎么就不心動。”
他說了另一件事兒，“這兩天跟老宋他們出去玩，提到那姓方的，你都不知道多少人眼饞，也就是方家人眼光太高，要不然這群蒼蠅早就叮上去了。”
他翹著二郎腿抖著腳，“不說別人，我媽都眼饞夠嗆，要不是方家的人看不上我，我媽都想著爭取爭取。”
他嘖嘖嘖，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江玄清想了想把文件放下，“這樣？”
他突然問，“你媽以前不是好還挺看重寧窈的，現在寧窈也沒許別的人家，我還以為她會極力撮合你們倆。”
江遲易斜眼看了一下江玄清，呵呵的笑，“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我就實話跟你說，就算我和寧窈成不了，我媽也不會讓你們倆在一起。”
他活動了兩下脖子，“她之前把寧窈當兒媳婦，當然了，是當他自己的親兒媳婦，寧窈要是成了你媳婦，你說她得多膈應。”
江遲易對秦姿的定位很清楚，“我媽那個人特別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一點虧不吃的人，還愛鬧騰，你覺得她能讓你的寧窈在一起？”
江玄清不說話了，江遲易等了一會兒就像模像樣的嘆口氣，“你說說你，你都知道我不老實，寧窈不可能看得上我，你坐等看熱鬧，等我被她甩了不就行了，還非得摻和進來，現在怎么辦，脫不了身了吧？”
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咱們家都是冷情的人，我覺得你應該也是，所以你堅持到現在是為了什么呢？”
砸砸嘴，他轉過頭看著江玄清，“為了膈應我？”
不用江玄清回答，他馬上就點頭，“說實話確實把我膈應到了。”
又等了一會兒，他說了后邊的話，“我還真挺喜歡寧窈的，要是沒有你倆的事，說不定我舔著臉還真能把她磨到手。”
“陳瑩霜最近怎么樣？”江玄清不想聽他談論寧窈，直接岔開話題，“有沒有找你？”
“找是有找的。”江遲易也實話實說，“上次來了公司，我跟你一樣，也沒下去見她。”
他隨后自言自語了一句，“你說我以前喜歡她，到底喜歡的是什么呢？”
“你喜歡嗎？”江玄清說，“我一直以為你也是為了膈應我。”
“有這一點這個原因，但我是真的喜歡。”江遲易說，“她越不搭理我，我這心就越癢癢，就想對她好，就想得到她。”
他低聲笑了笑，“算了算了，不說了，越說越亂。”
又站了一會，似乎是覺得無趣，他轉身朝外走，“咱們家的人啊，都冷血冷情，但是感情方面又都弄得一團亂，沒一個清楚明白的。”
話說完門也就關上了，江玄清把文件扔在一旁，抬手捏了捏眉骨。
有些話江遲易還確實沒說錯，他們家的人，確實都冷血冷清。
真情實意的那個人，早死了。
……
寧窈到公司，先去了寧沛元的辦公室。
寧沛元還沒來，桌上擺著好多文件。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有一些處理到一半。
也不知當時是有什么著急事兒，簽字都沒簽完就扔在這不管了。
寧窈等了等，拿出手機給寧沛元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也鈴聲響了好半天。
現在她以為還是沒人接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寧窈。”
不是寧沛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