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下午回到公司，剛從電梯出去，就看到寧沛元著急忙慌的朝會議室走，身邊跟著的幾個都是他的心腹。
看到寧窈，他停下來，“今晚有個應酬，我去不了了，你替我去。”
寧窈一愣，趕緊說，“我也有應酬，替不了你。”
寧沛元本來說完就要走，動作一下子又停了，眉頭皺起，那樣子是不高興了。
寧窈解釋，“我跟別的公司老總約了見面，早就約好的了。”
寧沛元明顯不信，“哪家？我問了你的助理，他說你今晚沒有安排。”
“還沒合作過的。”寧窈說，“最近一直在接觸，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應該能拿下。”
她等了幾秒又說，“你那邊如果不是特別要緊，就往后推一推，我這里不能不去。”
新的合作商自然更重要一點。
寧沛元雖不樂意，但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頭，“行吧行吧，你忙你的，我這邊看著辦。”
他急匆匆的進了會議室，寧窈跟過去兩步，看到會議室里人不多，一眼掃過都是寧沛元自己的人。
看來是他手里又有項目出問題了。
這一天天的，總有好事發生。
下午有點忙，寧窈一直沒消停，直到快下班才緩了口氣。
抽空去茶水間的時候，她朝寧沛元辦公室看了一眼，里邊沒有人。
寧窈攔了個經過的部門經理，“有沒有看到我爸？出去了？”
部門經理點頭，“下午的時候就出門了，帶了項目部的幾個人一起走的，好像有比較著急的事兒。”
寧窈說了聲好，沒具體細問，想必對方知道的也不會多。
等到了下班時間，她收拾一下，叫上兩個助理，直接奔著會所過去。
到的有點早，對方的人還沒來。
寧窈叫了包間經理過來確認了一下今晚點的酒菜。
這邊經理剛出去，對方老總就來了。
寧窈趕緊站起身迎了兩步，“谷總，您好。”
對方也是笑呵呵，“小寧總，久等了。”
酒桌上推杯換盞間，看得出對方也是有意向合作，寧窈敬了兩圈酒，差不多就談下來了。
等著對方松了口，說是明天去寧家公司談具體合同細節，她這一顆心才算放下來。
又聊了一會兒后，寧窈起身從包間出去。
朝衛生間走的路上，隱隱地聽到身后某個包間的門被打開，有突然傳出的喧鬧聲，而后隨著包間門關上聲音又被隔絕開去。
寧窈沒當回事兒，繼續往前走。
也沒幾步，身后就有人開口叫她，“寧窈？”
寧窈一愣，回頭看過去，是陳瑩霜。
陳瑩霜也喝的不少，臉色緋紅。
寧窈打量了她一下，這次她學聰明了，頭上挽了一個特別顯老的髻，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一身職業套裝。
外套脫了，可襯衫的領口依舊系得規規整整嚴嚴實實。
這是有陰影了，怕再吃虧。
寧窈沖她點了下頭，態度平和，“真巧，可真是哪兒都能碰上。”
轉回身去了衛生間，上了個廁所出來，就看見陳瑩霜靠著洗手池在抽煙。
她明顯是剛學會，夾煙的手勢笨拙的很，吸煙也控制不好量，一口猛了就忍不住的咳。
看到寧窈出來，她像模像樣的吐了口煙圈，“工作應酬？”
“不然呢？”寧窈過去洗手，“約會誰來這兒？”
陳瑩霜哼了一下，完全沒了在江玄清面前那股悲悲戚戚的勁兒。
就算面對寧窈也不咋呼了，她整個人很平穩，“聽說老城區的那項目，你們家沒參與競標。”
她嘖嘖嘖，“你這么有心眼的人，不應該啊。”
寧窈洗完了甩甩手，水珠子都甩陳瑩霜身上去，“身邊有男人，這種出力活當然要男人干，我等現成的。”
陳瑩霜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表情微微一變，不過隨后又緩了過來，“果然，我就知道不應該小瞧你。”
她舔了舔嘴唇，“可真是……”
寧窈不愿意聽她廢話，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陳瑩霜接了后邊的話，“……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說，“謝釗那個廢物，當初我就不應該找上他。”
寧窈腳步停了停，猶豫半晌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
沒有應酬到很晚，時間差不多飯局也就結束了。
寧窈跟谷總一起從包間出來。
門口正好有群人經過，應該也是剛散場。
寧窈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是誰，突然就聽到陳瑩霜略帶驚訝的聲音，“谷總，您怎么在這兒？”
旁邊的人都是一怔，谷總過了幾秒才哦一下，語氣不冷不熱，“是陳小姐啊。”
陳瑩霜看了看谷總，又看寧窈，“你們？你們今晚……”
寧窈揚著笑臉，“陳小姐，又碰面。”
她對著陳瑩霜身邊的人點頭，“這位是，褚經理？”
那褚經理意外了一下，“小寧總，沒想到您還認識我。”
“這話怎么說的。”寧窈笑著，“對您我可是久仰大名。”
都是場面上的人，嘻嘻哈哈一番，氣氛好了不老少，一起朝電梯走去。
陳瑩霜臉色不好，壓都壓不住。
等進了電梯，她站在寧窈旁邊，“原來寧小姐今晚是跟谷總見面。”
寧窈仿若沒聽到，沒搭理她。
在會所門口又寒暄了兩句，而后谷總和褚經理全退了，只剩寧窈和陳瑩霜。
陳瑩霜豁然轉頭過來，“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寧窈眨著眼，一臉無辜。
陳瑩霜咬著牙，“我說谷總怎么突然不與我們家合作了，原來是被你給撬走了。”
“陳小姐。”寧窈笑了，“這合作就跟買東西一樣，都是要貨比三家，谷總覺得你們家性價比不行，轉頭跟我們合作，多正常，生意人的事兒，怎么能說撬呢？”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寧總。”
自從上次代駕出事后，寧窈出外應酬都自帶司機。
她朝著車子走去，聲音不停，“陳小姐又不是職場小白，怎么說出來的話跟你平時辦事兒一樣好笑，真的讓我不得不思考，就算我不出手，江玄清應該也不會要你，他是生意人，最受不了身邊有豬隊友了。”
走到車旁，正好手機響了。
她摸出來看了一眼，聲音不小，“哎呀，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她把手機對著陳瑩霜揮了揮，“玄清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