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上行，在樓上停了一會兒，又開始往下走。
秦姿看了一眼陳瑩霜仍舊貼在耳邊的手機，“打電話了呀，老江怎么說？”
張經理縮著脖子把頭轉到一旁，這話哪是他能聽的。
陳瑩霜慢慢把手機放下，電話早就被那邊給掛斷了。
秦姿笑了，轉頭對著一旁的安保人員和張經理，“陳小姐過來有預約嗎？”
張經理趕緊搖頭，“我給大少打了電話，大少說沒預約，但陳小姐執意要上去。”
秦姿斜了陳瑩霜一下，“沒預約還執意要上去？”
她嘖嘖兩聲，“不應該啊，陳小姐也不是小門小戶的姑娘，你媽平時不教你規矩？”
對上秦姿，陳瑩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么多年秦姿始終看不上她，沒少言語上打壓她。
時間久了，看到秦姿她不自覺的就有些發怵。
電梯在旁邊叮的一聲打開，出來的是江宿。
看到陳瑩霜和秦姿站在門口，他意外又不意外。
深呼吸兩下，江宿先對著旁邊的人，“你們去忙吧，這沒事兒。”
等著看熱鬧的走了，江宿轉向陳瑩霜，“今天怎么過來了？”
他一出來，陳瑩霜眼底就開始泛紅，聲音都發顫，“有兩個合作項目到期，我想過來談一談，看能不能合作別的項目。”
江宿點點頭，又轉頭看秦姿，“你怎么過來了？”
“我過來不行？”秦姿一臉的好笑，“我老公兒子都在這兒，我過來走走有問題？”
那天之后兩人分房睡，秦姿再沒跟江宿說過一句話。
江宿心知肚明她心里的氣還沒消，如今這樣陰陽怪氣，也在他的意料中。
他語氣平淡，“上去說吧。”
“上去？誰上去？”秦姿說，“不預約可以上去嗎？”
她抱著胳膊，“我不混商場，不知道公司都有什么樣的規矩。”
她轉頭看陳瑩霜，“你說，沒有預約前臺攔你應不應該？”
陳瑩霜抖著唇，一聲不吭。
秦姿笑著，“怎么把你嚇成這樣，你又不是你媽，我抽不到你臉上去。”
江宿一聽她提崔泠，表情就沉了，“別胡鬧，這是什么地方，說話注意點。”
“注意什么？”秦姿什么都不怕，“我說什么了，哪句話說的不對？”
江宿深呼吸一口氣，只能轉頭對上陳瑩霜，“今天確實有點忙，你先回去，跟你們家合作的事兒抽時間再談，別往心里去，啊。”
陳瑩霜點頭，硬憋了一句，“打擾了。”
她都沒敢看琴姿，轉身快步離開。
等她走到大廳門口，秦姿哼笑，“她媽看到我都不怕，她心虛成這樣干什么？”
“秦姿。”江宿實在受不了，“你能不能閉嘴？”
“我閉嘴？”秦姿嗓門更大，“我憑什么閉嘴，你還知道丟人啊？”
江宿閉了閉眼睛，一句話都不說了，只等一旁的電梯打開轉身進去。
秦姿站在原地沒動，江宿回身看她。
電梯門緩緩要關，他一抬手按了開門鍵，將將要閉合的電梯門又重新打開。
似乎是一個臺階，倆人站在幾步之遙的距離處對視了一會兒，秦姿才抬腳走了進來。
……
寧窈忙了一下午，剛空閑下來前臺就來了電話，說有人找她。
都不等寧窈問是誰，那邊就傳來了江遲易的聲音，“來來來，電話給我，我跟她說。”
他應該是抄手把電話搶了過去，笑嘻嘻的，“哎呀，是我呀。”
寧窈二話不說把電話給掛了。
她知道前臺攔不住，所以當江遲易推門進來的時候，他也不意外。
寧窈整理桌上的文件，“跟你們家的合作好像不是找你對接，你來干什么？”
江遲易去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整個人往后一攤，“我出來躲清閑。”
寧窈想起下午陳瑩霜要去江家公司的事兒，“你還好意思說江玄清，你躲她干什么？”
“我不是躲她。”江遲易說，“我是躲我爸我媽。”
寧窈有些意外，“怎么了，他們倆在公司。”
江遲易枕著沙發背慢慢搖了下頭，“不說了，不說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過了幾秒嗖的一下坐直身子，“晚上一起約個飯？”
“沒時間。”寧窈實話實說，“跟你哥約好了。”
江遲易嘖嘖，“你們倆現在這么明目張膽的，就不怕被人發現。”
寧窈是不怕，她感覺江玄清也不怕。
要不然不可能明知方家的人在公司里還把她帶過去。
她說，“發現就發現，他未娶，我未嫁，有感情糾葛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兒。”
江遲易嗤笑，“在他沒和方晴相親之前你說這話還行，現在倆人都交往了，你再說這個，你自己心里不虛。”
“不虛。”寧窈理直氣壯的看著他，“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臉面的人嗎？”
這話說的，瞬間讓江遲易沒了言語。
寧窈又說，“我這邊工作比較忙，你坐一會兒就走吧。”
江遲易斜著眼睛看他，過了一會兒嘟嘟囔囔，“要是江玄清過來，你肯定不是這種態度。”
寧窈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當然不是，你怎么能跟他比？”
江遲易一等眼睛，趕緊捂著胸口，“受傷了。”
寧窈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處理工作上的事兒。
江遲易沒在這邊停留多大一會兒，因為他的電話響了。
沒聽到對面的聲音，但寧窈猜大概率是秦姿打來的。
他出去之后寧窈停了動作，想了想給江玄清發了條信息過去。
江玄清那邊沒有回復，應該是在忙。
這么一直等到傍晚，寧窈快速收拾好東西下班。
江玄清一直沒回信息，她就直接開車去了他住處。
家里沒人，看樣子江玄清是被工作給絆住了。
寧窈自顧自的洗菜做飯，手機放在料理臺上，一直安安靜靜不聲不響。
直到她菜炒完，轉身端出廚房，外邊的房門才被打開。
江玄清看到她在家里并不意外，吸了吸鼻子后笑了，“田螺姑娘。”
寧窈說，“工作上的事很多？”
“不多。”江玄清吐了口氣，過來先親了她一下，然后看著餐桌，“全都是屁事兒。”
寧窈順勢問，“你媽今天是不是去公司了？”
“你知道？”江玄清很意外。
寧窈轉身進廚房拿碗筷，“江二少今天去了我家公司，透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