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沛元表情一僵，不過馬上又緩了過來，“好好好。”
寧窈跟著苑妤出去，寒暄兩句老爺子就上車了。
隋二先生站在車旁，回頭盯著苑妤看了一會兒，“受委屈了就說。”
苑妤愣了一下，趕緊說，“沒有，沒有受委屈，挺好的。”
二先生似乎是嘆了口氣，再沒說別的，也上了車。
等著車開出去，寧窈和苑妤還站在原地。
風吹過來有點涼，寧窈抱著胳膊，“二叔離婚之后怎么再也沒找，他這條件不應該啊。。”
苑妤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沒遇到合適的吧。”
幾分鐘后倆人才轉身往院子里走，寧窈又問了一句，“二叔當初為什么離的婚？”
苑妤認真的想了想，“是你二嬸提出來的，說是受不了他的性格。”
倆人也沒孩子，隋二先生在經濟上的補償也大方，沒吵沒鬧，商量好第二天就去了民政局。
寧窈唉了一下，“我對二嬸都沒什么印象了。”
只記得好像是個挺溫柔的女人，對隋二先生也很好，想不到居然會是她提的離婚。
寧沛元站在客廳門口，明顯就在等她們倆。
等這倆人一走近，他趕緊開口，“剛剛你們在外邊……”
“累了。”苑妤說，“上去休息了。”
她看都沒看寧沛元，繞過他直接上樓去。
寧窈倒是停了下來，“要說什么？”
寧沛元回頭看著苑妤的背影，眼底的落寞應該是真的，半晌后說，“沒事了，沒什么想說的。”
寧窈也不多嘴，正好，她其實也什么都不想聽。
上樓洗漱后，寧窈躺了下來，有點睡不著，猶豫一下，她拿過手機給江玄清打了一個過去。
結果第一遍沒人接。
她有點意外，馬上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次有人接了，但并不是江玄清的聲音，“寧小姐。”
寧窈一愣，忽悠一下坐了起來，“方小姐？”
方晴啊了一聲，“江先生去衛生間了，要不你等一下再打過來？”
寧窈眉頭皺起來，“今晚你們兩個有應酬？”
“嗯，也不算應酬。”方晴說，“就是約了頓飯。”
寧窈在這邊點了兩下頭，“好，知道了。”
電話掛斷，本來就不困，這下徹底精神了，還一身熱血，都是干勁。
寧窈坐在床上等，以為江玄清那邊回來了會把電話給她打過來。
但是等了十幾分鐘電話也沒響。
她憋不住，又把電話撥了過去。
結果，好家伙了，那邊直接關機了。
寧窈嘿了一聲，直接翻身下床。
關機了？
居然關機了？
她快速的換了身衣服，風風火火下樓去，上車啟動，一腳油門。
不知江玄清跟方晴在哪里吃飯，這么大個城市她也沒辦法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就直接把車子開去了江玄清住處。
家里沒人，站在客廳前面的空地上，咬牙切齒。
一個多小時之后，還沒回來。
寧窈來回踱步，中途電話打了好幾個過去，全是關機。
大晚上孤男寡女，手機關了，能干出什么事兒想都不用想。
寧窈感覺一股火頂到了腦門上，整個人燒的厲害。
她轉身去廚房想喝口水，火氣燒的她口干舌燥。
廚房拉門是玻璃的，夜晚照映出人影還挺清楚。
寧窈拉開拉門，頓了一下，又關上，看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雖不能看到最細致的表情，但她臉上的猙獰還是能看得清楚。
寧窈被嚇了一跳，這不是她熟悉的自己，這樣的表情，她第一次在自己臉上看到。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連串的行為有多么的說不過去。
她不是江玄清的女朋友，而今晚跟他在一起的是他的聯姻對象。
這個大前提下，她的憤怒和沖動顯得那么的不合理。
江玄清嘴上說跟方晴不可能，可也沒說跟她可能。
他們倆的關系，她定義成朋友，他沒反駁。
剛剛被架在火上的一顆心，似乎瞬間冷靜了下來。
寧窈理了理頭發，從江玄清住處離開，開車回了家。
路上的時候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好笑，又覺得江玄清好笑。
最后覺得大家都好笑。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她將車子開到寧家老宅門口，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為止。
冷靜下去的心瞬間又吊在半空。
那車子已經熄了火，人站在車旁邊背靠車門，也沒抽煙，也沒拿手機，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站著。
寧窈又瞄了一眼她家那棟房子。
所有的窗口都是黑著的，沒有一間亮了燈。
所以便想不明白他站在這里干什么。
等寧窈把車開到跟前，江玄清才回過神來，他走過來，“你出門了？”
寧窈降下車窗，“你過來多久了？”
江玄清想了想，“挺久了吧。”
寧窈又問，“手機怎么關機了。”
江玄清嗯了一聲，“進水了，打不開。”
寧窈點點頭，“今晚是跟方小姐一起吃的飯。”
江玄清可能覺得這樣子聊天不方便，直接打開副駕的門上車，“對，是跟方晴，本來想叫你一起，結果你這邊有事。”
不等寧窈在說什么，他反問，“隋家那爺孫三個什么時候走的？”
寧窈給車子熄了火，靠在椅背上，“早就走了。”
她拿出煙盒，剛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江玄清一抄手就把煙拿了下去，“別抽。”
寧窈心里不舒服，就想找點消遣。
她皺了皺眉，把煙盒扔在一旁，“今天跟方小姐吃飯，又是什么原因，又是她爸盯著你們倆。”
“不是。”江玄清說，“談合作，兩家生意上的合作。”
寧窈拉著長音哦一下，“正經事兒，應該的。”
江玄清聽得出她話里別樣的情緒，他說，“生意早點敲定，兩家早點捆綁，我跟她才能早點兒劃清界限，因為工作跟她接觸，這是沒辦法的事。”
寧窈低頭笑了一聲，“是啊，沒辦法。”
江玄清側身過來，“你剛才去哪兒了？”
“方小姐沒說我打電話給你了嗎？”寧窈不答反問，轉頭看他。
“說了。”江玄清說，“所以我過來了。”
停了停他又說，“你爸的車子在家。”
這意思是說他原本想如之前一樣翻窗進去，但是寧沛元在家，他不好行動。
寧窈等了好一會嘆口氣，“手機怎么會進水？”
江玄清把手機掏出來，“飲料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