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本以為江玄清和宋妍應該是在哪個會所，再不濟也是去了某個飯店。
結果按照地址找過去。
路邊攤兒。
那種夜間排檔，路邊支了個棚子，擺了好多桌椅。
這時候正是鬧騰的點兒，旁邊四五個老爺們光著膀子嗚嗚嗷嗷。
江玄清靠著椅背，雙手交叉，視線垂著。
寧窈走到近處，能看到他微紅的臉，這是喝多了。
宋妍坐在他旁邊，單手支著下巴正跟他說著什么。
她也喝了酒，似乎有些上頭，說話的時候微微瞇著眼睛，一副混沌的模樣。
寧窈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全程都是宋妍在說話，江玄清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一點反應都沒有。
宋妍說了一會兒，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抬手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臉頰泛紅。
別說，看著還挺勾人的。
寧窈抬腳過去，連名帶姓的叫，“江玄清。”
江玄清馬上就有反應，抬頭看她，眉頭皺起來，“你怎么來了？”
這話讓他問的，要不是宋妍在這兒，寧窈保證多一分鐘都不待，掉頭就走。
過去站在桌旁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一些下酒菜，多鹽多辣，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口味。
寧窈看江玄清，“怎么喝成這樣？”
宋妍坐直了身子，面上帶著笑意，“寧小姐來了，坐吧，再讓老板上兩個菜。”
“不用了。”寧窈說完問江玄清，“吃完了嗎？吃完我送你回去。”
宋妍說，“還沒有哎，我們才……”
她話說一半，江玄清就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走吧。”
他結了賬，轉身走向路邊停著的車子。
他看著喝的不少，但走路還挺穩的。
宋妍尷尬了也就幾秒，也跟著過來。
走到車旁，江玄清將車鑰匙扔給寧窈，去了副駕駛。
寧窈看著宋妍，“宋小姐住哪個酒店，先送你。”
宋妍抿著嘴，猶豫一會兒才報了酒店名稱。
寧窈上車后瞟了江玄清一眼，“安全帶。”
江玄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一靠，仿佛沒聽到她的話。
寧窈咬牙切齒，湊過去幫他系。
知道宋妍盯著，她動作緩慢，貼著江玄清的身子，像是趴在他懷里。
江玄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像是看透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系好后，寧窈收回身子，啟動車子開出去。
先開到酒店，宋妍下車之前拍了拍副駕駛的靠背，“玄清，我先上去了。”
江玄清一路清醒，嗯一聲，“好。”
宋妍下車，站在路邊對著寧窈揮手。
寧窈沒看她，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這次一路飆到江玄清住處，在地下車庫停好，寧窈下車，將車鑰匙扔還給江玄清，“看你喝的也不是很多，應該能上去，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
江玄清已經開門下來，捏著車鑰匙，呵了一聲，“這么著急走，還有約？”
“有啊。”寧窈順勢就說，“約了人去吃大排檔。”
聽得出她話里的嘲諷，江玄清說，“不是剛在秦記吃完，怎么，隋廷宸請客還沒讓你吃飽？”
果然，她沒猜錯，他早就看到她跟隋廷宸在一起。
寧窈故意瞪著眼睛，“你怎么知道。”
接著她聲音大了起來，“你跟蹤我？”
嗓門大，能掩蓋住心虛。
江玄清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突然繞過車頭大步過來。
寧窈條件反射的退了兩步，“你干什么？”
江玄清一句話沒說，一伸手就抓住寧窈的胳膊，稍微一彎腰，直接讓她扛了起來。
寧窈被嚇得嗷一聲尖叫，踢著腿，“放我下來，你發什么瘋？”
江玄清朝著電梯走去，他身高體壯，走到跟前甚至還能空出一只手去按電梯按鍵。
然后扛著寧窈進去，一路上樓。
到家門口也沒放下，進門之后直奔臥室，站在床邊，一用力就將她扔在了床上。
寧窈馬上一個轱轆，想從床上翻身下去。
但江玄清動作比她更快，單腿跪在床上一伸手將她的腳踝抓住，再一用力把她拖了過去。
以往這些事兒兩人都是一拍即合，但今天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寧窈肯定要掙扎一番。
她看得出江玄清生氣了，所以她的掙扎并不劇烈，倒像是情侶間的一些小情調。
手機掉在了客廳，不知是誰打過來的，一直嗡嗡個不停。
這種時候，也沒人抽得出精力再去管手機。
江玄清掐著寧窈的腰，用了力。
寧窈咬上他的肩膀，也狠了心。
以往也有過壓抑不住的時刻，但都沒今天撕扯的厲害。
寧窈覺得自己像被人一個一個零件拆開，又快速的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重組一遍。
這種感覺很分裂，似乎受不住，又似乎很喜歡。
最后的時刻，依稀聽到江玄清貼著她的耳邊說，“給我離他遠點。”
離誰遠點？
寧窈腦子混沌，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過她這人一身反骨，嘴比反應快多了，想都沒想直接張嘴就說，“我就不。”
江玄清動作停了停，泄了的火氣又上來了，惡狠狠，“很好。”
又是新的一輪。
……
寧窈第二天成功遲到了。
醒來都已經上午了，艷陽高照。
江玄清不在床上，也不知什么時候走的。
她收拾完趕緊去了公司，站在電梯里的時候，腿還直打顫。
旁邊有別的部門經理，要罵出的話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江玄清以往在這方面也很兇殘，但也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差點把她吃了。
她向后靠著，吐了口氣，想到另一件事兒。
宋妍居然還沒走，她應該停留在這里一個星期左右了。
她男朋友被拘留，她居然一點也不著急回去。
寧窈回到辦公室，一點兒工作的心思都沒有。
昨天具體什么時候結束的她一點概念都沒有，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恨不得真的死去。
那狗男人，太會折磨人了。
在辦公桌后坐了好一會兒，早飯沒吃，有點難受。
她去摸杯子，里邊空的。
猶豫一下，她按了內線把助理叫來，讓他幫自己泡杯咖啡。
她真的是一下都不想動，手指都是酸的。
助理拿著杯子離開，她的手機就響了。
寧窈拿出來，江玄清打的。
她咬牙切齒盯著手機看半天，最后還是接了。
他不說話，江玄清也不說話，倆人像是暗中較勁，彼此都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