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窈不自覺的想到上次江玄清給她上藥的事兒。
這男人看起來一本正經，但有時候確實不是人。
她說，“不用，不記得藥名了。”
話是這樣說，江玄清還是把電話打了出去。
寧窈慢慢的把臉埋在抱枕上，簡直不敢聽他是如何吩咐手下去買藥的。
他怎么好意思？
電話打完，江玄清又在窗口抽了支煙。
中間沉默的這段時間，似乎就將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給緩和了下來。
等江玄清再開口，態度溫和的好似剛才的那些齟齬不曾存在過一般，“晚上在這住，明早我讓人送你回去。”
寧窈想了想站起身，“那我先去洗個澡。”
她進了浴室，洗的有點慢，中途的時候門被打開。
江玄清進來，手里拿了盒藥膏。
寧窈背過身去，“放在一邊吧，一會兒我自己來。”
江玄清沒說話，低頭慢慢悠悠的把衣服脫了。
他走到花灑下，從背后攬住寧窈。
寧窈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推他，“我都這樣了，你也下得去口？”
江玄清將她完全掌控，“再動我就不客氣了。”
寧窈趕緊閉嘴。
事實證明，他沒存別的心思，只是很認真的給她洗了個澡。
寧窈挺不好意思，一般兩個人坦誠相對都是有事兒要辦，如今這種，不太符合他們的關系。
洗完澡，江玄清將浴巾鋪在洗手臺上，將她抱過去放在上面，分開腿，打開藥膏，認認真真涂抹。
可他越是認真，寧窈就越是羞澀，測過頭，看都不敢看面前的人。
沒一會兒涂好了藥，江玄清又把她抱到了床上，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幫她把睡衣穿上。
最后倆人躺下來，江玄清攬著寧窈的腰，閉上眼睛，“睡覺。”
寧窈在黑暗中翻了個身面對他，手漸漸往下摸。
意料之中，如鐵。
她說，“要不我幫你？”
結果意外了，江玄清將她的手拉上來環在自己腰上，“別鬧。”
他明顯是難受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忍。
……
第二天清晨回的家，苑妤已經在佛堂里念經。
寧窈先過去打招呼。
苑妤背對她，“昨晚在江玄清那里。”
寧窈說，“對。”
江玄清昨天開車過來找她，苑妤在家，發現也正常。
苑妤等了一會兒說，“你爸昨晚沒回來。”
寧沛元經常夜不歸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
寧窈說，“那小崽子惹了禍，他應該是去處理這事了。”
苑妤嘆了口氣，“你收斂點兒。”
寧窈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說了聲好，又等了等才從佛堂退出來。
她確實得收斂點兒，這兩天有點太刻意，寧沛元明顯對她起了疑。
這么多年都忍了，沒必要在這種時刻露出馬腳，給自己找麻煩。
她上樓去換了身衣服，又吃了早飯才去了公司。
到了發現，寧沛元沒來。
今天本來有個早會是需要他主持的，這他都沒來，可見要處理的事情還挺棘手。
他不太平，寧窈就放心了。
回到辦公室，桌上放了一摞文件，最下面是個牛皮紙袋子。
寧窈抽出來打開。
是財務報表，公司正在進行的一個項目的成本核算。
她從頭到尾看一遍，眉頭微微皺起。
公司很多合作項目并非都經她之手，她不知道也正常。
但是這項目資金流動這么大，按道理，在投入前董事會應該開會討論才對。
可是關于這項合作，她聽都沒聽過。
把文件拍了照，她內線叫了助理過來，連著那一大摞，讓他送回到各個部門。
隨后寧窈將照片發給了隋廷宸。
那邊只回了句OK，表示接下來他會處理。
寧沛元是快中午的時候回來的，他到公司，延遲的早會就立馬又召開了。
等著各部門經理坐下，寧沛元解釋，說上午不太舒服去了醫院，耽誤了點時間，現在把會議補上。
對著部門這些經理其實沒必要解釋的這么明白，寧窈知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正好也圓上了他昨天去醫院看病的謊。
會議用時不長，總結了一下前面的工作，又安排了后邊的。
等著會議結束，寧窈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寧沛元猶豫一下跟了上來，“窈窈。”
寧窈回頭看他，“怎么了？”
等旁邊的人都走了，寧沛元才開口，“今晚約了江家那邊碰面，昨天忘跟你說了。”
這是要討論她跟江遲易的事兒了。
寧窈沒表示出反抗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她抬腳又要走，寧沛元再次跟上來，“遲易跟我說了，他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年輕人，犯個錯知道改，也應該給個機會。”
寧窈笑了，“你跟我說過了，有些話不用說兩遍，我都記得的。”
寧沛元只當她心里有氣，嘆息一聲，“別怪我，我也是為你好。”
是不是為她好，這個年紀了，不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是懶得說。
寧窈沒說話，回了辦公室。
坐下來，正在整理會議資料，電話就響了。
寧窈也沒仔細看來電號碼，手一滑把電話接了。
那邊的人先開口，“寧窈。”
寧窈翻動資料的動作一停，有點意外，是陳瑩霜。
她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有事？”
“有點兒。”陳瑩霜這次說話溫和了許多，應該是真的有事兒。
她說，“方便的話出來碰個面，我在你們家公司對面的咖啡廳。”
都跑這兒來了，看來這事兒對她來說還挺重要。
寧窈說了句好，掛了電話，繼續整理資料。
她答應去，又沒說馬上去。
她這人，就愛消遣別人。
在辦公室里磨嘰了二十多分鐘，覺得差不多了才下樓。
陳瑩霜沒打電話催，估計也明白催也沒用。
到了咖啡廳，一眼看見坐在窗口的陳瑩霜。
她也沒生氣，面前放了已經喝空的咖啡杯，見她坐下招呼了服務員過來。
寧窈說，“不喝，謝謝。”
陳瑩霜想了想，又續了杯咖啡。
等服務員離開，陳瑩霜說，“今晚要和江家人碰面對吧？”
寧窈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所以呢。”
陳瑩霜笑了，“我也不跟你吵，只是有些事情覺得你應該清楚。”
她有些得意，“前段時間關于我和遲易的謠言傳出來一些，雖然我們否認，但我想你應該能察覺出一些問題，江遲他喜歡我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