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后。
趙家瀾聽完云梔的講解,又紅著臉,與蕭策幾人再次道歉。
“對不起,各位師兄師姐,之前是我多有冒犯。”
“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蕭策心中的氣雖已經消散,卻還是環著手,揚起下巴,冷哼道:
“雖然你道歉了,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趙家瀾有些緊張:“那蕭師兄可有什么喜歡的物品,為了表達歉意,我都可以送你!”
蕭策睜開一只眼:“真的?那你去把你們萬丈宗的鎮宗之劍送給我如何?”
趙家瀾笑容梗住:“這個...這個似乎有些難。”
“若是我送給你,我爹爹會打死我的。”
蕭策輕嘖一聲,道:“看把你嚇的,我還要你們的劍?看你那樣。”
“之前不是還挺豪氣高傲的嗎?怎么,這一會就轉性了?”
趙家瀾:“你...!”
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掐架,云梔搖頭嘆了口氣,隨即道:“師兄,您還是別逗他了。”
“剛剛我說的那些,你們可理解了。”
趙家瀾轉過頭,飛快道:“理解了!”
“云梔師妹講得極為細致溫柔,我一次便聽懂了。”
蕭策看著趙家瀾狗腿的模樣,立馬明了:“好呀,你個馬屁精,原來在這等著呢!”
蕭策不客氣地拍了下趙家瀾的后腦勺,警告道:‘我可告訴你,我家小師妹年紀還小。’
趙家瀾吃痛,他捂住被拍痛的地方,小聲嘀咕道:“我也沒說什么啊。”
“行了,阿策,咱們還是快點吧,你沒聽梔梔說要盡快嗎?”顧明馳催促道。
蕭策憤憤地收回手,他沖趙家瀾遞去一個威脅的眼神,“你給我注意點。”
趙家瀾有些委屈。
他明明什么也沒做啊!
**
又過半刻鐘,盾外的金翅鳥早已經失去耐心。
它積攢力量,奮力一擊。
丹青盾終于被撼動半分。
云梔瞧準時機,沖身后的幾位少年道:“師兄,等會我先出去引開它們的注意力,你們出去列陣。”
“你們應該還記得自己的位置吧?”
蕭策高聲道:“當然。”
云梔微微頷首。
她轉頭望了一眼坐在獸皮上,靠著竹子閉目養神的清雋少年,唇角勾起。
“昆吾,走!”
她沉聲一喝,原本躺在地上的昆吾受到感應,立馬飛到云梔的手中。
云梔飛身而出。
苦苦等待許久的金翅鳥見狀,連忙撲棱著翅膀,朝云梔疾馳而來。
碩大翅膀掀起重重巨浪,云梔險些被氣浪掀翻。
金翅鳥利爪一伸,想借機抓住少女。
而后者卻是矯健一翻,抬起墨劍,往金翅鳥的足底狠狠一劃。
昆吾劍中的神力被發揮了三成,金翅鳥的利爪被劍氣劃傷,它目露兇光,朝著云梔發起了更猛烈的進攻。
云梔穩住心神,她循著記憶將從前擅長的招式使出,然金翅鳥步步緊逼,那劍勢的威力還未發揮到一半,就被金翅鳥打斷。
云梔咬牙,她強行拉遠距離,將方才被打斷的劍招重新使了出來。
“光耀眾生!”
“日照無華!”
“劍主天地!”
大抵是云梔的劍氣太過凌冽,金翅鳥的怒火被徹底激發。
兩只金翅鳥的注意力都被云梔吸引過去。
丹青盾后,蕭策領著一行人,飛快地跑到云梔之前指定的位置。
四人握著長劍,一一站開。
待日光傾瀉而至,幾人心領神會,齊齊將劍指向中心。
劍露寒光,日光照耀在上,折射出凜冽的光。
云梔見幾人站齊,她繞開金翅鳥,身形一轉,落到幾人中間。
云梔咬破食指,將指尖血滴在腳下。
鮮紅的血液甫一落地,其中蘊藏的神力將幾人串聯在一起。
一股淡藍色的柔光從腳下升起,一道以云梔為中心的藍色四重陣開啟。
藍色的光芒愈來愈亮,下一瞬,數道熾熱的金光從云梔腳下直沖而出!
金翅鳥飛馳而來,正好撞進金光之中!
“滋啦滋啦——”
熾熱的金光灼燒著金翅鳥的羽毛與皮肉,云梔仰頭,目光愈發堅定。
“梔梔,昆吾劍神力浩蕩,你可要好好發揮。”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云梔閉上眼,朱唇輕啟,迅速催動劍訣。
那些從未見過的劍法,亦或是曾經背得滾瓜爛熟的心決從腦海中飛過。
這一刻,她如有神助。
昆吾劍上面不斷涌出耀眼金光,云梔心神合一,當最后一句劍訣念出,連同周圍的靈劍也迸發出燦爛的光芒——
在座的幾位少年少女神色愕然。
這是什么情況?!
梔梔為何還能催動他們的本命靈劍!
來不及多想,少女順著金光,將昆吾劍往上一擲,然后雙手交疊、變幻,結出一個個繁復的印訣。
“萬劍齊發!”
此句話一出,旁邊不受控制的靈劍紛紛掙脫原主人的手,然后與昆吾劍一齊,直直朝著金翅妖獸的心臟飛去!
“呲——”
靈劍沒入血肉,發出幾道沉悶的響聲。
蕭策等人望向沐浴著神光的少女,眼底紛紛流露出驚愕。
那是什么逆天的力量?
她真的有被束縛嗎?
不知為何,幾人看著位于中央的少女,竟然生出了幾分臣服的念頭。
**
流云閣后方,蒼穹樓。
熾熱的金光沖出九霄。
頂樓,一位身穿玄色對襟窄袖長衫的俊雅男人瞇起眼。
他姿容華貴,身上的氣息神秘而強大。
“那是與吾同源的神力嗎……”
他瞇起眼,漆黑的長睫遮住眼中的神色。
有一中年修士從樓底飛奔而上,他氣喘吁吁地走到頂樓的窗口。
隱秘而強大的威壓逼得修士直不起腰,他忍耐不住,被迫跪下。
然而,久違的驚喜還是逼得他抬頭。
“是前輩……是前輩回來了嗎!”
中年修士語氣激動。
男人回眸,他望著有些熟悉的修士,思索許久,都憶不起任何有關他的信息。
“容前……輩。”
“我乃您曾經的師弟……”
中年修士艱難開口。
男人瞇起眼。
眼前的修士雖然看著只有四五十歲,但骨齡已過千年。
縱然他隱匿氣息,男人還是能看出他的修為。
渡劫之期,放在這下界,已經屬于難得的佼佼者。
男人沉吟片刻,終于開口:“吾前塵已斷,并不識你。”
他此次前來,只為了尋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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