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女人,我在這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好幾夜,沒想到你居然直接把我拒之門外。”
“嘖嘖嘖,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蘇千蘊不悅皺眉,“我沒工夫跟你鬧騰,我也不想聽這些廢話,你公司的事情同樣不能耽擱。”
戰御庭笑了笑,沒再說什么,站起身,但也就是這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你說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蘇千蘊當然明白了,他這是在勸自己忍。
只要能忍得住,他也好,戰云培也好,都能換來短暫的平安。
至于以后該怎么辦,那也只能以后再說了。
現在蘇千蘊就是在衡量這筆買賣究竟劃不劃算。
而且,她能感覺到剛才戰御庭說那些話時,的確很情真意切,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也就是說,他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那自己也就不得不承這個情了。
蘇千蘊才剛醒來沒一會兒,腦子也轉不動,她揉揉眉心,繼續睡覺去了。
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卻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
奇怪,自己不是在醫院嗎?
一般來說醫院是最安靜的了,為何會有這么大的聲響?難道是發生醫鬧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千蘊睜開眼睛。
但她并沒有看見張包子,反而聽見她在門口好像和什么人在吵架。
這一刻,蘇千蘊清醒過來,她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但由于角度的原因,她看不到門口的動靜。
“包子。”蘇千蘊朝外面虛弱的喊了一聲。
張包子正吵的熱鬧呢,一聽這動靜,趕緊進來,面露喜色。
“千蘊,你怎么醒那么快,再睡一會兒呀。”
蘇千蘊輕輕搖頭,脖子伸長了些,“外面什么動靜,吵得我頭疼。”
一說這個,張包子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你媽和你妹妹來看你了。”
蘇千蘊狠狠一皺眉,沒想到是她倆來了,這消息還夠靈通的。
但轉念一想,也不算靈通,加上自己昏迷的時間,蘇千蘊在醫院里已經躺了快一周了。
鄭雅慧這會兒才過來,這算怎么回事?
張包子拍著胸口,“千蘊,你好好養傷,我馬上就把這倆不要臉的臭女人趕走。”
“不必了。”蘇千蘊輕輕搖頭,朝外面看了一眼。
“讓他們進來吧。”
張包子瞪大眼睛。“別開玩笑了,你傷成這個樣子,她們萬一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我怕你病情加重。”
“放心吧,不會的。”
蘇千蘊輕輕搖頭,面帶安慰之意的笑了笑。
雖然她對鄭雅慧不太了解,但這么臉皮厚的人,她終歸還是有幾分猜測的。
鄭雅慧絕對不會好心的到醫院里來看自己,今天破天荒來這么一回,估計也是有所求。
她倒要聽聽,鄭雅慧能說出多荒唐的話來。
張包子拗不過蘇千蘊,只好去把病房的門打開。
鄭雅慧和蘇念念果然在外面。
倆人面對張包子時,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
但當看到蘇千蘊的時候,這一瞬間,鄭雅慧眼中便蓄滿淚水,噌的一聲竄了過來。
“哎喲,我可憐的女兒呀!你怎么傷成這個樣子,心疼死我了。”
她整個人都趴在蘇千蘊床上,哭天喊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爹娘呢。
蘇千蘊和張包子看的目瞪口呆。
就連她一旁的蘇念念也很丟人的轉過身去,假裝不認識她。
鄭雅慧哭哭啼啼,又是咒老天,又是咒罵這世道,完了還罵醫院。
總之,除了蘇千蘊以外,基本上所有的因素都被她罵了一遍。
“你罵夠了沒有?”蘇千蘊不悅的皺起眉頭。
“有什么話直接說,別影響我睡覺。”
如果是平時,她說這話或許還有點威懾力。
但現在蘇千蘊受傷頗重,整個人也虛弱的很,這話聽起來倒有點向父母親撒嬌的意味。
雖然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鄭雅慧趕緊擦了擦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自來熟的拉了把椅子在蘇千蘊跟前坐下。
“千蘊啊,媽媽能有什么事呢?”
“不就是看你受傷了,所以才特地過來看你了嘛。”
“你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她說著舉起水果,旁邊還放著兩箱牛奶,
蘇千蘊只淡淡的瞥了一眼,點點頭,“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吧?”
她這樣的鬼話是個人都不會相信,恐怕也只有鄭雅慧自己才以為她演的天衣無縫。
這娘們兒臉上有點掛不住,但很快,又笑道:“千蘊,你傷成這樣,媽媽知道你心情很不好。“
“唉,我這兩天身體也不舒服,所以不知道你受傷的事。”
“但知道之后我就趕緊第一時間過來了,媽媽還是愛你的呀!”
蘇千蘊快聽吐了。
她感覺自己好可憐,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要聽鄭雅慧在這假仁假義的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在蘇千蘊忍無可忍,要趕人的時候,鄭雅慧突然把站在一邊像個木頭似的蘇念念拽了過來。
“千蘊,你看你妹妹也來看望你了。”
“念念聽說你受傷之后可擔心壞了,還催促著我過來,可見你妹妹也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她又朝地上指了指,“這些水果也都是念念幫忙挑的,瞧瞧她對你多好啊!”
張包子在心中暗暗腹誹。
就他媽挑幾個爛水果而已,這也叫對自己姐姐好?
那蘇千蘊給她輸了那么多血算什么,豈不是等于把蘇念念當祖宗給供著了?
最諷刺的是,即使蘇千蘊做到這一步了,鄭雅慧依然沒念她一點好。
蘇千蘊聽的煩了,眉頭越發皺緊。
“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如果只是來看我的,那你已經看過了,現在就可以走。”
“哎呀,千蘊,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
鄭雅慧很不適應,她似乎忘了之前在出租屋里和蘇千蘊撕破臉皮的事了。
這會兒演起戲來,相當真切。
見蘇千蘊又要說難聽的話,鄭雅慧局促不安的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