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議論聲中,有個人拿著錄音筆站了出來。
“厲先生,您好,我是榕城電視臺的記者。”
“我想問一下,您現在和黎月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和她會單獨出現在咖啡廳?”
“你們是在約會嗎?”
“黎月剛剛傷害了你的女朋友,你卻在這里和她約會,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你和黎月約會的時候,會覺得對不起白芙柔小姐嗎?”
“請問您的心路歷程是什么?”
面對這些無禮的問題,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他抬眸,目光冰冷地落在那個記者的臉上,聲音淡漠清冷又孤傲:
“你是記者,我就要向你解釋我的私生活?”
“把你的記者證拿出來,工作單位報出來,我會和你的上上級聯系。”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冷。
那個記者頓了頓,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不說話了。
厲景川這樣的態度,讓躁動的人群終于稍稍地安靜了下來。
畢竟,這個男人是厲氏集團的總裁厲景川,榕城誰都惹不起的存在。
見走廊安靜下來了,厲景川才擰了擰眉,轉頭看了黎月一眼。
她依然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似乎根本看不到他想保護她,或者為她做的一切。
男人心底苦笑一聲。
她站在這里不動,他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她拉拉扯扯地讓她離開。
于是男人拿起手機,給白洛簡短地發了條消息。
收起手機的那一瞬,他眼尖地發現,圍觀黎月的人群里,有人朝著黎月將一杯滾燙的咖啡扔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一個箭步沖上去,直接將黎月推到一旁。
那杯咖啡“咚”地一聲砸在男人的脊背上,杯子里的液體沿著他的西裝外套灑了一地。
黎月忽然被他推了一下,再回過神來,厲景川的身上已經被熱咖啡浸濕,咖啡似乎很燙,在他身上還冒著熱氣。
現在的畫面,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都會是無比狼狽的。
可他是厲景川。
即使被熱咖啡澆了,還依然矜貴冷傲地讓人只能仰視。
但,從他緊緊地擰起的眉頭來看,他應該也不好受。
黎月擰起眉,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沖過去攙扶住了他。
算了,看在他是云默念念的親生父親,又是跑過來保護她才弄成這樣的,她不應該坐視不管。
她攙扶著厲景川,眸光冰冷地掃了一眼面前的人群:
“不想死的都讓開!”
“如果厲景川真的被燙傷了,你們在場的每個人都逃不掉!”
她說的冰冷又嚴肅,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原本討論黎月和厲景川八卦的人,都閉了嘴巴,不敢出聲了。
畢竟......
如果厲景川真的受傷了,追究下來,他們沒人能承受得住!
眾人自發地給厲景川和黎月讓出一條人行道來。
兩個人剛穿過人群走出去,白洛就帶著阿左阿右和一眾保鏢沖進了咖啡廳。
“先生!”
見厲景川這幅模樣,白洛瞪大了眼睛,連忙跑過來。
“沒事。”
厲景川擰眉,“只不過是被咖啡燙了一下而已,不要緊。”
白洛搖頭,“怎么會不要緊?”
“白小姐不是也被黎月的咖啡燙......”
他“傷”字還沒說出來,卻在看到黎月的臉的時候,停住了。
厲景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讓黎月送我去醫院就行。”
“你帶著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盤查一遍,看看他們的幕后主使是誰。”
剛剛他來這里的時候,咖啡廳里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怎么他和黎月剛聊了一小會兒,這小小的咖啡廳,就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而且,黎月明明戴著帽子和口罩,為什么那么巧,一出門就被人認出來了?
這些人明顯是有人指使,有備而來的。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