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回答,顧星晴更過分了。
她擰眉看了凌子安一眼,“凌伯父,浩彬人呢?”
凌子安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盯著她,雙唇蠕動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厲景川擰眉掃了顧星晴一眼,聲音了冷漠,“星晴,少說兩句。”
顧星晴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下,“我只是關心而已,畢竟果果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浩彬不在有點說不過去。”
黎月靠在椅子上,腦袋不停地回放昨天自己和凌果喝酒時的樣子。
從始至終,得罪莫家的都是她,讓莫雨晴跳樓,莫老爺子氣急敗壞的,都是她。
為什么最后他們要這么對待凌果?
凌果什么都沒做。
她甚至沒有在新聞發布會上提起莫家的名字。
就算凌果是她朋友......
他們也沒有必要抓不到她,就這么對待凌果吧?
她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開了。
渾身是傷的凌果被醫生推了出來。
“已經脫離危險了。”
“基本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和筋骨。”
醫生推了推眼鏡,“只是,她腦部遭到撞擊,造成了腦震蕩,會失去短期內的部分記憶。”
黎月咬唇,直接撲到了凌果的床邊。
床上躺著的女人,臉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干凈了,但臉上的淤青和一個個紅腫的巴掌印,卻清晰明顯。
她咬唇,忍著翻攪著的心痛,伸手去拉開凌果的衣袖和衣領。
不出所料。
她的手臂上,脖子上,胸口。
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勒痕。
對方似乎真的是想要讓她死,每一個傷都嚴重地像是要將凌果的骨頭打碎。
黎月的眼淚傾盆而下,“果果,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她昨天沒有比誒厲景川救出來,是不是承受這些的人就不是凌果,而是她了?
如果她這次回到海城沒有和凌果相認,而是保持距離,是不是凌果就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她越想越自責,越想越難過。
最后,是凌果默默地伸出手來,輕輕地將她鬢邊的頭發掖到耳后,“我這不是沒事嗎。”
“哭什么哭,你哭的時候最丑了。”
就這么兩句話,讓黎月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
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她抓著凌果的手腕,“果果......”
她哭得連一旁的醫生都有些動容,“都是皮外傷,一個月就養好了,別這么傷心。”
最后,醫生將黎月從床邊架起來,“我們要送病人回病房了。”
黎月咬唇,剛想說什么,遠處的電梯門開了。
風塵仆仆的鄭浩彬從電梯上走了下來。
“浩彬!”
凌子安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拋下果果的!”
聽到父親提起鄭浩彬的名字,凌果強撐著虛弱的身子想要坐起來,“浩彬......”
鄭浩彬擰眉,緩步地走到面色蒼白的凌果面前,“你沒事吧?”
凌果抬眸看他,眼里全都是期待和溫情,“我沒事。”
“浩彬......謝謝你能來,我就知道,你對我是......”
“沒事的話。”
鄭浩彬冷冷地打斷她,從衣兜里拿出一張離婚協議書來,平整地鋪在凌果面前,“把這個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