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卿難掩焦灼,眸光殷切地看著江暖棠,希冀她能改變主意。
可惜......
現實到底沒有如他所愿。
聽完他的話后,江暖棠靜默幾秒,隨后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
櫻唇輕啟,聲嗓淡淡地開口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這件事,你不用勸我,因為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退縮。”
江暖棠面色坦蕩,琥珀色的褐眸,仿若看透了一切般,無所畏懼,一往直前。
見她如此難勸,薄御卿的眼底劃過幾許疲累。
卻還是不肯放棄,復又接著問:
“即使你明知道,再查下去,可能會危及你的生命?”
薄御卿的聲音沉重而隱痛。
并非是他危言聳聽。
現在江暖棠的調查,尚且沒有觸碰到事件的利益核心。
一旦觸及到了真正的秘密。
被殺人滅口都是輕的。
“沒錯。”
江暖棠神情寡淡。
對薄御卿的勸說,半點都不為所動,
眉宇間亦沒有顯露出半點害怕或慌張。
有的只是對真相的執著與決然。
縱然薄御卿事先有想過,勸說江暖棠可能會花一些功夫。
卻也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執著。
垂落在身側的大掌,握緊又松開,從來平整,波瀾不驚的眉心幾乎擰成川字。
薄御卿輕嘆口氣,終是沒忍住問了句:
“那孩子呢?焓焓和淼淼,你為他們想過嗎?”
薄御卿只提了江一焓和江一淼。
沒有將邵奕瑾囊括在內。
有那個邵姓在,就算某些人想要動手,也要有所掂量,但其他兩個不一樣,他們姓江,自小跟在江暖棠身旁。
即使認祖歸宗,回了邵家,幕后的利益集團,也不會放心這兩個和江暖棠感情深厚的孩子活在世上。
往后的人生,勢必坎坷不堪。
所以平反的事一旦揭開序幕,江暖棠成功則已,如若失敗的話,不管對她,或者孩子,都相當危險。
提及孩子,江暖棠的面色微變,似有動搖。
就在薄御卿以為她終于被說動時,就聽到——
“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他們有危險的。”
頓了下,江暖棠復又補充:
“就算真有萬一,那也是他們福薄,命中注定該有這一劫。”
后面那句,江暖棠音量不高,不知道是在說給薄御卿聽,還是勸慰自己。
薄御卿期待半天,沒曾想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回答。
本就緊鎖的眉頭更加擰起,面上滿是不贊同。
“棠棠......”
薄御卿有意再多勸兩句。
未料才剛出口,便被江暖棠打斷: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真正在擔心的事情是什么。”
一句話,如同定身術一般,將薄御卿定在當場。
他眸光微動,略帶詫異地看向江暖棠,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同時也在驚疑,她對那些事,了解多少?
薄御卿的心里劃過無數猜想。
現實卻沒有讓他疑惑太久,沒等他開口,江暖棠便又接著說:
“當年江恒運含冤入獄,薄家之所以選擇袖手旁觀,除了利益取舍的正常站隊外,應該少不了還有其他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