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芳卻仿若未覺，猶然靠近江暖棠，還想去拉她的手。
卻被江暖棠避開，迎向她的目光，言語疏離道：
“邵二夫人找我有事嗎？”
一句話便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程林芳自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
想到之前邵老爺子壽宴上的事情。
面上劃過幾許尷尬，卻還是厚著臉皮說明來意：
“我知道貿然打擾，很是冒昧，但我還是想說，能不能請你吃頓飯。”
程林芳說得小心翼翼，同時一臉期盼地看著江暖棠。
眼底有愧疚，有憐惜，還有欲言又止。
可惜——
江暖棠情感寡淡。
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除了江恒運，還有幾個真心待她好的人以外，其他人于她而言不過是過客。
就算是面前這位，可能和她血脈相連的女子。
也一樣無法勾起她多少的情感共鳴。
只是看著對方眼中的執拗，江暖棠心知如果眼下不同意，怕還會有后續。
倒不如一次把話說明白。
省得以后徒惹麻煩。
思及此，江暖棠終是沒有拒絕，應了程林芳的請求。
得到江暖棠同意的程林芳喜出望外，幾乎喜極而泣。
隨后，兩人來到了邵氏旁邊的一家高檔西餐廳。
點好餐后，江暖棠看向面前打扮精致，已經一掃先前的眉眼沉郁，看起來大方得體的貴婦人，開門見山道：
“說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程林芳原是打算先把飯吃完，再步入正題。
卻沒想——
江暖棠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看著她的眼神如炬明亮，仿若能穿過瞳孔，看透她的內心......
程林芳莫名有些心虛，移開視線，不敢同她對視。
過了幾秒，方才收攏好情緒，重新對上她的目光，笑容慈愛道：
“棠棠，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程林芳討好地看著江暖棠。
有意拉近兩人的關系。
奈何......
“邵二夫人，我想我們應該還沒有那么熟，你可以叫我江小姐，或是江女士。”
客氣疏離的得體言語，無形地在兩人間豎起一道高墻。
“我......”
多年不曾被人這般直言拒絕過的程林芳，面色有些許尷尬。
卻也清楚，那日壽宴上的事情，怕是沒那么快翻篇。
不由在心中懊惱，當初不該一時糊涂，讓事情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現在別說求得對方原諒，只怕讓她同意她接下來的請求都很難。
但不管如何，她總還是要試一試的。
想到這里，程林芳縱使心里傷感。
面上還是故作堅強地勾起唇角，強顏歡笑道：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那日我也是一時著急慌了神。才那般不分青紅皂白......”
清楚那日的事情是自己理虧，多說無益。
程林芳明智地略去后面的內容，話鋒一轉，直接步入正題：
“你就別和我們計較，原諒我們這一回，行嗎？”
話到最后，程林芳柔聲央求，眸光甚至染上了幾許央求。
江暖棠輕挑眉宇，咀嚼著她最后的那寥寥數語。
別和我們計較，原諒我們這一回？
顯然......
這其中還藏有其他用心。
她也不單純是為她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