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導是何等人精的人物。
還是立馬便覺察出了其中的問題來。
琢磨了下其中的對話，左右看了看兩人，終是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你們......認識？”
譚衿夏沒有出聲。
但看向他們的目光，同樣帶著探究。
“不認識。”
“不算認識。”
江暖棠和霍燁霖的聲音同時響起，頓了下，霍燁霖復又接著補充：
“準確說是我對她了解過一點。但她或許并不知道我是誰。”
這倒是事實。
縱使霍燁霖是秦雅薇的生父，于江暖棠來說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只要不舞到她面前來，她壓根就不會去過度關心。
霍燁霖本也是這樣的性子，但因為這次涉及到的人是他的女兒秦雅薇，加之冥冥之中，也一直有什么在牽引著他去關注她的事情。
所以霍燁霖不免多了解了些。
眼下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遇到，他不如把壓在心底的話，也一并敞開了說。
于是側眸看了神色各異的管導和譚衿夏，聲音淡淡地說道：
“我有一些話，想對江小姐說，不知二位能否行個方便......”
霍燁霖的話聽似問詢，但其中的意思卻不容人拒絕。
管導和譚衿夏同樣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這會見霍燁霖似乎真有話要同江暖棠說，在拿眼神征求江暖棠的意見，得到她的應允后，兩人便主動把空間讓人出來。
管導還貼心地為他們清了場子。
確保兩人的對話，不會傳入他人的耳朵里。
待四周人走完，霍燁霖清了清嗓子，方才輕啟薄唇：
“江小姐似乎對我很是排斥？”
江暖棠原本以為霍燁霖是要同她興師問罪，為女兒四肢癱瘓的事情，來找她討回公道。
沒曾想對方一開口，就是關心她對他的觀感。
不由怔愣片刻。
很是不理解這樣敞亮的問話，但她也沒有藏著掖著，輕抿了下唇瓣，如實答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霍先生應該不想看到我才對。”
畢竟眼下的兩人似友非敵。
江暖棠將心比心，自認若是換她站在霍燁霖的立場上，也沒法對傷害自家女兒的兇手和顏悅色。
更別提和平相處，沒有刀劍相向便已是不錯了。
江暖棠想著人之常情，霍燁霖卻偏不按常理出牌。
秒懂她的意思后，卻仍是固執地確認：
“因為小雅的事情？”
依舊溫潤如冬日暖陽的聲嗓，讓人摸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
江暖棠也不關心，垂眸抿唇，聲音淡淡了應道：
“嗯。”
輕若鴻羽的字眼傳入霍燁霖的耳朵里，霍燁霖漾開一抹笑意，旋即朗聲說道：
“江小姐放心，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霍燁霖聲音坦蕩，頓了下，復又接著補充：
“說起來這事還是小雅她對不住你。作為她的父親，我替她向你道歉。
只是她現在躺在床上，無法親自到場，等她傷養好了，我會再讓她來找你賠不是——”
霍燁霖的嗓音溫潤，一字一句，都極其的講道理。
如此倒是出乎江暖棠的意料。
近來她接觸過的霍家人，可沒給她留下太多好印象。
不過差異只是一時的，很快她便冷靜下來。
聲音淡淡地對霍燁霖回答道：
“不用。只要她后面不再招惹我。以前的事，我便不再追究！”
江暖棠神色冷靜。
她這人向來恩怨分明。
五年前的事情，到庭審結束，算是一個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