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紫陽劍心錄 > 第卌九章 人心本是難料事,禍起同門無奈何
  許曠一路向著洗塵峰山頂的升靈殿走去,腦子里還是一團亂麻。許曠整理了這幾天得到的信息,發現今天這場慶功大會對他來說還真是危機四伏,稍有不慎還真有身死道消之難。

  自己這次昏迷長達三個月,如果不是蘇無語給自己服用了辟谷丹,自己就算能夠挺過焚身之劫,三個月不吃飯也能把自己活活餓死。之所以這慶功會拖到現在才開,還真是為了許曠,準確的說是因為許曠身上的乾坤袋和血菩提。

  雖然血羅剎死了,但是沒有發現其他的血菩提,至于圍剿羅剎教其他的收貨并不算少,可是修真之人能看的上的還真是沒幾樣,所以在許曠身上的血菩提成了各脈眼紅之物。

  這一次剿滅羅剎教看上去大獲全勝,但是各脈其實都沒有討到什么好處,地脈弟子有一人被重創,天脈也有幾個人受了傷,外門弟子死傷最為慘重,三死,兩重傷,其余幾人也多少負了傷。人脈只有一人進了羅剎教的總壇,但是他們的主力去偷襲了羅剎教的分壇,也有一人被重創,一人的坐騎受傷。聽說領隊的內門弟子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并非在分壇受的傷,而是在追擊的路上著了羅剎教陰護法的道。

  這血菩提本就是三脈必得之物,它是能省去修士百余年修煉時光的靈物,現在落入許曠這個外門弟子手中,如何能讓人不眼紅。但是眾人也不好明搶,任務中的所得本就是歸本人所有,奪人機緣猶如殺人父母,門規之中對此有明確的規定,若是在門派之中也沒有約束,那門中弟子何人還能安心?不過雖然不能明搶,但暗中下手卻在所難免,其中以內門中人脈弟子最為積極,紛紛認為許曠已經重傷不治,應該將乾坤袋和血菩提都拿出來做為此次剿滅羅剎教獎勵分給各脈。

  另外兩脈實在拉不下這個臉皮,所以約定三個月,如果許曠無法醒來便將這兩物一并歸入此次剿滅羅剎教的獎勵之中,等許曠醒來再另行補償。沒想到許曠竟然在最后關頭醒了過來,如此事情又變的復雜起來,各脈都對這血菩提虎視眈眈,今天的慶功會少不了一場龍爭虎斗。

  一路思慮,不知不覺救來倒了升靈殿的門前,許曠甩了甩腦袋,把那些無用的焦慮都趕出了腦中,整了整衣裝踏入了升靈殿之中。今日的升靈殿一改平日里的昏暗,里面燈火通明,四面都擺下了桌案。北面只放了五把椅子,坐著的五個人許曠都認識,分別是玉鼎上人,百寶上人,五花上人,蠻血上人和燃火上人。其余三面都是人聲鼎沸,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交雜在一起,互相攀談,但是多是外門弟子在討好內門弟子,似乎結交上幾個內門弟子,自己的修真之路便會更順暢一般。

  東面為首的就是一襲白衣的蘇無語,她的身邊空無一人,離他最近的人也有兩個身位,不知是她的氣場太過強烈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南面坐的是人脈的弟子,領頭的便是當日那個獨血劍主,此時他面沉似水,臉色鐵青,不知是因為是在生氣還是所中之毒還未完全化解。北面的領頭人就是玉缺和他的那位師兄。

  “許兄,許兄,來,來此處一敘!”許曠看見玉缺的時候,玉缺也看見了他,連忙招呼他過去。

  許曠看來看四周,這三面的位置分別坐了三脈,自己不屬于三脈中的任何一脈,坐在何處都不時候,現在玉缺叫自己,自己也沒什么好客氣的,提袍邁步向著玉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許兄,經年不見,風采依舊啊,自那年天劍一別,恐五載有余了。”玉缺見到許曠明顯十分的開心,讓許曠坐在了自己的邊上。

  “許師弟是吧,這個你是如何認識蘇美人的?在內門之中,有意一親芳澤的師兄師弟大有人在,但不是鎩羽而歸,就是被凍成了冰雕,你是我見到第一個能讓她出手相助之人,你是不知道,那日在羅剎教總壇,當我看見她伸手抵在你的身上的時候,我差點驚掉了下巴,連離火香爐都沒控制住。”玉缺身邊的師兄毫不認生,直接一把摟住了許曠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許曠的耳邊說道。

  “范師兄,若不是你三心二意,葛師兄本不該受傷的。”玉缺接過自己的師兄的話頭,有些埋怨的說道,并且轉頭和許曠介紹道:“莫要見怪,這乃是我師兄范華欣,眾師兄戲稱他為花心范。”

  “這怎么能怪我,只能怪葛皮這小子平時不好好修煉,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沒了章法。”范華欣不愿背這個黑鍋,連忙出言解釋道。

  許曠見兩人斗嘴也暗覺好笑,進門前的焦慮也被沖淡了不少。不過許曠還是暗中用眼睛打量著四周,在玉缺開口叫破自己的身形之后,起碼有十幾道目光看向了自己。蘇無語抬起了眼皮,看了許曠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開始閉幕養神。人脈中的內門弟子,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許曠,似乎要從許曠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最讓許曠吃驚的是北面的的幾位筑基之人,其中燃火上人竟然來回打量了他半天。許曠也不敢直說,只能默默的當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鼎上人突然用黃金小錘輕擊了一下玉磬,一陣悠揚的聲音從玉鼎上人的玉磬中傳了出來。眾人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感謝在坐的各位,你們是離辰道門的驕傲,這一次,我們同心協力共同剿滅了作惡多端的羅剎教,讓成千上萬人免去了血光之災。”燃火上人站了起來,向著眾人稱贊道。

  “閑話少說,我們現在就開始這次慶功大會吧!”燃火上人一揮手,就又有人將兩輛小車推了上來,這兩輛小車上堆滿了東西,看的許曠有些目眩神移。

  許曠粗粗打量了一番,這小車之上靈物和法器就有十來件,還有各色的丹藥和靈石,這些東西都隱隱放出靈光,晃的人有些睜不開眼。

  緊接著燃火上人便開始論功行善,功勞最大的自然是三脈內門弟子的領頭人。蘇無語殺了羅剎教的陽護法烈焰,莫言殺了羅剎教的陰護法五毒,玉缺和他師兄殺了羅剎教的兩位堂主,他們都得了一件法器和若干的靈物。其它參加這次圍剿的弟子也都得到了獎賞,連許曠也分了一顆洗髓丹。

  升靈殿里一片其樂融融,眾人都在分享這次剿滅邪教的所得,突然有人能站了起來。

  “燃火上人,似乎還有一物還未賞賜下來。”那個看管獨角天鷹的人脈弟子向燃火上人行了一禮,低著頭說道。

  “哦?羅剎教所得盡數發了下去,還有何物沒有賜下呀?”燃火上人端坐在幾個筑基修士的正中,面帶疑惑的問道。

  “便是羅剎教的血菩提,此物雖然邪祟,但卻是少有的靈物,不宜流落在外。”這弟子沒有抬頭繼續說道。

  “的確聽聞羅剎教有此邪物,但是此次我等剿滅羅剎教并未發現此物。”燃火上人依然端坐,全無急躁,仔細的回復道。

  “并非沒有此物,只是有人先我等一步將此物收入了囊中。”這人脈弟子猛的抬起頭來,在燃火上人的目光直視下毫不退縮,朗聲說道。

  “是何人如此厲害?能在我離辰道門的眼皮底下虎口奪食,我倒是想認識認識!”燃火上人揚了揚眉毛,饒有興致的問道。

  “此人便是坐在此處的外門弟子許曠!”人脈的弟子一抬手指向了許曠所在的地方,大聲說道。

  “按你所說,是本門弟子得了如此機緣,此物自然是歸他所有,又如何能算是此次圍剿所得,要求再次分配呢?”燃火上人看了許曠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若是普通的同門師兄弟,弟子自然也不會提出如此無理要求,但是此人卻是不同,弟子確信他已經轉投羅剎邪教,乃是此次圍剿的漏網之魚!”人脈弟子再次轉向燃火上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哦?竟有此事?你所說可有憑據?”聽到此語,燃火上人也是一臉色變,沉聲問道。

  “此人自稱羅剎教水使,在羅剎教分舵拿出了近十顆人血煉制的血丹,還在玉掌臺上斬掉了我一條臂膀。在羅剎教分舵被我們攻破之后更是馬不停蹄的回到羅剎教總壇報信,親手殺死了我門在羅剎教中查探的弟子,差點放跑了羅剎教的眾人。”在那人脈弟子的邊上又站起來一個斷臂的少年,滿臉憤恨之色,雙眼死死的盯著許曠,好像恨不得從許曠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一樣。

  “許曠,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燃火上人聽完,一拍桌案,猛的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坐在地脈眾人之中的許曠。燃火上人的靈壓噴涌而出,直撲一臉淡然的許曠,在場之人感到周圍的溫度都上升了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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