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諸天養老從火紅年代開始 > 155.孟老的饋贈
  自從把劉永明的幾個孩子接到家里之后,岳文華有了責任和負擔,開始飛速成長起來。

  岳炳江雖然在岳文軒這里住的很舒心,但心里始終都放不下四合院那邊的事,總共住了二十二天時間,就怎么也待不下去了,重新返回了闊別已久的四合院。

  劉永明的幾個孩子確實都挺聽話,每天不哭不鬧的,盡管岳炳江內心里很討厭他們,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六一年的下半年是這幾年當中最艱難的一段時期,糧食供應進一步緊縮,副食品越來越少,每一個家庭都很艱難。

  在這段時期,國家繼續執行高價政策,推出各種高級食品,比如高級點心、高級糖果。

  高價政策針對的本來就是那些極少數的能拿高工資的人群,在當前缺吃少喝的大前提下,凡是能下肚的東西,不管價格有多高,也不管是什么樣的高級點心或者高級糖果,只要一擺上柜臺,必然會被一搶而空。

  因為市場需求太過旺盛,嘿柿上的糧票以及偶爾出現的肉蛋魚,價格能高到什么地步呢?

  最高的時候,價格能夠達到正常價格的五十倍!

  人們無法想象,一只雞竟然能夠賣五十元一只!就算這么高的價格,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到。

  這段時間的艱難給很多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一些生活中的細節更是終生難忘。但這種艱難的日子,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總有熬過去的那一天。

  進入六二年,情況開始好轉,供應越來越充足。就在春天剛要過去的時候,大西南那邊終于傳來了喜訊――高曼華順利生下了一個女兒。

  林媽媽提前半月就趕了過去,她雖然不是專門的婦產科醫生,但相關知識也是懂的,比起當地的接生婆來,肯定要高明了無數倍。

  可能是林媽媽照顧的好,也可能是高曼華運氣好,生第一胎就很快,前后不到三個小時,寶貝女兒就順利出生了。

  早在高曼華預產期之前,岳文軒就已經把奶粉、奶瓶等東西給寄了過去,等接到喜訊,又加緊寄了一個郵包。

  有了岳文軒大力支持的這些物資,又有林媽媽這個專職醫生的照顧,哪怕高曼華地處偏僻的大西南,坐月子期間也沒難為著。

  到了下半年,糧食供應和副食品供應,基本上恢復到了往年的正常水準,這幾年的艱苦日子,終于算是熬過去了。

  岳文軒、岳文遠、穆弘柱的合作,也正式收官。

  副食品的價格恢復正常水準之后,偷偷的售賣肉蛋魚,已經沒有多少利潤。

  哪怕對于岳文軒來說,這是無本買賣,但因為賣出的數量有限,也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前幾年這么做,那是低風險高收益,以后還這么做,風險會越來越大,收入卻沒有多少。

  對于一向謹慎的三人來說,為了一點小錢冒這么大的風險,自然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三人合作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岳文遠和穆弘柱的收益卻不小,每人差不多能有三萬塊錢的收入。

  這幾年賺的錢,用當下的消費眼光來看,足夠他們二人花上半輩子了。以后認真上班、好好工作,手里又有花不完的錢,將來的日子必然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幸福。

  他們兩個都有這么高的收入,岳文軒賺的錢,那就更多了。

  全部加起來,差不多有三十四萬!

  他賺錢的速度挺快,但花錢的速度更快,這么一大筆錢,如今手里卻只剩下三萬出頭。

  這些錢放著又不能升值,但在系統里換成古董藝術品,卻是可以升值的。

  他主要購買的還是西方的古董藝術品,這些東西只需要放上二十年,進入八十年代,他就可以出國變現了。

  這段時間,他的收獲很大,又在系統中買到了畢加索的兩幅畫、梵高的兩幅畫,還有高更的一幅畫。

  除此之外,他還買到了三件大師凋塑,這三件凋塑哪怕是在八十年代出售,至少也能給他換來一千五百萬鎂刀。

  他購買的這些西方古董藝術品,都是那些有明顯特征,便于鑒定的,這一點很重要。

  那些難以鑒定的藝術品,他一般不會購買。因為這些存在爭議的藝術品,鑒定的難度大,持續時間長,甚至最終的結論會被認定為贗品,也有可能。

  就算最終的結論是真跡,這種存在爭議的鑒定結果,也會極大的影響實際的成交價。

  在有選擇的前提下,這種難以鑒定的藝術品,并不是他的首選。

  六三年五月,對于岳家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因為在五月份,劉永明終于出來了。

  在劉永明剛進去的時候,岳家人恨不得他能夠在里面待一輩子,永遠出不來才好。

  現在卻盼著他早點出來,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幾個孩子。

  生命能夠創造奇跡,人的意志力同樣能夠創造奇跡。所有人都以為劉永明媳婦兒躺在床上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岳文華小兩口除了要照顧好劉永明的這幾個孩子,每星期至少還要帶著孩子們回家一趟,去見見媽媽。

  去一趟,至少也要待上半天時間,讓孩子們和媽媽說說話,同時也要幫著收拾收拾家。

  時間短,什么困難都好克服,時間長,一點點困難也會是巨大的負擔。

  岳文華和馬雪娟,盡管已經是結婚的大人,但年齡都不大,突然間要承擔這么大的責任,時間一長,當然會感到疲憊。

  他們兩個和方大紅都期盼著劉永明能夠早一天出來,就連對劉永明恨之入骨的岳炳江也是如此。

  劉永明能夠早一天出來,他的小兒子也就能夠早一天解脫。

  好好的一個家,卻要替別人養著幾個孩子,岳炳江非常不甘心,特別想早點結束這種壓抑的生活狀態。….劉永明出來的這一天,方大紅和岳文華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接的。

  能夠重新獲得自由,劉永明的心情當然很興奮,一出門就看到了老娘和小弟以及自己的幾個孩子,心情就更美好了。

  但這一份美好的心情,在他走近家門的時候,全部蕩然無存。

  這還是他曾經的那個家嗎?

  他走的時候,家里的家具很齊全,甚至就連四大件也都一件不缺。

  而現在,整個家里空蕩蕩的,除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基本上就見不到其他家具了。

  家里的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更是全都不見了蹤影,就連必不可少的鍋碗瓢盆也沒剩下幾個。

  看到這種情況,他忍不住問道:“媽,怎么家里的東西都沒了?”

  方大紅嘆了口氣,“你媳婦癱在床上幾年了,不說別的,吃藥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她又拿不出錢來,只能變賣家里的東西,一來二去的,家里也就不剩什么了。”

  說到這里,方大紅特意多解釋了一句:“這些年,你這幾個孩子一直都是文華兩口子照顧的,沒缺了吃,也沒缺了喝,就連身上穿的衣裳也沒落下。

  這些錢都是文華出的,幾年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文華媳婦是個好的,不但幫助照顧幾個孩子,也一直沒有一句怨言。”

  一旁的岳文華趕緊說道:“媽,說這些干嘛,都過去了,不提了。”

  雖說劉永明也是岳文華同母異父的親哥,但劉永明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岳文華還小,兒時的記憶幾乎沒有,兩人沒有在一起相處過,岳文華對這個哥哥自然也就沒什么感情。

  他主動承擔起照顧幾個孩子的重任,并不是他對劉永明有多么深厚的手足之情,只是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現在劉永明已經出來,他的責任也可以交付了,并不想和他過多的接觸。

  方大紅和小兒子的想法截然不同,她就只有這么兩個兒子,當然希望他們能夠兄弟情深,互幫互助,這是她希望看到的。

  劉永明首先關心的是家里的東西怎么都沒了,然后才注意到癱瘓在床的老婆。

  他皺著眉頭問道:“她這么年輕怎么就癱了?我以后還得上班掙錢養家,可沒時間管她。”

  劉永明媳婦昨天一晚上沒怎么睡,一直都盼望著今天見到劉永明的這一刻。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他訴說,此時聽到劉永明這一句毫無感情的冷冰冰的話,頓時整個心都冰冷了下來。

  她在床上頭朝北躺著,看不到門口的情況,但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

  劉永明媳婦就這么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

  劉永明說的這些話,岳文華都不愛聽,每一句話都讓他覺得刺耳。

  他找了個機會,說了幾句話,把孩子都留給劉永明,就這么扭頭離開了。….小兒子的做法讓方大紅有點失望,但她又說不出責怪的話來,只能在心中嘆息一聲,怨怪命運對她的不公。

  劉永明早在出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吃苦的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現實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

  以前攢下的家底都沒了,就連必備的家居用品都被賣光了,徹徹底底的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他這樣的身份想找個正式工作根本就沒有可能,只能每天出去打打零工,掙的少還挺辛苦。

  偏偏家里的負擔又很重,不但有一個癱瘓在床的老婆,幾個孩子也需要他操心,真是沒有一刻清閑的時候。

  日子如此艱難,徹底讓劉永明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每天也只是過一天算一天。

  但他沒想到,他心目當中沒有一點希望的苦日子,竟然還是他出來之后最幸福的三年時間。

  他出來的時候是六.三年五月份,轉眼間三年就過去了。

  自從夏天開始的這幾個月,劉永明覺得就像是一場噩夢!

  他的家已經夠殘破了,小漿們竟然還不放過,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向老鼠盜洞一樣,里里外外翻找一次。

  東西自然是沒有的,早在他進去之前就被翻走了。

  但就算翻不出東西來,可每一次的經歷都宛如一場噩夢,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回憶當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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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時候,岳文華去買東西,正好路過劉永明家這一片。

  偶然一扭頭,正好看到劉永明拿著打掃廁所的工具從廁所里走出來,看到劉永明此時的精神狀態,岳文華吃了一驚。

  劉永明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最明顯的就是瘸了一條腿,走路一一瘸一拐的,就跟個老人一樣。

  臉色也很憔悴,比以前瘦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身上沒有一點精氣神,走路都要低著頭,沒有一點精氣神。

  自從劉永明出來之后,岳文華很少和他接觸,此時看到他這一副宛如行尸走肉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要上前打個招呼,但邁出一步之后,又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刻意的打聽過,但現在的大趨勢如此,劉永明為什么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心里很清楚。

  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對于劉永明的現狀幫不上一點忙,既然幫不上忙,那也就沒必要打招呼了。

  站在路邊,目送著劉永明越走越遠,岳文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家里人都仇視劉永明,就連他這個親弟弟也不喜歡他,不想和他打交道,但此時看到他的凄慘現狀,岳文華心里還是堵得慌。

  劉永明的結局,早就已經在岳文軒的意料之中。但此時他早就已經把劉永明忘到了腦袋后面,劉永明是好是壞,岳文軒根本顧不上關心。….如今有太多的人需要他、關照,需要他在最危難的時候幫上一把。

  這段時間,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幫了很多人。

  今天中午剛剛吃完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孟老就找上門來。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孟老,岳云軒差點沒認出來。

  以前的孟老特別在意形象,衣服一定是筆挺的,皮鞋必定是锃亮的,頭發必定是整齊的。

  可眼前的孟老,頭發亂糟糟的,至少有一個月沒洗過了;衣服更是補丁羅補丁,看上去還不那么合身;腳上穿的不是皮鞋而是布鞋,而且還露著腳趾頭。

  以前的孟老一看就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成功人士,眼前的孟老卻宛如一個乞丐。

  岳文軒趕緊把孟老讓進客廳里,首先關心的問道:“孟老,您吃飯了嗎?家里有現成的,您要是不嫌棄,就給您熱一熱。”

  畢竟在一起合作過,而且合作的很愉快,也算是有些交情,孟老知道岳文軒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也不和他客氣,直接說道:

  “有幾天沒好好吃飯了,既然來了你家,那我就不客氣了。”

  岳文軒趕緊把林素芝喊出來,讓她給夢老做點吃的,趁著做飯的功夫,他問道:

  “孟老,你今天突然上門是有什么事嗎?有事情您盡管說,咱倆這關系,你別和我客氣,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一定盡力去辦。”

  孟老過來,也是抱著萬一的希望,以現在的情況,岳文軒大概率幫不上什么忙,但哪怕能幫點小忙,那也是好的,他也不白跑這一趟。

  平靜了一下心情,夢孟老說道:“你知道我兒子和我兒媳婦都是大學教授,他們現在的狀況,就算我不說,你大致也能猜到。

  前兩天,我想辦法見了他們一面,情況非常不好。

  兩個人身上都有傷,兒媳婦還一直在發燒,要是一直這么折騰下去,我怕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你,看看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岳文軒要是真心想幫,肯定能幫上忙。為了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危機,他提前做了不少安排和部署。

  他要是個普通人,就算有這個先知先覺,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但他并不普通,要是把黃金空間充分利用起來,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只不過他不能太出格,因為紅色警告的關系,肯定不能改變大勢,但改變一些細節,問題還不算大。

  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雖說是名校教授,可也只是比較普通的那一種,來自后世的他并沒有聽說過兩個人的名字。

  就算因為他的插手,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老是岳文軒認可的忘年交,在這種大事上,既然有能力相幫,那肯定要幫上一把。

  都是老朋友了,他直接說道:“您看這樣行嗎?我找找人,盡快安排他們兩個下鄉。….盡量給他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好有當地人關照。”

  來之前,孟老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這么好的結果,岳文軒的解決辦法直接就是一步到位,他當然滿意。

  “會不會太麻煩了?如果真能送走,那就已經很好了。

  下鄉之后雖說條件艱苦了點,但至少命保下來了。日子苦一點不怕,熬一熬總會過去的。”

  岳文軒再次給孟老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好了,關鍵位置上正好是自己人,這件事不難辦。

  你就耐心的等消息吧,最多一星期就能把他們送走。”

  說完正事,岳文軒又關心的問道:

  “嫂子發燒不是小事,最好還是趕緊把藥送進去。你那里有沒有對癥的藥?要是沒有,我就想想辦法。”

  “我已經把藥送進去了。雖說我現在成了打掃衛生的老頭,但以前的老朋友還有幾個愿意給我面子,弄點藥還是不成問題的。

  反而是把藥送進去,費了不少功夫,總算結果是好的。有了這些藥,他們身上的那點傷應該不礙事。”

  既然孟老自己就能辦成這件事,岳文軒也就不操心了。

  “您都這把年紀了,掃大街有點太辛苦了,要不要我找人給你換份工作?”岳文軒問道。

  孟老拒絕的很干脆:“我覺得這份工作挺好的,挺適合我,沒必要換,我也不打算換。

  你知道,錢我是不缺的,不管干啥工作,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遮掩。

  掙錢多少還在其次,反正票就那么多,干啥都一樣。

  掃大街也就是不體面,但并不怎么累,我這個年紀正好鍛煉鍛煉,算不上辛苦。

  而且我干了這份不體面的工作,也就沒人一直盯著我不放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什么事情都看澹了,管他體面不體面,能讓全家人活下去就行。”

  岳文軒聽得出來,這絕對都是孟老的肺腑之言。

  既然孟老覺得這份工作還不錯,那他也就沒必要多這個事了。

  孟老是家里的貴客,雖然岳文軒讓林素芝隨便做一點,uu看書但林素芝肯定不能這么做。

  哪怕是趕時間,也不能太敷衍,林素芝炒了兩個不太費事的肉菜,又琢慫母雎頭。

  這頓午飯雖說簡陋,但倉促之間能準備的這么豐盛,對于孟老來說已經是挺好的安排了。

  吃過午飯,孟老沒有多坐,他下午還要繼續掃大街,喝完一杯飯后茶水,就匆匆去上班了。

  岳文軒插手這件事之后,事情非常順利,前后不過三天時間,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就被送下了鄉。

  下鄉的地方也是岳文軒特意選擇的,有當地的戰友照顧,孟老的兒子和兒媳婦肯定吃不了多少苦。

  兒子和兒媳婦被送走之后,孟老徹底放松下來,雖然每天還要掃大街,但精神頭很足,心態很樂觀。

  星期天中午,孟老沒打招呼,又來岳文軒家里蹭飯了。

  今天他來的早,一下班就過來了,飯菜還沒做好,林素芝再多做一個人的飯,也不算麻煩。

  雖然孟老沒有說明來意,但岳文軒猜測,孟老十有八九是專門過來對他表示感謝的。

  他覺得以兩個人的關系,真沒這個必要。

  孟老飯前沒提這個茬,飯后主動提出要去岳文軒的書房說話。

  兩人在書房做下,孟老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有點好東西要送給你,就是不知道你敢要不敢要?”

  岳文軒說道:“你真沒必要和我這么客氣,咱倆什么關系,既然大哥大嫂的事情,我能幫上忙,當然要幫。

  幫也就幫了,你真用不著專門感謝我。

  咱倆可是忘年交,是有真感情的,你可別搞得俗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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