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三人聚集在岳文軒的書房里,開始結算這一個月的賬目。
最后統計在一起的數字,三十天的總銷售數量是:5120斤。
銷售總金額是:16320元。
減去費用后,利潤總額是:6050元!
得出這個數字之后,穆弘柱和岳文遠激動的臉都紅了。
按照三人事先約定好的分配方式,岳文軒獨得其中一半的利潤,也就是3025元。
當然了,如果加上早已經結算的總成本,岳文軒實際收入現金13265元!
畢竟只是賣魚得來的資金,每月能有這么大的收獲,岳文軒已經很滿意了。
這個生意最適合這兩年做,等物資供應恢復正常之后,也就沒必要做了。畢竟獲利太少的話,他還真有點看不上,為這么一點錢操心費力的,沒這個必要。
而且以后的形勢會越來越嚴峻,過了這兩年,也就不適合有這種私下里的小動作了,免得被人抓了把柄,不值得。
穆弘柱和岳文遠各自獲得1512.5元。
岳文軒能用平常心對待自己的這部分獲利,但穆弘柱和岳文遠卻不行。
他們二人從小到大,兜里幾乎都是空的,突然間分得這么大一筆財富,都興奮的面色通紅,心情極度亢奮!
岳文軒把二人各自應得的現金準備好,分別推到二人的面前,同時告誡道:
“錢拿到手后,盡快存起來,可以稍微改善生活,但不要大肆張揚,免得惹人懷疑。”
“文軒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大手大腳的人,不會亂花的。”
穆弘柱也說道:“你放心,我倆也算是有經驗了,以后會小心的。”
錢還是先交給岳文軒收好,三人打開屋門,出了廚房,頓時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
穆弘柱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廚房門口,毫不吝惜的贊嘆道:“嫂子這么快就把兔子給燉上了,這手藝可真好,我以前也吃過兔子肉,但比起嫂子燉的,味兒可差遠了。”
林素芝抬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好吃的話,中午就多吃點,你帶來的這只兔子挺大的,我估摸著得有四五斤肉,正好能讓你們幾個大肚漢過足癮。”
岳文軒也來到廚房門口說道:“素芝,把二哥帶來的那只老母雞也燉了吧,等會兒我把立峰哥和邱叔也叫過來。
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聚了,趁著今天有好吃的,大家一起湊個熱鬧。”
“你別忘了順便把孔姐也喊上,讓他們一家人都過來,正好給孩子補充一下營養。”林素芝順便提醒道。
岳文軒出去之后,宋立峰最先過來。
看他一個人,林素芝問道:“孔姐和孩子們呢,怎么就你一個人過來了?”
“你孔姐帶著孩子回娘家了,今天家里就我一個人,我正為了午飯發愁呢,這回省事了。”宋立峰樂呵呵的說道。
“以后家里剩你一個人就過來搭火,我這里還能差了你那一口吃的?”
宋立峰順桿往上爬,“那感情好,我正嫌自己手藝差呢,那以后我就來你們家蹭吃蹭喝了。”
林素芝指著客廳里臉上帶笑的老太太,說道:“奶奶可是說了,孔姐是她孫子的大媒人,必須得好好謝謝她。
這以后啊,咱們兩家就當是一家,家里要是沒人做飯了,你盡管過來吃,我保證奶奶不攆你。”
宋立峰大聲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是這么回事嗎?我這個人傻實在,您要是不反對,那我可就當真了。”
老太太說道:“不用當,本來就真。以后小孔不在家,你就過來吃飯,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邱傳武有事出去不在家,中午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喝了兩瓶酒,有說有笑的還挺熱鬧。
這段時間,岳文軒專注賺錢的同時,也沒忘記關注劉永明的動向。
劉永明做了一冬天的孝子賢孫,鋪墊了這么長時間,春節的時候,終于再次找上岳炳江,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岳炳江早就已經猜到了,事實也確實如此,劉永明早就已經通過街道開好了證明,就差岳炳江在上面簽上字,他就可以拿著這一份證明,去本街道做身份的變更申請了。
岳炳江不想被劉永明一直纏著不放,況且這份證明資料上所說的內容并無虛假,他也就痛快的簽了字。
簽完字,他馬上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文軒。
岳文軒得知這個消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布局這么長時間,終于到了要收網的時候了。
如何懲處劉永明,他自己有一個大的方向,細節方面的操作都是韓立松負責。
劉永明自認為拿到證明之后就能改換自己的成分,如果不能辦,那就想辦法讓它能辦。
而他這樣的操作方式,也正好落入到了韓立松的彀中。
劉永明確實是一個聰明人,如果不是岳文軒處心積慮的想要對付他,他的愿望還真有可能會實現。
為了把這件事情辦成,他也算是下了決心,干脆把他手中的那兩根金條都舍了出去。
該辦的都辦了,他開始安心在家里等消息。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等來的并不是好消息,而是擎天霹靂!
那位讓他滿是期待的街道嶺島,竟然被人ju報了!
出事的又不是他,他不過就是多一點損失,雖然會讓他肉疼,但也不至于因此傷筋動骨。
這一個人不行,他還可以換另一個人。
他想的很美好,現實卻太過殘酷。
那位嶺島此時已經恨透了他,因為他就是被劉永明這件事所牽連。
有人寫信,橘報他收受hui賂,為小ye主翻案、張目。
這可是極大的罪名,一旦證實,他的下場必然會很凄慘。
但這本來就是事實,他想抵賴卻無從辯駁。
這位嶺島被帶走后,劉永明這個始作俑者當然也討不了好。
首先就是家里的大搜查,被這些專業人士直接搜出來大量的現金、存折和部分珠寶。
這一部分還不是很敏感,因為牛家本來就是有錢人,家里趁這點東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從家里翻出來的將近一千斤的全國糧票,劉永明就無從抵賴和辯駁了。
每個人都有定量,每月的糧票是固定的,不允許私下買賣,他這是典型的投機倒.把,而且還是罪名最為嚴重的倒.賣國.家糧票。
哪怕沒有其他的問題,只有這一項,他也得進去待兩年。
有了前車之鑒,劉永明想要變更chen分的想法,已經徹底成了死路一條。
別說他馬上就要進去待幾年,就算沒進去,也沒人有膽量敢再次幫他辦這件事。
劉永明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他要進去四年時間,等他出來的時候,恐怕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方大紅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大哭一場,雖然礙于岳炳江的感受,她不敢輕易表露出對大兒子的感情。
但在她的內心深處,最重視的還是這個大兒子,甚至把他看得比小兒子文華還要重。
原本她知道大兒子過得很好,家庭幸福,心里還挺美的,哪知道這才過去半年時間,事情就急轉直下,以至于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現在大兒子落難,她這個當媽的肯定不能不管,但她又不能告訴岳炳江,只能偷偷去探望。
沒想到探望也這么難,直到她第三次去,才算見到了大兒子。
看到大兒子那憔悴的模樣,方大紅心里宛如刀割一般。
“永明,原本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方大紅雖然已經想方設法的打聽過,但始終都沒有打聽明白。
“媽,事情已經如此,就不說這些了,說了也沒用。”
劉永明還算堅強,哪怕到了如此地步,腦子仍然很清楚。
“不說就不說,反正媽也是個沒本事的,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了你。”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現在岳文軒挺有本事的,你說媽要是舍下臉來,求求他,能給你幫上忙不?”
劉永明的雙眸亮起,但很快又暗淡下來,頹然說道:
“沒用的,你和他的那一絲情分,早就在十一年前葬送了。
他這個人是個冷心冷肺的,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心腸硬的很,求他根本沒有用,他不會幫的。”
劉永明知道自己的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有變化了,與其把所剩不多的情分耗費在這件事上,還不如留著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兒子,難得他媽親自來一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小兒子托付給她。
“媽,我求你一件事唄。”
“怎么還和媽客氣起來了,什么事,你說。”
劉永明語氣認真的說道:“我進去之后,家里的事情還得辛苦您照顧一下。
我知道您的難處,也不用您總是跑來跑去的,別人可以不管,您只要把紅軍給我看顧好就行了。
三個丫頭姓牛,以后也不改了,但我以后肯定要把紅軍改回姓劉。
咱們劉家就這么一條根了,可不能讓他出事。
這兩年日子不好過,紅軍又那么小,我擔心他媽顧不好他,就想著讓你也幫著照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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