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朱壽徐妙錦 > 第七百二十六章 上個早朝,上出來個親爹?
  此時此刻,趙茂才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吧?

  滴血認親之后,朱壽這廝跟陛下的血,竟然真的相融了?

  怎么會這樣?

  這廝真的是大明朝當之無愧的皇長孫殿下?

  可若此事為真,本官就尷尬了啊!

  得罪當朝太孫,豈有命在?

  不成!

  本官絕不可輸,否則自己的家族指定玩完了!

  他面色連連變幻,心中越想越惶恐,忍不住咬牙斷然喝道:“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一定是你這逆賊使詐!”

  “你定不是我大明皇長孫殿下!”

  聞言,坐于御案的朱元璋臉色發冷,幽幽地道:“怎么,你是想說咱這個皇帝,親自行包庇之舉嗎?”

  趙茂才嚇得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地道:“陛下……”

  “這個……那個……”

  “臣……”

  還不等他解釋,方孝孺立馬邁步出列,振聲說道:“亂臣賊子!”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皇長孫殿下死而復生,今日又認祖歸宗,乃天幸我大明也!”

  “可你倒好,三番五次構陷于皇長孫殿下,是何居心?”

  “若老夫說,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不義之徒,是該如你所愿,誅你趙茂才之十族!”

  說完,心里止不住涌起一個念頭。

  太孫殿下!

  您誅殺了這廝的十族,可就不能誅殺老臣的十族了吶!

  咱們君臣一心,老臣萬萬不可死啊!

  隨著他這個文臣之首表態,一眾本就堅持嫡長為尊的臣子,也忙是跟著邁步出列,怒聲喝道:“方大學士所言極是!”

  “趙茂才!”

  “汝乃我大明文臣之恥也!”

  “還辱罵皇長孫殿下跋扈?”

  “殿下跋扈在哪了?”

  “知你構陷,尚且寬容于你,此乃不吝于太子殿下仁君之風范!”

  “陛下!”

  “臣上諫,當降罪于趙茂才,行五馬分尸之舉!”

  至于此時的趙勉、沈溍也不含糊,立馬邁步出列,叩首行禮:“陛下,臣附議!”

  “臣詹徽,附議!”

  “臣秦達附議!”

  “臣李原附議!”

  “臣楊靖也附議!”

  這一刻,無論是六部之首,還是忠于嫡長為尊的文臣,心里全都激動壞了!

  自洪武十五年而始,京師上下為何暗波洶涌,始終不得歇?

  說白了,皆因皇長孫朱雄英之薨逝而起!

  大明第三代皇帝,到底是朱允熥還是朱允炆,滿朝文武你爭我斗,十年未有結果!

  多少內耗,存于黨爭?

  可如今,皇長孫殿下回來了!

  一切紛爭,也將隨著皇長孫登臨儲君大位,塵埃落定!

  他們這幫忠于嫡長的老臣,也迎來了主心骨!

  什么?

  皇長孫當不了儲君?

  笑話!

  自皇長孫殿下降生,當年又福澤一片臣子之后,皇長孫就是當之無愧的儲君!

  毫不客氣地說,皇長孫殿下即是天命!

  而此時,望著一眾臣子的叩拜,朱壽微微抬手,笑容如沐春風:“諸卿平身!”

  一眾臣子不敢怠慢,忙是起身,高聲道:“臣等,領殿下諭旨!”

  領殿下諭旨?

  該死啊!

  本少爺多希望,你們叫本少爺一聲鎮國公爺吶!

  姥姥的,江南士族誤我!

  朱壽心里破口大罵之余,轉頭便怒盯趙茂才,面上似笑非笑地道:“趙卿家!”

  “剛才你說,若孤身份為真……”

  “甘領五馬分尸之刑,對吧?”

  聞言,趙茂才驚恐得渾身直哆嗦,訥訥地道:“本官……本官……”

  朱壽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個慈眉善目的笑容,緩緩說道:“莫怕、莫怕!”

  “你的本意,乃是為我大明千秋計,縱是針對于孤,孤又豈會舍得怪罪于你呢?”

  “放心!”

  “孤一向仁慈,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

  啥?

  饒了趙茂才這廝的大罪?

  雄英向來小心眼到睚眥必報,玩的是哪一出啊?

  燕王朱棣頓時一愣,下意識地道:“大侄子,你……”

  可話還沒說完,朱壽撇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四叔,你閉嘴!”

  “孤饒誰不饒誰,輪不到臣子擾亂!”

  “知道了嗎?!”

  話說的狠辣無情,可一轉頭,他便對朱棣偷偷擠眉弄眼。

  這一招大棒加甜棗,瞬間給朱棣整懵了。

  難道……

  大侄子心里有了比殺人更餿的主意,要把趙茂才往死里坑?

  于是,他連忙露出一副臣服之色,抱拳行禮:“臣,領命!”

  朱壽這才滿意頷首,轉頭看向了趙茂才,面色幽幽地道:“趙卿家!”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剛才質疑孤的出身,那孤可否也質疑質疑你的出身呢?”

  趙茂才聽得腦瓜子直迷糊,眉頭大皺地問:“此言何意?”

  朱壽卻不急著作答,目光一掃站在趙茂才身后的一個老頭,笑瞇瞇地問:“這位卿家,孤問你,可是跟趙卿家有舊啊?”

  對方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行禮,誠惶誠恐地道:“回皇長孫殿下,臣史文才,跟趙家乃是世交……”

  “當然了!”

  “趙茂才這廝如此倒行逆施……”

  “從今以后,臣跟趙家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不料,朱壽聽完之后,臉上露出一個慈眉善目的笑容,說道:“不不不,急著割袍斷義干甚?”

  “孤今日大發善心,好好斷一斷你們兩家之事!”

  “來人!”

  “再取碗來,給這兩位卿家滴血認親!”

  說罷,不忘在太監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太監不敢怠慢,連忙領命而去。

  看到這一幕,趙茂才臉色頓時黑了,忍不住說道:“皇長孫殿下,您這是何意?”

  “難道是懷疑臣是史大人所生?”

  “您這是構陷!”

  “堂堂天家嫡長,構陷臣子,何以為君?!”

  朱壽搖了搖頭,笑瞇瞇地道:“趙卿家說的是什么話?”

  “孤豈會懷疑構陷一個臣子?”

  “孤啊,是斷定你乃史家血脈!”

  聞言,史文才臉色一變,連忙說道:“皇長孫殿下,老臣……”

  可還沒來得及解釋,太監已是端著玉碗折返而歸,恭謹地道:“太孫殿下,碗來了!”

  朱壽也不含糊,面無表情地道:“趙卿家,史卿家!”

  “來!”

  “速速扎針,以此滴血認親吧!”

  至于坐于御案的朱元璋,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立馬斷然說道:“傳旨!”

  “命趙卿家、史卿家滴血認親!”

  隨著圣旨一出,趙茂才再怎么氣惱,也不敢亂放一個屁,咬牙說道:“臣,遵旨!”

  “本官不信,本官絕不是史家血脈!”

  “皇長孫殿下,您且看好了!”

  說罷,撿起細針,扎破手指之血,滴入玉碗。

  至于此時的史文才,也是搖了搖頭,一臉自信地道:“老夫乃是君子,豈可干出辱人妻妾之事?”

  “老夫不可平白受了冤枉!”

  “皇長孫殿下!”

  “您錯看老臣了!”

  說罷,隨之如法炮制。

  而等他的鮮血滴入玉碗,群臣再也壓不住好奇之心,忙不迭爭先恐后舉目而望:“本官看看,是怎么個事!”

  “別擠、別擠,叫本官也看看!”

  見這幫同僚如此不尊重自己,趙茂才忍不住氣惱地道:“看看看,看什么看?”

  “本官絕不是……”

  可話還沒說完,他一低頭,迎面便見玉碗之中的兩滴血珠火速相融,再也不分彼此了!

  一下子,趙茂才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臥槽!

  上個早朝,本官把自己的姓給上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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