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朱壽徐妙錦 > 第五百四十三章 頭一次不收銀子的朱壽,腦疾犯了?
  此時此刻,朱壽整個人都懵了。

  什么鬼?

  對于自己親兄長的死,非但不覺得心難受,反而歡天喜地?

  這位三品奉祀君,腦瓜子沒病吧?

  要不,本少爺叫張邈過來,給這老家伙看看是個咋回事?

  他越想越覺得服氣,忍不住滿臉感慨地道:“好一個兄友弟恭奉祀君啊!”

  “屈才了!”

  “不過……”

  “山東北孔之孔家,有他這樣的人執掌權柄,倒也不怕衍圣死灰復燃了!”

  “軟蛋弟弟,你說……”

  “咦?”

  “你咋不說話?”

  接著,轉頭看去,只見此時的朱允熥,正盯著刑臺上的劊子手,把孔訥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隨即丟去了喂狗,看得是滿臉癡迷。

  他還不忘激動地喃喃道:“有點意思啊!”

  “大哥!”

  “弟覺得呂章死早了,也死的太痛快了!”

  “要也是這么個死法,才算大快人心吶!”

  聞言,朱壽嘴角瘋狂的抽搐。

  得!

  本少爺這個軟蛋弟弟……

  歪了啊!

  他心里感慨之余,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上去就給管家老方一個腦瓜崩,罵罵咧咧地道:“老東西!”

  “叫你看著點本少爺的弟弟,你就是這么看的啊?”

  “說!”

  “通弟是不是跟張永這個錦衣衛玩到一起去了?”

  “不然的話,無錦衣衛熏陶,他哪來的這么大殺心?”

  管家老方捂著腦袋,也不生氣,反而拍著馬屁,忙不迭奉承道:“少爺多日不揍老奴,氣力見長了呀!”

  “看來,不出三年,少爺定有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威!”

  “至于小少爺之事……”

  說到這,他想也不想,很干脆地道:“少爺,您說的對,老奴忙于府中之事,多有疏忽,叫張永這廝害了小少爺!”

  “少爺莫急!”

  “待回了府上,老奴就叫剛能下床走路的張永,再滾回床榻躺個三日!”

  說完,心里止不住涌起一個念頭。

  張永啊張永,這回,怪不得老夫了啊!

  誰叫你是府上最明面的錦衣衛呢?

  府上一出亂子,少爺定懷疑到你頭上啊!

  什么?

  徐增壽也是錦衣衛?

  人家是魏國公幼子,還是少爺的結拜兄弟,老夫敢坑嗎?

  再說,區區幾月光景,老夫命蔣瓛那兔崽子把你擢升為副千戶,算下來,你占大便宜了吶!

  多少錦衣衛,想占這個便宜,也斷無此大運吶!

  而此時,朱壽聽完之后,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回頭叫廖大廖二給本少爺盯緊了張永,省得他嘴巴不嚴,尤其是本少爺的書房,不準他靠近十步之內,知道了嗎”

  管家老方也不含糊,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是,少爺,老奴記下了!”

  “少爺放心,有老奴在,府上無意外!”

  “至于少爺您的書房,往后老奴親自在門口守著,再不行,老奴把鋪蓋搬進書房,住書房里頭了!”

  “老奴看誰敢擅闖府上重地!”

  聞言,一旁的朱允熥瞬間愣住了。

  咋?

  老方這意思,要從偷偷摸摸地嫖大哥書房里的好東西,換成光明正大的嫖了?

  心也太黑了吧?

  正想著,朱壽已是邁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軟蛋弟弟,殺心大可不成啊!”

  “往后多念念道家清凈經,不然生有心之魔障,可就不妙了吶!”

  說到這,還不忘搖頭晃腦地道:“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朱允熥忙是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弟知道了!”

  “還是大哥修身養性乃為一絕,弟往后多向大哥請教,打死也不跟府里的張永扯一起去了!”

  朱壽微微頷首,笑道:“不錯不錯,軟弟可教也!”

  “咱們兄弟,乃是要當國公之人,豈可胡亂舞槍弄棒?”

  “若想順順利利世襲罔替,當以和為貴、以德服人!”

  話音剛落,遠處的孔慈看到了他,頓時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疾步走來,笑呵呵地打招呼道:“朱公子、朱公子!”

  “老夫……”

  可話剛開口,朱壽眼神一冷,瞬間把廖大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橫指孔慈,質問道:“干啥?”

  “咋,見本少爺罵了你兄長,來找本少爺的茬?”

  “本少爺,手下一哆嗦,別說一套朱氏開山刀法,給你這奉祀君腦瓜子開瓢!”

  朱允熥一下驚呆了!

  大哥!

  說好的殺心別那么大、以德服人呢?

  人家剛說一句,你直接動刀……

  弟也沒你這么厲害啊!

  一見到朱壽擺出這個架勢,孔慈心里尷尬之余,也把孔訥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該死啊!

  孔訥你個老東西,看看把皇長孫殿下得罪成什么樣了?

  老夫來找他緩和彼此之間的關系,免得他登基之后,把老夫的奉祀君削了,結果如此的苦大仇深……

  你這狗娘養的害老夫、坑孔家不淺啊!

  轉念一想,他面上帶了一抹慚愧,趕緊拱手道:“朱公子莫惱、莫惱!”

  “在下過來,是來跟你說聲對不住啊!”

  “朱公子乃是以種牛痘之法,而活萬民之大圣人,孔訥區區一個亂臣賊子,豈可肆意罵朱公子?”

  說到這,忙是深深一拜,道:“在下身為他的胞弟,萬愧也!”

  “朱公子若惱恨于孔訥不法之舉,大可怪罪他一人,在下、山東孔家,打死也跟他不是一路人!”

  “還望朱公子莫要因此遷怒于孔家!”

  見他神情真摯、不似作偽,朱壽這才緩緩收回刀來,淡淡地道:“奉祀君客氣了!”

  “你乃是圣人之后,本少爺不過是商賈,何來遷怒一說?”

  “往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啥?

  井水不犯河水?

  這不還是怪罪于孔家?

  孔慈嚇得一大跳,一咬牙、一跺腳,立馬從懷中掏出幾張舊制大明寶鈔,遞了過去,笑道:“朱公子!”

  “此乃十萬兩銀子,為在下之賠禮!”

  “還望快快收下!”

  “咱們摒棄前嫌,以和為貴吶!”

  不料,朱壽一點也沒聽進去,淡淡地道:“噢,這樣啊……”

  “奉祀君賠罪的心意,本少爺心領,這銀子,還是拉倒吧!”

  “本少爺不缺!”

  話音剛落,一旁的朱允熥瞬間懵逼了。

  臥槽!

  一向鐘愛的銀子都不要?

  大哥莫不是腦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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