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梵圣者嘴里冒出“臥槽”兩個字的時候,慧空、道濟都是齊齊轉頭看向了他。
眼神古怪。
東梵圣者當即老臉一紅。
老衲一代高僧的形象就此不保啊。
東梵圣者也不想如此失態,可看著那自行分開的滌罪河,他當真是下意識的直呼臥槽。
真的就是下意識行為。
似乎在這一方面,得道高僧與市井小民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臥槽二字,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將一個人的各種情緒完美表達出來。
你很震驚。
可以來一句臥槽。
你很生氣。
可以來一句臥槽。
你很無奈。
同樣可以臥槽。
總而言之,臥槽二字,包羅萬象。
用佛家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蘊含佛家真諦。
滌罪河的河水居中分開,露出了平坦的河道。
慧空目光如炬,一眼便看見了那河道之中似乎還有一塊長滿青苔的石碑。
“莫非這石碑與圣子有關?”
慧空心中一動,看了道濟一眼。
道濟點點頭,和慧空一起帶著東梵圣者落到了河床之上。
來到石碑之前。
慧空輕輕揮手,拭去了石碑上的青苔。
只見石碑之上,赫然靠著醒目的八個字。
遇青而止。
見云而開!
看見這八個字,道濟一臉的震驚,而慧空則是露出一抹充滿智慧的笑容。
仿佛一切都在慧空的余料之中。
倒是那東梵圣者,驚愕之余,更多的還是茫然。
“遇青而止?見云而開?為何這滌罪河之下有這么一塊石碑?”
“石碑上的這八個字,又是何意?”
慧空轉頭看向了東梵圣者。
“阿彌陀佛,見此石碑,佛友可曾明白一切?”
東梵圣者:“???”
明白一切?
我明白個什么鬼?
你擱這兒跟老衲我打啞謎呢?
就這么一塊石碑,就這么八個字而已,能讓我明白什么玩意?
見東梵圣者一臉茫然的樣子,慧空心中嘆了口氣。
終究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我慧空一樣,能時時刻刻領悟圣子的深意。
東梵圣者見到慧空居然對自己露出了失望的眼神,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那什么眼神?
怎么感覺像是在看二傻子一樣?
老衲可是東梵圣者名號的繼承者,東梵神州第一高僧。
你居然敢小覷老衲?
要不是現在打不過你們兩個,老衲非要上來跟你比劃比劃不可。
“慧空,這石碑上所寫的,莫非就是圣子?”
道濟滿是驚訝的說道。
慧空點了點頭。
“青云二字,便是圣子之名。”
“雖不知此石碑是何人所立,但既然石碑上有圣子之名,那就代表這一切都是圣子的安排。”
聽到這話,道濟眉頭微皺,覺得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但仔細一想。
好像又很他娘的合理。
“阿彌陀佛,佛友所言極是,看來這一切當真是圣子的安排。”
道濟連連點頭,已經是快要被慧空給同化了。
慧空面帶睿智笑容。
“所以,你我不必有任何掛礙,只要遵循一顆佛心,一路向前,圣子便會不斷指引我等走向正確的道路。”
“這,就是圣子的偉大之處!”
“沒錯沒錯,慧空佛友所言極是!”
一旁的東梵圣者都聽傻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們倆口中的這個圣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么越聽越離譜了?
當下。
慧空、道濟雙手合十,齊齊對著石碑躬身一拜。
隨即帶著一臉茫然的東梵圣者,以步行的方式從滌罪河的河床走了過去。
當三人走出滌罪河的時候,便已經算是踏上了西梵賀州的大地。
東梵圣者回頭看了看恢復如初的滌罪河,又望了望前方廣袤的大地。
心情很是奇妙。
他著實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離開東梵神州,踏上西梵賀州的土地。
更沒想到,自己會以被脅迫的方式來到這里。
甚至還步行越過了滌罪河。
當真算是一趟奇妙之行。
“雖已進入了西梵賀州,但正好可以尋求圣心寺相助。”
“那圣心寺的雪隱神僧,與我也算是同屬一脈,若我向其求援,雪隱神僧必然會率圣心寺前來解救老衲。”
“如此,老衲也可返回東梵神州。”
想到這里,東梵圣者心頭大定。
嘴角更是微微上揚。
好似胸有成竹。
一個時辰后。
東梵圣者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突然出手。
慧空、道濟都未曾反應過來,東梵圣者已經是從雙目之中射出了一道赤色佛光。
直沖天際。
赤色佛光沖上天穹之后,便是立即向著四面八方散去。
慧空、道濟有些詫異,一時間都不知道東梵圣者做了什么。
“成功了。”
眼見慧空、道濟都未能阻止自己,東梵圣者心頭暗喜。
神情也是徹底鎮定下來。
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老衲也不不妨告訴你們兩人,西梵賀州的圣心寺很快就會過來營救老衲。”
“那圣心寺乃西梵賀州第一佛寺,其當代方丈雪隱神僧更是了得,實力不在老衲之下。”
“若雪隱神僧帶著圣心寺高僧前來,你們兩人豈能應付?”
“不如此刻及早回頭,尚且還有機會懺悔贖罪,莫要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慧空、道濟聞言面面相覷。
圣心寺?
雪隱神僧?
聽起來好像確實很厲害的樣子。
一個東梵圣者,就需要慧空和道濟兩人共同壓制,若是再來一個不弱于東梵圣者的雪隱神僧,那的確會對慧空與道濟造成不小的麻煩。
很可能無法繼續壓制東梵圣者。
“老衲不妨再告訴你們,圣心寺還有一位凈瓶尊者,其手中寶瓶乃未來佛親賜佛寶,威力無窮,縱然是大羅金仙被收入其中,也難以逃脫。”
“你們二人實力雖強,但只怕也抵擋不住那寶瓶的威力。”
本以為自己的話,可以對慧空、道濟起到作用,令他們兩個心生忌憚。
但慧空、道濟的神情并未有什么變化。
尤其是慧空。
他只是笑了笑。
“阿彌陀佛,佛友有所不知,圣子他就在西梵賀州。”
東梵圣者一怔。
“那又如何?”
慧空一臉的淡定,眼中充滿了睿智的光芒。
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
“若貧僧所料不錯,圣子既然身在西梵賀州,那這西梵賀州的一切,應當已經掌握在圣子手中。”
“即便是那圣心寺,也必然在圣子的掌握之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于慧空的說法,東梵圣者根本就不相信。
他可不信圣心寺會被那個所謂的“圣子”所掌控。
就算那“圣子”當真十分厲害,圣心寺畢竟也不是吃素的。
要論整體實力,圣心寺可還要比自己的圣眾佛國強上一些。
尤其是佛寶這一方面,圣心寺幾乎是立于不敗之地的。
怎么可能會被輕易掌控?
慧空、道濟也沒有和東梵圣者多做解釋,帶著他繼續往西梵賀州深處而行。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葉青云在什么地方,但對于慧空而言,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多加思考。
且不說慧空已經可以在冥冥之中感覺到葉青云的所在。
就算沒有這層感應,慧空也相信只要一直這么往前而行,就一定可以見到葉青云。
無需多言。
因為圣子知曉一切,也必然知道自己等人的到來。
不需要動腦子。
一直往前飛就完事了。
半日之后。
還真就有一群僧人迎面飛來。
慧空、道濟微微蹙眉。
莫非真是圣心寺的人來搭救東梵圣者了?
而東梵圣者一眼就看清楚那些僧人身上的衣著,不由大喜。
“是圣心寺的佛友!”
東梵圣者立即定睛看去,認出了飛在最前面的一位僧人。
凈瓶尊者!
這讓東梵圣者心頭更是歡喜不已。
“太好了!看來圣心寺果然感受到了老衲的佛力,因此派人前來相救。”
“還派來了凈瓶尊者這樣的高手。”
但緊接著。
東梵圣者又有些疑惑起來。
圣心寺六大尊者,為何只來了凈瓶尊者一個人?
其他尊者呢?
而且要對付這兩個妖僧,起碼也要雪隱神僧親自出馬才行呀。
來一個凈瓶尊者有點不太夠看吧?
東梵圣者心頭狐疑,但轉念一想,或許雪隱神僧帶著其他圣心寺高手隱藏在暗處,打算來一個出其不意呢?
這倒是很有可能!
“阿彌陀佛,雪隱神僧智慧不凡,他一定知曉能將老衲擄走之人實力定然高強,所以沒有強行來搭救老衲。”
“而是智取!”
一想到這里,東梵圣者不由的四處張望起來。
雖然看不見四周還有其他人趕來,但在東梵圣者看來,這四面八方必然都隱藏了圣心寺的高手。
這下穩了!
老衲便與圣心寺的諸位佛友里應外合,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僧擒下。
凈瓶尊者帶著數十位圣心寺僧人徑直向著慧空三人而來。
很快雙方就碰面了。
“阿彌陀佛,卻不知諸位佛友來自何方?”
慧空雙手合十,十分和善的出言問道。
凈瓶尊者沒有說話,而是一眼看向了位于慧空和道濟中間的東梵圣者。
這一看之下,可把凈瓶尊者狠狠驚了一把。
還真是東梵圣者!
之前他正在圣心寺,帶著一眾圣心寺的年輕僧人們打坐誦經。
結果卻突然感受到了來自東梵圣者的佛力。
凈瓶尊者于是便立馬出發,順著佛力傳來的方向而尋。
結果正好遇到了慧空三人。
“據傳東梵圣者被兩個外來僧人擄走,沒想到竟是真的,還來到了西梵賀州。”
凈瓶尊者心頭非常震驚。
東梵圣者是何等存在?
那可是東梵神州第一高僧,地位與雪隱神僧相當。
竟然會被人擄走。
還是在圣眾佛國。
這相當于雪隱神僧在圣心寺,被人直接抓走了。
想想都覺得離譜。
“阿彌陀佛,貧僧凈瓶,自圣心寺而來。”
凈瓶尊者倒也沒有露出敵意,向著慧空與道濟合十一拜。
一聽是來自圣心寺,慧空、道濟也是露出詫異之色。
莫非真是來救東梵圣者的?
“凈瓶佛友,貴寺方丈雪隱神僧何在?還請他速速現身,與老衲一同擒下這兩個妖僧!”
東梵圣者忍不住了,當即高聲出言。
此言一出,慧空、道濟齊齊露出警惕之色。
而凈瓶尊者的神情卻變得相當古怪起來。
“阿彌陀佛。”
“圣者有所不知,雪隱方丈他已經圓寂了。”
“啊???”
東梵圣者表情凝固,瞬間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