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呆滯了整整十秒后,才茫然地吐出一串“......”omega之光怎么會到我家當傭人???這個劇情發展完全不科學好嗎!!!
謝如珩保持著謙卑的姿勢微微低頭站在唐白面前,他低垂的眉眼遮住了眼里的銳氣,看起來和以往來唐家應聘的仆人沒什么不同,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格外好看了些。
“少爺,我來幫您更衣。”修長的手被白手套包裹著,從指尖到袖扣都流露著禁欲的氣息。
“鼠”在作戰時出手快狠準,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在日常訓練中對自己異常嚴格,做地下賽手如此,當仆人也是如此,因為對著人體模型演練了很多次的更衣,謝如珩的動作干脆利落又輕柔和緩地解開了第一顆紐扣,露出了鎖骨處的雪白肌膚。
那是宛如天鵝般修長的脖頸,纖細的鎖骨有著精致的易碎感。
小少爺滾動了一下喉結,剛睡醒的眼睛懵懂又濕潤地望向他,好似一只純白的羔羊。
“我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聲音柔軟到不可思議。
陽光照在謝如珩泛紅的耳廓上,這位年輕的侍者將衣服放在床邊后恭敬退去,只留下唐白一個人放空大腦癱倒在床上。
他就像犯錯了的小孩那般無意識啃起了手指,咬到指尖通紅,眉頭緊鎖。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謝如珩會來唐家做傭人?如果謝如珩以后只做傭人,那么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omega之光了......
*
“你怎么這么快就從房間里出來了?”一位女仆問道。
“少爺不需要我幫忙更衣。”謝如珩答。
“一定是你笨手笨腳沒個輕重,真不知道怎么會招你這樣沒經驗的人去照顧少爺。”女仆提起裙擺走上樓,又回頭叮囑謝如珩:“再過十五分鐘少爺就要下來用餐了,鍋里的熱粥可以提前盛出來,還有其他的點心......”
謝如珩看著女仆消失在樓梯拐角,他垂眸低頭望了望自己的指尖,這是方才觸碰過少爺睡衣紐扣的手。
在那位老者找上他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再遇到唐白,見到那個年幼時沖他燦爛微笑的貴族小少爺。
他生活的好轉和那位小少爺冥冥之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論是父親突然增加的收入,還是不斷出現在他光腦中的各種游戲,那些游戲無法在星網上搜索到,游戲主角的外貌和那位小少爺異常相似。
他在貧民窟遙遙見過那位小少爺,小少爺熱衷于公益,無償救助貧民,許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大家都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天使,那么天使就應該是這位小少爺的模樣。
以謝如珩的權限,他無法在星網上搜索到這位小少爺的任何信息,直到那位叫唐榮的老者找到了他,先是問他要不要做武器研究所的測試人員,又安排他做唐家的傭人,暗中保護唐白。
他原本不想同意。
雖然傭人這個職業是從前母親心心念念的,但他接受了那位神秘人的教育,他想象中的未來絕不局限于此。
然后他看到了那位小少爺的照片。
他十四歲時二次分化為omega,他的真實性別唐榮閣下知道,也因為他的性別,他擁有了貼身保護唐白的機會。
唐榮閣下給他的報酬除了豐厚的星幣,還有安排他聯邦禮儀學院上學的推薦信。
謝如珩的思緒從紛雜的念頭中抽離,他把早餐盛好端上餐桌,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一陣腳步聲逼近,謝如珩先是看到了腳踝纖細的腿。
作為傭人最好不要隨意直視雇主的面容,謝如珩低頭垂眸看到磚紅色地毯上,勾著拖鞋的雙足。
白色鏤空蕾絲襪子包裹住玉石般的雙足,腳后跟依稀可以看見淡淡的粉紅色。
很好看的顏色,是淺淡的桃花色。
“你吃過了嗎?”
謝如珩抬起頭,看到唐白雙手捧著杯子,偏頭詢問他,態度不像是主仆,而是在和朋友閑聊。
謝如珩下意識環顧四周,確認站在唐白面前只有他一人后,他微微點頭。
唐白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吃了幾口,向謝如珩招了招手,“我很喜歡的小奶糕,你嘗嘗看。”
謝如珩接過糕點,他怕碎屑掉到地上,用一只手在下頜處接著,一口吃下奶糕,濃郁香甜的奶香味在唇齒間化開,并不膩,讓人回味無窮。
“好吃嗎?”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像凝固的蜂蜜。
謝如珩怔愣片刻,點頭。
唐白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道:“你坐這里。”
“我......”謝如珩的神情略顯遲疑。
“我不習慣仰視別人,這樣聊天好累。”唐白喝了一大口杯中的牛奶,上唇沾了一圈奶漬,他毫無所察地望著謝如珩,語氣綿軟到讓命令的話語也顯出撒嬌的意味:“坐呀。”
謝如珩坐在了唐白身旁的椅子上,只坐在椅面的前三分之一上,垂眸望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點心。
他能感受到唐白的注視,這讓他即使正襟危坐依然有種如芒刺背的拘束。
“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唐白舀了一勺甜粥,明知故問道:“你多大了?”
“十四。”謝如珩低聲道。
“好巧,我們同歲......你這個年紀怎么不去讀書?”唐白記得謝如珩家完全有錢去讀書。
“您的爺爺讓我來貼身保護您的安危,照顧您的飲食起居,作為報酬,他可以推薦我去聯邦最好的學校讀書。”謝如珩答。
唐白:“!!!”爺爺是打算送謝如珩進聯邦軍校讀書嗎?!
唐白恍然大悟。
唐白喜不自禁。
他之前還擔心自己改變了劇情線,但是現在主線劇情還是按照書里的那樣發展,omega之光還是omega之光!
“來,這個點心也很好吃,你嘗嘗看!”唐白將另外一旁糕點推到謝如珩面前,“你口渴嗎?要不要喝點奶茶?
謝如珩轉過頭看向熱情的唐白,他躊躇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取出手帕,在唐白茫然的注視下輕輕擦拭對方唇角的奶漬。
唐白有點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角,“不過你要去聯邦軍校的話,性別問題應該怎么解決?”
這回輪到謝如珩露出茫然的眼神了。
“......聯邦軍校?”
“唐榮閣下安排我進的是聯邦禮儀學院,最好的omega學校。”
裝滿糕點的盤子被唐白失手打落在地,碎屑灑滿一地。
*
唐白一天的行程安排很松散,這一天只用上一節舞蹈課。
當唐白和舞蹈老師進行教學時,謝如珩一個人站在角落里默默觀看。
那是芭瑟舞,翩翩起舞時寬大的袖袍微微搖晃,仿佛天鵝展開翅膀。
舞蹈教學結束,老師一離開,唐白便毫無形象地倒在毯子上,蓬松的卷發散開,他瞅了瞅謝如珩,軟綿綿道:“扶我起來。”
一身精致名貴衣服的小少爺躺在沾了灰塵的地毯上,這讓謝如珩心里很不好受,像是看到一塊豆腐掉在了地上,他想要趕緊扶對方起來,又擔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弄疼了唐白。
“嘶——”唐白的抽氣聲讓謝如珩僵住,他謹慎地看向唐白。
半個巴掌的距離,他看到唐白濃密的睫毛好似蝴蝶翅膀輕顫,“幫我脫掉。”
“束腰真的太緊了。”
貴族的衣服繁瑣又精致,謝如珩想起他曾在櫥窗上看過的洋娃娃,以及小少爺房間一個柜子的玩偶們,他想如果把少爺變成洋娃娃那么小,那么世間再也找不出比小少爺牌洋娃娃更精致的玩偶了。
將束衣取下時,唐白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隨后轉過頭,對謝如珩道:“我剛剛看到你一直在很認真地看我——”
謝如珩的瞳孔瞬間放大。
“——跳舞,你是不是想學舞蹈呀?”
鳳眸眨了眨,“......嗯。”
“我可以教你哦~”唐白已經想通了,既然謝如珩要進禮儀學院,那么之前他對謝如珩的教學都點錯技能樹了,接下來他應該教謝如珩別的適合omega的技能,
唐白牽起謝如珩的手,拉著怔愣的謝如珩走向自己的衣帽間。
“首先我們要換上衣服。”唐白的指尖撫摸過一連串純白上衣,最終停留在尺碼最大的一件衣服上。
“這個給你應該合適。”唐白把衣服連著衣架遞給謝如珩,接著他又轉身尋找緊身褲。
謝如珩比他高一些,唐白能找到的最大號的褲子也會讓謝如珩露出腳踝。
“這些倒不是什么大問題,就是鞋子不知道有沒有能讓你穿得下的。”唐白扒拉了半天,找出一個精美的鞋盒,里面裝著一雙全新的高跟舞鞋。
“找到了!這是......”唐白頓了一下,“別人送給我的,只是尺碼買錯了,你穿上試試~”
“還有手套,戒指,唔,你沒有耳洞,讓我找找看耳夾......”
當換上全新裝扮的謝如珩走出試衣間時,唐白無比捧場地發出贊嘆,他亮晶晶地圍著謝如珩轉了一圈,喜不自禁道:“真好看!對了,鞋子合腳嗎?”
“有點大了。”謝如珩答。
“那我們今天就不練了,等我給你買到合腳的鞋子我們再練,不過......”唐白神神秘秘取出束腰,“這個我得幫你戴上!”
“哇!你的腰好細!”
“你居然有腹肌誒,我可以摸一摸嗎?”
“吸氣吸氣,誒誒誒你的腹肌變硬了......”
一番折騰后,唐白舉著攝像機給謝如珩拍照,還采訪了一下謝如珩的體驗感。
相機里黑發黑眼的俊美omega輕聲道:“很精致、華美,但是充滿了束縛感。”
“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感受。”
唐白的眼睛眨了好幾下,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
顧圖南來到唐家拜訪時,得知唐白又出去做慈善了。
“少爺大概晚上才回來,真是太不巧了。”女仆惋惜道。
顧圖南的神情有些意外,他并不是為唐白的外出趕到意外,事實上顧圖南特地打聽好唐白今天要去貧民窟做慈善,所以他才在今天趕來,可以以保護唐白的名義和唐白同行。
“有人和唐白一起出去嗎?”顧圖南問。
“新來的侍者陪小少爺出門了。”女仆恭敬道。
侍者?
顧圖南皺了皺眉,將禮物遞給女仆,他上次送了唐白一雙高跟舞鞋,但是王嫂不小心將他要送給小爸的鞋子弄混了,這次他把正確尺碼的鞋子帶了過來,希望唐白能喜歡他的禮物。
“我覺得還是穿平底鞋舒服,高跟雖然美觀,但在貧民窟這種濘泥小路上不太方便。”唐白對幫他撐傘的謝如珩道。
他們今天要去看一戶住在山上的人家。
“那家有個小孩很可愛,我之前在路邊看到他撿垃圾吃,就帶他去店里買零食,店家估計是把我當肥羊了,特地把價格報高。”唐白笑了一下,“那小孩原本買了好幾樣,突然把東西全部都放回去了,說自己不吃了,拉我出去,接著偷偷和我說那個店家壞心腸,拉我去另外一家。”
“我給他買了烤雞翅,他把雞骨頭放進口袋,說要帶回家給狗狗吃。”唐白眼睛亮亮的,對謝如珩比劃:“他們家有這么一只小白狗,很通人性,說什么都能聽懂似的,就是太瘦了,所以我這次特地給它買了狗糧。”
謝如珩提著一袋價值不菲的狗糧聽唐白蹦蹦跳跳說話,唐白說:“我以后每個月都給那只狗狗送狗糧,它一定會被養得結結實實!”
但是很可惜,那袋狗糧沒有送出去。
那只小白狗找不到了,大概率是被貧民窟的人偷走吃了,他們都很清楚那只小白狗兇多吉少。
謝如珩看到唐白蹲下來去安慰那個小孩,“小白可能是先去了汪汪星球,它也很舍不得離開你,所以如果有機會再從汪星回到這里,它還會回來找你的。”
“那讓它不要再來找我了。”小孩說:“它得去找個能讓他吃飽的主人。”
“狗糧這么好吃。”小孩放了一顆進嘴里,“它卻一口都沒吃到。”
回來的一路,唐白的興致都不高。
“聽說人死后會變成星星,我想狗也一樣。”謝如珩抬起頭,指了指頭頂璀璨的星空,“小少爺,你看那片星星像不像那只小狗。”
“那里是小狗的尾巴,那是小狗的爪子。”
唐白仰起頭,他其實看不出來謝如珩說的那狗狗星在哪里,但是他知道謝如珩在笨拙地安慰他。
“我沒事。”唐白將雙手別在身后,他慢慢在星空下行走,輕聲道:“我們的一生中總會失去很多東西,每個人都有開解自己的方法,我的方法——”
唐白回首看向謝如珩,“是一個秘密。”
“但是今天我可以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你。”
這是謝如珩第一次進入唐白的秘密基地,當一個裝滿帕露露玩偶的柜子被推開后,露出的是一堆黑市上有價無市的材料。
謝如珩想過唐白的自我開解可能是做美食、買漂亮衣服或者是其他娛樂方式,卻唯獨沒想到是眼前這一幕——
粉紅手提箱打開,厚厚一沓機甲設計圖躺在其中。
唐白將化妝臺上的飾品掃開,他坐在高腳椅上,帶著創作者特有的激情點開圖紙模式,上半身伏案工作,然而雙腿并不安分,一只腿屈起,腳跟踩在柔軟的碎花坐墊上,另外一只腿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搖晃。
垂落的星星燈為他雙足暈出一層柔光,光暈一路向上,在那雙琥珀色眼眸里似乎可以尋覓到璀璨星光。
謝如珩安靜地站在唐白身旁,看著唐白在十分鐘之內就勾勒出機甲的雛形,全程一氣呵成沒有半分停頓,他因為那些游戲的教育知道機甲制造的知識,因此更能知道唐白的創作究竟有多靈氣四溢才華橫溢。
“這個機甲就先叫汪汪號好了。”唐白像貓一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他靠在椅子上,歪頭看著謝如珩,“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的。
——小少爺,您看起來好像會發光。
“這些都是您的作品嗎?”謝如珩輕聲問道。
唐白點點頭。
“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嗎?”
唐白繼續點頭。
謝如珩的心中突然生出了隱秘的歡喜,他和唐白之間的距離似乎都因為這個秘密拉近了。
“您為什么不把這些優秀的作品公之于眾呢?”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omega做機甲制造師呀,大家都認為omega應該乖乖結婚生子,爺爺禁止我去碰這些東西......”
于是謝如珩心中那股歡喜突然蒙上一層悲傷和心疼,這種心疼和看到唐白躺倒在沾滿灰塵的地毯有些相像但又不同。
他仿佛看到了他在發光的小少爺被無盡的黑暗無聲吞噬。
他想要去改變這一切,但他也身處黑暗之中,無法給予小少爺任何光芒。
“但是我相信未來終有一天會發生改變。”唐白看向謝如珩,他想要把他從魔銀里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謝如珩,但理智阻止了他。
這是他在謝如珩到來時就一直思考的一個問題。
他阻止了謝如珩人生中的大半悲劇,現在的謝如珩父母健在,沒有當過孤兒,也沒有那么強烈的想要推翻現有制度的念頭。
那么現在的謝如珩究竟還能不能變成omega之光?
如果不能的話......
對謝如珩反而是更圓滿的結局。
書里那個謝如珩一生過得太苦太苦了,平庸但幸福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
*
唐顧兩家有意撮合唐白和顧圖南,這個消息是謝如珩在仆人閑聊時聽見的。
聽說顧圖南很喜歡唐白。
聽說這兩人門當戶對,A才O貌。
聽到這些討論時,謝如珩突然生出一股卑劣的嫉妒,仿佛有只陰暗的老鼠用鋒利的齒牙啃食他的內心。
他看到顧圖南常常來找唐白,送唐白各種貴重的禮物,唐白也會親手烹飪美食作為回禮。
他應該祝福小少爺才對,但他又總覺得小少爺是那么優秀,善良,美麗,可愛......一切美好的形容詞都能加在小少爺身上,與小少爺相比,顧圖南反而顯得遜色了。
而且顧圖南從未真正理解過小少爺,他知道小少爺真正在意的是和白致閣下一起創建的omega保護協會,是藏在帕露露后面的機甲制造,是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美好未來。
而不是顧圖南送的舞鞋和顏料。
也許是他眼里的忌妒如有實質,紅著臉被顧圖南送回來的唐白突然問他,“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顧圖南在一起呀?”
彼時他正在修剪花枝,險些手一抖,將枝椏剪斷。
“放心,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唐白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像對待好朋友那般柔聲道:“他是把我當成他的對手了,總是想比過我。”
“我小的時候去聯邦軍校附屬中心小學面試,考了第一名,把他給比下去了,所以他總是不服氣,甚至有一次他還要拉著我比體能和基礎格斗。”
謝如珩蹙眉,“格斗術?”
唐白軟綿綿地嗯了一聲,“雖然不想承認,但alpha和omega的生理差距確實很大,他一下就把我壓倒了,我打不過他,只好用武器把他麻倒......”
正在碎碎念的唐白突然被一具結實有力的身軀撲倒,世界一瞬間的天旋地轉,是謝如珩將他翻身壓倒在地。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加上還有寬大的手掌牢牢護住他的后腦勺,所以唐白并沒有多少疼意。
“他是這樣壓倒你的嗎?”處于變聲期的喑啞聲音在耳畔響起。
唐白抬起眼,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那雙眼睛淡漠疏離,卻又夾雜著好似欲念的滾燙,讓唐白的心弦猝不及防被勾動了一下,“......嗯。”
“他有這樣碰過你嗎?”謝如珩調整了幾個可以占便宜的姿勢,嚴肅詢問。
指尖摩挲過肌膚時帶來酥麻的癢意,仿佛像電流竄過大腦,唐白一時間完全想不出去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胡亂道:“好像有吧。”
謝如珩在心里狠狠罵了一聲。
顧圖南看小少爺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只有小少爺這個小傻子遲鈍到什么都感受不出,說什么只是當成對手,這種鬼話估計是顧圖南誆騙小少爺的,好讓小少爺放松警惕。
不不不,像小少爺這么單純的性格,可能被顧圖南占便宜了,都以為是單純的友好切磋。
“小少爺,如果以后有人這么碰你,除非他是你的丈夫,除此之外都請您給對方一個刻骨難忘的教訓。”謝如珩將放在唐白大腿上的手移開,鄭重道。
琥珀色的眼眸泛出些許水色,臉頰也一直保持著紅意,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奶糖味信息素從唐白身上散發出來。
“好奇怪,剛才和顧圖南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沒力氣,現在身上好熱......”唐白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omega第一次分化的時間通常來說是在六歲,而第一次發情期的到來時間是十四到十六。
謝如珩看著躺在雪白地毯上,因為發情期折磨而低喘的少年時,他的心跟著鼓噪起來,“小少爺,您的發情期到了,我去給您拿抑制劑。”
他將唐白扶進臥室,取出抑制劑為唐白打下去。
唐白整個人并不好受地蜷縮成一團,謝如珩擔心第一次注射抑制劑的唐白可能有排斥反應,急切詢問唐白的感受,就見唐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鼻尖和臉頰狼狽地通紅著。
謝如珩看向唐白那處并未得到撫慰的地方,恍然的同時,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大膽到難以置信,甚至有些以下犯上。
也許是唐白的信息素香甜到麻痹了理智,也許是壓抑到極點的渴望,謝如珩用他平生最大的勇氣低聲道:“如果少爺需要的話,我可以讓少爺好受些。”
這似乎是不對。
但又沒什么錯。
畢竟幫主人分憂原本就是仆人應盡的義務。
而謝如珩的神情又那么專注,言辭那么正義凜然,仿佛就像之前唐白吃撐了,躺在沙發上,被謝如珩用手輕輕摩挲揉搓腹部消食那般自然,只是這次的手換了一個地方。
輕微的水聲在安靜的臥室響起。
小少爺的腳踝纖細,腳趾蜷縮,繃緊的腳背美到不可思議,謝如珩喉結滾動,他看向唐白的臉,微微蹙起的眉,咬住下唇的貝齒,純白的紙被他染上了顏色。
這個認知讓他內心的小鼠終于獲得了滿足感。
他也終于認清了自己對小少爺的情感。
他喜歡小少爺,不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他想要小少爺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不用掩埋自己的武器制造才華。
他的小少爺不應該害怕世俗的眼光,更不應該被囚禁在華美的牢籠里失去自由,但錯的并不是小少爺的膽怯,而是這個世界。
他的小少爺千好萬好,不需要改變。改變總是痛苦的,比穿上高跟舞鞋跳舞還要疼痛,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之上,他的小少爺應該走平坦的路,那片道路上的荊棘將由他鏟除——
畢竟幫主人分憂原本就是仆人應盡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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