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安靜了一瞬。
沈初有些急了。
“上官燚,你.....”
“阿初。”裴淵拍拍她的手,打斷她的話。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我來和他單獨說。”
沈初擰眉,“可這也是我和你的事,上官燚,喜歡一個人并不是你可以隨意干涉她的理由。”
她有些生上官燚的氣。
他們以后的生活或許不夠安穩,可這件事是十幾年前就決定了的。
除非裴淵選擇不承認陸湛的身份,不為鎮國公府和陸家軍討公道。
上官燚臉色漲得通紅。
他似乎也沒料到自己會突然喊出那句話,再聽到沈初的話,臉色一白,眼底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
裴淵朝他歪了歪腦袋。
“咱們兩個去那邊單獨聊聊?”
上官燚下巴微抬,“聊就聊,難道我會怕你不成?”
兩人一前一后徑直出了院子。
沈初望著兩人的背影,心頭一時有些忐忑。
湛哥哥不會暴揍上官燚吧?
今日的事情雖然算得上順利,讓皇帝下了罪己詔。
可她知道,湛哥哥心里憋著一團火呢。
正如她當時為寧安侯府申冤一樣,即便是皇帝下旨為寧安侯府昭雪了。
沈家得回了清正的名聲,侯爵的位置也回來了。
可那又如何?
她的父母,祖父母和所有的親人們都不在了。
猶如現在,即便為鎮國公府和陸家軍討回了公道,可他們終究還是回不來了。
這個時候上官燚湊過來,不是找揍嗎?
"娘親娘親。"小蘋果奔過來,一把抱住沈初的大腿,好奇地問。
“爹爹和燚叔叔去做什么了?”
沈初揉了揉小蘋果毛茸茸的頭發,微微一笑。
“他們有事情要談,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小蘋果點點頭,又跑著去追蝴蝶玩了。
小土豆在旁邊突然開口。
“娘親,他們去打架了。”
沈初倏然一驚,“你怎么知道?”
小土豆指了指眼睛,“我看到他們兩個人眼里都有火光。”
頓了頓,他忍不住小聲問:“娘親,他們為什么打架?他們不會有事吧?”
沈初眸光微閃,蹲下身子,打量著兒子的神情。
“豆豆,你在擔心爹爹么?”
小土豆大眼一瞪,有些欲蓋彌彰的搖頭。
“我才不是,我是擔心燚叔叔。”
“哦。”沈初一本正經地點頭,“你確實需要為你燚叔擔心一把。
三年前,你爹爹在身上有傷的情況下,還打敗了你燚叔叔呢。”
小土豆眼底閃過一抹亮光,黝黑的眼睛眨啊眨啊。
片刻才扭扭捏捏地問:“他這么厲害的嗎?”
“當然,你爹爹小時候吃了很多的苦,但也練了一身很厲害的功夫。
他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你祖父在軍營里跑了。
豆豆你知道吧,你爹爹八歲多的時候就開始學練兵了,后來還不到十歲就自己組建了一支少年護衛軍呢。”
沈初說起裴淵小時候的事,忽然看到兒子聽得十分專注,眼底閃耀著濃濃的向往和濡慕之情。
她不由啞然。
“娘親,后來呢?”
見她突然停下,小土豆連忙催促。
沈初眼波微轉,故意賣了個關子。
“后來啊,后來發生了很多事,但這些你就只能聽你爹爹說了,娘親知道的也不多。”
小土豆眼底閃過一抹失落,隨即又輕哼一聲。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要去玩了。”
他噠噠噠跑向云海心。
沈初看著他的背影直搖頭。
這孩子的脾氣真是又犟又倔,和小時候的湛哥哥很像。
也不知道他們父子倆什么時候能像親父子一般親親熱熱的。
她嘆了口氣,去了前面的大殿祭拜玉妃。
玉妃雖然葬在皇陵,但裴淵在凈國寺為她點了長明燈,供奉了長生牌位。
虔誠上了三柱香,她將今日發生的事念叨了一遍。
希望玉妃泉下能安息。
身后響起腳步聲,熟悉的雪松氣息逐漸靠近。
裴淵在她旁邊跪了下來,同玉妃叩頭。
沈初轉頭,看到裴淵的模樣,不由倒抽一口氣。
玉冠有些歪斜,鬢邊掉下一縷碎發,顴骨上紅了一片,嘴角也破了一塊。
她嚇了一跳,連忙掏出帕子,為他擦拭血跡。
一邊擦,一邊怒聲道:“怎么還受傷了?上官燚怎么這般沒輕沒重?”
裴淵任由沈初為他擦拭傷口,眼底閃過淺淺的笑意。
受這點傷,可以得到阿初的照顧與心疼,值了。
至于上官燚,他沒告訴沈初,上官燚那小子身上的傷比他這點皮外傷嚴重多了。
敢當著他的面覬覦他的阿初,呵,揍他一頓算是輕的。
某一間禪房,臉上看起來毫發無損,身上卻疼得嗷嗷叫的上官燚,此刻正趴在床上大罵裴淵卑鄙,專挑身上的軟肉下手,既疼又沒有痕跡。
裴淵伸手握住沈初的手,眸光湛湛。
“阿初,我們以后的生活可能真的會不安定,你可.....”
沈初抬手壓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沒說出口的話。
“我不后悔,今日不會,日后不會,老了更不會。”
裴淵嘴唇抖了抖,眼底的光越發灼熱而明亮。
他伸手握住沈初的手,與她十指緊扣,聲音低沉暗啞。
“我發誓,會竭盡所能給你和孩子們最好的生活,絕不會讓你有任何后悔的機會。”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淵握緊她的手看向玉妃的長生牌位,輕聲道:“一定是姑母疼我,憐我,才指引著我們重新遇上。”
沈初想起兩人是在凈國寺有了那一夜的糾纏,才開啟了兩人的緣分。
再看看長生牌位下供奉的正是自己當日親手抄寫的經書,不由莞爾。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緣分。
裴淵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卷經書,不由笑了。
他擁著沈初,輕聲道:“你知道嗎?當時你跑回凈國寺暗房來找我的時候,曾伏在案前替我抄了一卷經書,你知道我當時想什么嗎?”
沈初搖頭,“什么?”
裴淵的目光落在她纖細白嫩的手腕上,低低地笑了。
“我在想,沈初的手腕怎么比女人的還要白。”
沈初被逗笑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兩人驚覺,立刻起身出去,碰到迎面匆匆跑來的云海心。
“阿初,不好了,小土豆被人抓走了,人朝著后山跑了。”
沈初和裴淵不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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