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堅硬的墻體,身前是裴淵炙熱的身軀。
裴淵一只手緊緊攬著她的腰身,兩人幾乎是緊緊貼在了一起。
沈初驚得倏然瞪圓了眼睛。
裴淵要做什么?
難道因為衣裳被燒爛了,要她脫衣裳賠?
“你....”
“噓!”
裴淵伸出一根手指壓在他嘴唇上,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沈初眨了眨眼,聽到院子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人來了!
她側頭往外看去。
透過雜草的痕跡,密道的出口再次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來。
她不由瞳孔微縮。
竟然是李明!
只見李明穿了一身黑衣,四下張望無人,又將密道的出口重新合上。
隨后扯了扯衣襟,腳尖一點,從院墻翻了出去。
沈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李明的身影消失在了墻外。
沈初一把抓住裴淵的手臂,拿開他的手,急切地壓低聲音。
“李明這個時候出去,鬼鬼祟祟的,肯定沒有好事。
我們快跟上去看看。”
說完,想起裴淵后背的傷,又有些擔憂。
“你的傷.....你還行不行?要不還是我一個人先跟上去吧,沿途給你留記號。”
“一個人行動,你想都別想。”
裴淵冷哼,抬手揉亂了沈初的頭發。
“記住,男人任何時候都不能說不行,走吧。”
沈初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說完,她突然反應過來,瞇著眼對著裴淵冷笑。
“不是傷口痛,抬不起胳膊嗎?”
裴淵......
沈初氣惱,“殿下捉弄我玩,很有意思?”
裴淵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解釋。
“不是想捉弄你,就是......”
“是什么?”
裴淵薄唇微抿,就是想親近他,想撩撥他。
這話說出來,估計沈初更氣惱。
他輕輕扯了扯沈初的衣袖,低聲輕哄。
“我錯了,不生氣好不好,嗯?”
沈初甩開他的手。
“阿初。”
沈初心頭一跳,突然反應過來。
“殿下不是一向都叫我小沈大人的嗎?為何突然又改叫阿初了?”
裴淵眼尾上挑,理直氣壯。
“咱們也一起經歷過兩次生死了,再叫小沈大人就顯得生份了,叫阿初更親切啊。
你以后也不用一口一個殿下,還是叫回六哥吧。”
沈初沒叫,沒忘記自己還在生氣。
裴淵輕笑,“阿初,你確定要跟我在這里慪氣?再不追李明可就跑了。”
沈初倏然回神,暗暗瞪了裴淵一眼。
都是這家伙害的她心神不寧,連反應都慢了一圈。
“先追人要緊。”
她腳下一點,匆忙上了墻頭。
好在李明尚未走遠,站在墻頭上恰好看到他的身影剛出了寧安侯府的后門。
兩人連忙追了上去,不遠不近地跟著。
李明從東城門出去,一路進了雷公山。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裴淵已經開始看不到東西了。
沈初猶豫著要不要讓裴淵先回去。
裴淵卻緊緊握住她的手,“跟上去,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錯過這個機會,或許就抓不到李明的把柄了。”
沈初咬咬牙,拉著裴淵跟了上去。
雷公山是一座群山,往里走了許久,才看到前方燈影憧憧。
等靠近了一看,沈初不由大吃一驚,連忙拉著裴淵躲到了旁邊的樹叢中。
“看到了什么?”
沈初探頭往外仔細觀察著,越看越驚訝。
“這里竟然有一座大營,近百個營帳,看起來像是一座軍營。”
裴淵眉頭微攏,“軍營?京城除了禁衛軍,飛鷹衛和京西大營外,就沒有別的練兵之所。
難道李明在偷偷豢養私兵?又或者他在幫太子豢養私兵?”
沈初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營地,神色凝重。
“這里至少有近百個營帳,一個營帳住二十人來算,這里也將近有兩萬人了。
兩萬人啊,要養一個兩萬人的軍隊啊,得需要很多銀子才能維持。
他們哪里來的那么多銀子?”
裴淵豎著耳朵,仔細聆聽著不遠處的動靜。
“你聽,他們應該是在操練,應該是李明來了,所以臨時加練,這個時候人手防護相對薄弱,我們想辦法混進去看看。”
“好,跟我來。”
沈初拉著裴淵,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他們繞著營帳外圍轉了一圈,找了個防守相對薄弱的地方縱身躍了進去。
恰好一路巡邏的士兵走了過來。
沈初連忙拉著裴淵閃進了最近的營帳。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營帳內熱氣熏騰。
竟然是伙房。
兩個正在灶臺前忙碌的人聽到動靜,轉頭看到沈初,不由驚呼。
“啊,你們是......”
沈初眼疾手快,直接抬手,一手劈暈一個。
“快,殿下,換上伙夫的衣裳。”
兩人換上伙夫的衣裳,沈初將打暈的伙夫塞到桌子底下看不到的地方。
剛收拾好,外面就有人掀簾子進來了。
進來的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進門掃了沈初和裴淵一眼,皺眉問:
“咦?老鄭呢?你們倆是誰?”
沈初面不改色,“我們是新來的伙夫,老鄭今晚喝了點酒,先回去睡了。”
剛才劈暈兩個伙夫的時候,她在其中一人身上聞到了酒味。
所以大著膽子扯了個謊。
絡腮胡子眉頭一皺,罵罵咧咧。
“這個老鄭就喜歡喝那點馬尿,今兒可是將軍來的日子,他也敢亂喝。
算了,你們倆趕緊炒兩個菜送到主賬去,將軍一會兒要用晚飯。”
頓了頓,他一臉狐疑地打量著沈初和裴淵。
“我說你們倆長得細皮嫩肉的,會做飯嗎?”
沈初......還真不會。
裴淵用胳膊搗了下沈初,“愣著干什么,遞個土豆給我,我給大人露一手。”
土豆?
沈初反應過來,連忙洗了個土豆遞給裴淵,又貼心地將砧板和菜刀擺好。
還故意拍了拍菜刀,“真是一把好菜刀啊。”
裴淵嘴角微勾,知道沈初在提示他菜刀的位置。
他一手捏著土豆,一手拿起菜刀。
手起刀落,砰砰砰。
細如發絲,粗細均勻的土豆絲很快就切了出來。
絡腮胡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年頭新兵蛋子都有一手好廚藝了?就你們兩個了,趕緊的,弄兩個菜送過去,別餓著將軍了。”
說罷,轉身離開。
沈初收拾起土豆絲,小聲問裴淵。
“咋辦?要不我把那兩個人再弄醒,讓他們做飯?”
她反正是不會做的。
裴淵倒是會做,但現在是夜里,他眼睛看不到,咋做啊?
潛入私兵營第一步,就要因為不會做飯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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