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讓裴淵看到她的裹胸布!
沈初反應極為迅速,一把扯住里衣,另外一只手握成拳頭,又快又狠捶向裴淵的眼睛。
嘶!
裴淵猝不及防被捶中,下意識閉上雙眼,倒吸一口氣。
“沈初!”
怒吼聲幾乎能掀翻房頂。
沈初借著這個時機迅速系好短打服的腰帶。
幸好短打服沒被扯壞,不然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今日必然暴露無遺。
剛系好,耳邊有勁風襲來。
她就地一滾,堪堪躲過裴淵揮過來的拳頭。
抬眼對上裴淵的臉,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嗯,右眼被她撞青了,左眼被她捶青了。
一邊一個青眼圈,十分對稱。
“很好笑?”裴淵陰惻惻地看著她。
沈初倏然收住笑,十分無辜。
“是殿下先拿蛇來嚇微臣的,微臣在恐懼之下難免做出一些應急反應,請殿下恕罪。”
“一條不會攻擊人的靛青蛇而已,就嚇得你心神俱裂,膽小鬼。”
不,不會攻擊人嗎?
沈初眨眨眼,緩緩扭頭看向被裴淵抓在手里的小蛇。
一對上血紅的蛇信子,她忍不住又僵住了。
裴淵一松手,她下意識一抖。
只見那條小蛇落在地上,慢悠悠地往門外爬去。
真的不會攻擊人。
她長出一口氣,忍不住道:“微臣不知道它不會攻擊人啊,是殿下先嚇微臣的。”
“呵,你還有理?本皇子真后悔剛才沒把你摁死在湖底,湖底可沒有什么機括,到時候看你怎么掙扎。”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機括?
沈初倏然瞪圓了眼睛。
原來這家伙知道了自己用機括刀忽悠他的事,所以才故意扔蛇嚇唬她。
嘖,睚眥必報。
“怎么?心虛了?”
裴淵上前一步,扯住沈初的衣領,“堂堂御史大人,沒想到竟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本皇子現在懷疑,你先前說只摸了本皇子的腹部是不是糊弄我?”
沈初心頭微跳,連忙露出一抹諂媚的笑。
“沒有沒有,微臣真的只是為了拿回荷包才用機括刀,殿下剛才也用蛇嚇了微臣,你看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扯平?”裴淵冷哼,“摸了我,又打了我,還想扯平?”
“殿下想怎么樣?”
“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方能消本皇子心頭之恨。”
裴淵瀲滟的桃花眼中泛著冷怒,目光梭過沈初的脖子,似乎在衡量從哪里下手比較好。
沈初被他看得后背發涼。
唉,只是摸了腹部就氣成這樣,若是裴淵知道她不僅摸了腹部,還睡了他,怕不是得殺了她?
她咬咬牙,脖子一仰,滿臉懇切地望著裴淵。
“微臣自知玷污殿下,難逃一死,今日就請殿下就給微臣一個痛快吧。”
說完,她兩眼一閉,一副從容赴死的模樣。
裴淵雙眸微瞇,眸中閃過一道狐疑。
沈初狡詐如狐,詭計多端,怎可能會直接放棄掙扎?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不怕死的。”
“怕啊,所以殿下利索點,微臣怕疼。”
沈初羽睫輕顫,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卻堅持抱著雙臂,脖子又往前送了送,但顫抖的聲音泄露了她的緊張。
“呵,很好。”
他抬手狠狠劈向沈初的脖子。
沈初渾身都僵住了,不是吧,這家伙來真的?
不是說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嗎?
她這么真誠,裴淵竟然還要殺她,心狠手辣!
掌風貼著脖子滑過,預期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
她悄悄睜開一只眼,卻見裴淵倏然松開她的衣領,手也收了回去。
這是不打算殺她了?
“本皇子忽然改變主意了,直接擰下腦袋來未免讓你太痛快了。”
裴淵收回手,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沈初長出一口氣,“殿下想怎么樣?”
裴淵俯視著她,“本皇子要留著你慢慢折磨,什么時候本皇子心頭這口惡氣出了,什么時候再擰下你的腦袋。”
沈初.....夠變態。
“殿下!”
“公子!”
外面響起孫嚴和紅袖的聲音。
兩人一前一后進來,手里還拿著干凈的衣裳。
沈初大喜,紅袖來得真是及時啊。
她接過衣裳,不敢招惹裴淵,“殿下先換衣裳,微臣出去等著。”
裴淵冷哼,“敢偷看,本皇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沈初.....你當我真稀罕看啊?
不過,這家伙的身材其實挺耐看。
她抱著衣裳老老實實出去等,順便問紅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還和孫護衛一起找過來了。”
紅袖道:“奴婢聽說你落水了,就帶著衣裳四處找你,后來聽孫護衛說你在這里,就跟著過來了。”
沈初疑惑,孫嚴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莫非裴淵給他傳信了?
想起裴淵剛才還想擰斷自己的腦袋,沈初瞬間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裴淵這廝,睚眥必報,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絕對不會這么好心。
屋里傳來孫嚴和裴淵的說話聲。
“殿下,你的眼怎么了?”
“被狐貍爪子捶了。”
“啊?那這只狐貍挺會啊,兩邊打得挺....嗯,均勻。”
“滾!”
門一開,孫嚴被踢了出來,看到門口大眼瞪小眼的沈初和紅袖。
他撓撓頭,“小沈大人一直和殿下在一起,看到打殿下的狐貍了嗎?”
沈初面無表情,“本官只看到一只愛咬人的狗。”
孫嚴更迷惑了,又是狐貍又是狗,往年也沒聽說莫愁湖附近有這么多動物啊?
木屋門打開了,裴淵換了一身暗紅色錦繡長袍出來,束發的玉冠拿了下來,只用黑色發圈束著,看起來倒比平時多了兩分瀟灑不羈。
他冷冷地撇向沈初,“愛咬人的狗?嗯?”
沈初嘿嘿一笑,慫了,抱著衣裳溜進了小木屋。
有紅袖在外面守著,她放心地將身上的濕衣裳包括裹胸全都換了一遍。
再出來的時候,裴淵已經離開了。
她松了口氣,帶著紅袖趕回龍舟賽的地方。
剛趕到,李承宣一臉焦急地跑過來,“你可算回來了,都在傳你落水了,我去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你,沒受傷吧?”
沈初搖頭,“沒事,別擔心。”
李承宣松了口氣。
有內侍走過來,“陛下在滄浪亭呢,召小沈大人前去見駕。”
沈初拍拍李承宣,“我先去見駕,一會兒要比賽了,你再練練打鼓。”
滄浪亭建在莫愁湖上,中間有曲橋連著岸邊用來休息的兩層小樓,建得又大又寬敞,是專門用來觀看龍舟賽的看臺。
沈初走進滄浪亭的時候,三皇子正滿臉委屈地跪在地上哭訴。
“父皇,兒臣收到沈初的情詩后覺得實在不妥,本想借著今日和沈初說清楚。
誰知道兒臣一進去,沈初就撲過來撕扯兒臣的衣裳。
兒臣自認平日里愛玩了些,但兒臣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愛好,自然是嚴詞拒絕沈初。
沈初被兒臣罵得羞愧不已,自稱無顏見人,便一頭跳入水中。
誰知恰好這時皇后娘娘帶人進來了,非說兒臣強迫侮辱沈初。
兒臣真是冤枉啊,求父皇給兒臣做主。”
沈初聽到這里,不由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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