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周生如故:不知公主是夫郎 > 第395章
“阿寧,潘堂宇昨夜拉著我去了望春樓,吃了一夜酒,潘堂宇那幾個快天亮才抱著花娘去睡。”
她貼著他的唇,親昵間仿佛不經意地道。
唐圣寧一僵,頓時有些著惱去推她:“你背著本宮去那腌臜地找女人,還敢來……!”
可是他發現自己竟推不動,他竟一時間忘了身上的‘少年’天生神力。
漂亮的桃花眼‘少年’低頭看著他,舔舔唇角的血漬:“我什么都沒有做,沒有叫姑娘,可你知道的……男人,總是有些按捺不住的。”
她抬起手指,一點點親昵又溫存地描摹過他精致的眉眼:“可我有喜歡的‘姑娘’了,我不去碰那些人,我只想碰碰我喜歡的人。”
唐圣寧看著面前‘少年’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直勾勾的又似隱著什么,似冰里帶著點壓抑的火,面上有點異樣的緋色。
再加上鼻尖里嗅聞到的酒味,他一慣冷靜沉穩的心忽然驀地一僵。
自己手里有北香閣,見多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早年間,誤出宮外,也見過男人拿類似的這種目光看自己。
尤其是喝了酒的時候,酒便似油,最是催動人心底的那邪火。
難怪一慣頗為克制的小野狐會這個點上進宮跑來找他求歡。
他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衣領,略別開臉,不動聲色,似嫌棄地冷道:“你喝多了,一身子的酒味,本宮讓云醒領你去醒酒沐浴。”
說著他便準備喚人,但是才張了嘴,便忽然被人捏住了下巴,一道纖影覆下來又堵住了嘴。
“唔……。”他有些狼狽地試圖想要說什么,但是她似乎并不打算聽。
他本是喜歡蒼羽的主動親近的,但那是在他掌控一切步驟的情況下。
但是‘喝多了’的‘少年’似有點上頭了,萬一……
他立刻伸手出去,試圖將她的的胳膊制住,掌控局勢……
不想伸出去的手,卻忽然被人直接一只手按住,‘少年’直接把他的胳膊和手粗魯地固定在他的頭頂。
蒼羽的手雖然不大,手指也纖細漂亮,但是力氣卻大得驚人,一只手就能控制了他兩只手腕。
唐圣寧若是想要掙脫開和反制,必定得用內力。
但是他能感受到蒼羽纖細的手指正扣緊自己的手腕,若是用上內力,少不得身上的人兒要受痛。
唐圣寧一時間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辦。
他不想傷了‘他’。
可便是這猶豫,仿佛讓身上的‘少年’愈發地放肆起來,蒼羽咬著他的唇,手卻一路向下探索而去,甚至直接去掀他的袍子下擺。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渾身僵如木石,不知是否蒼羽的動作讓他想起少年時不太好的記憶,而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秘密暴露……。
不,還不是時候!
一直隱藏的抗拒瞬間讓他直接腰肢一扭,長腿一蹬,同時手上一個巧力翻轉,直接將身上的‘少年’擒翻在地上。
“碰!”地一聲響。
兩人過大的動作,直接讓桌上的折子墨硯等物落了一地。
“你別太過分了,這是宮里!”唐圣寧俯視著身下‘少年’,他冷著面孔,仿佛有些不耐。
但幽沉似夜眼底卻隱著不安,身體甚至都僵硬到有些微顫。
差一點就被發現自己秘密的失控感,讓他很是不悅,精致蒼白的面容上并無好臉色。
被他掀翻躺在身下的少年,烏發有些凌亂,美麗的小臉上帶著親昵之后的緋色慵懶,異常的惑人,‘他’抬手擱在自己的額頭上,一雙桃花眼卻彎出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公主,這是你的宮殿,多過分又有誰敢說一個字?至于……。”
她頓了頓,抬手用指尖描摹他的薄唇,又一路向下勾住他高高琵琶領上精致繁復的琵琶扣,勾開了一顆扣子。
“至于過分,我只是想親近我的未婚妻,再幾個月,咱們就大婚了不是?阿寧,便早點與我也沒有關系罷?”
說著,她便又支起身子,親上他雪白的耳朵,一路輕佻地往他的頸項而去。
唐圣寧梭然狼狽地彈起了身,按住自己的領口閃身到了窗邊:“本宮……本宮……。”
他看著窗外的已經冒出一叢叢綠芽的樹枝,努力地平復了下僵硬的呼吸,僵冷地道:“一切都要循著規矩來,不可越界。”
蒼羽看著他僵硬的背影,隨后盤膝坐了起來,她隨意地拔了自己的頭發,涼薄地輕笑起來:“規矩?殿下,你什么時候成了個規矩人了?”
她頓了頓:“越界,什么是越界?”
蒼羽托著腮,就那么坐在地上,也看向窗外,正是陽春四月,鶯飛草長,春色迷人。
她輕聲道:“你說你心悅于我,我亦心悅于你,不就是最大的越界么,說不好聽些,我雖姓蒼,但身上這一半欽犯的血便注定——我不該與你有任何糾葛的。”
唐圣寧一頓,有些怔然地轉臉看她。
蒼羽笑了笑,嘆了一口氣:“我若是行差踏錯一步,便萬劫不復,小命不保,想想與阿寧你在一處,還真是很刺激。”
唐圣寧眉心微冷,扣好了自己的領口:“那些紈绔里哪個不要命的,與你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
否則蒼羽不會這副樣子,若是教他知道……
蒼羽卻笑了,她抬起臉看著他:“沒有,只是想著咱們的這一場情緣,很是有趣。”
唐圣寧看著她,眼底閃過復雜的光,不知為什么,在那一雙冰冷桃花眼下,他忽然有些心悸。
他垂下眸子,轉過身,淡淡地道:“你先回去罷,我這里還有些事。”
……
蒼羽平靜地出了殿門,她回頭看了眼高大的未央宮門。
她忽然低低地輕笑一聲。
她的公主,看來真是個……他。
這陰陽錯的情緣,想來也算一段傳奇了。
他瞞著她,她也瞞著他,他們之間需要付出的代價,面臨的壓力卻全然不對等。
她隱瞞身份到如今,不過是求個平安,求個自在。
可他應該早過了如履薄冰的時候,大權在握,如今隱忍不發,不恢復身份,不知在謀劃著什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么?
是啊,嫡出皇子,怎么甘于一世女兒身?
堂堂皇子,在認定她是男子的情況下,愿意蟄伏以女子身份委身于她,除了鐘情自己外,怕是料定了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原本以為不過是女兒家之間的一段枉顧世俗倫常的情意,女孩兒的心總是軟的,她總想著,到頭來再不濟,無非是相望江湖或者就這么一直瞞著公主,直到她這個駙馬婚前‘暴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