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什么郎中?”
貼刑官的話,讓魏忠賢眉頭大皺。
“回督公的話,卑職在抓捕那十個人的時候,曾發現了一壇酒,感覺其中定有問題……”
隨后,那貼刑官將之前的懷疑與設想,詳細的說與了魏忠賢。
“唔~,這個辦法好,不錯!”
聽到手下準備來一場心理審問,魏忠賢也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等了沒一會兒,一個郎中便來到了審訊室內。
魏忠賢扭頭一看,這個郎中,竟然還是個熟人。
之前朱純臣之子被閹之時,正是這個郎中前來診治的。
如今再見,魏忠賢也來了興致,隨即問道:“這位先生貴姓啊?”
“小人姓李名光平!”郎中恭敬的回道。
“姓李?”
魏忠賢神色一動:“敢問先生,與嘉靖年間的李太醫有何關系?”
“呃~!”
李光平微微一愣,旋即說道:“回公公的話,小人年輕之時,曾跟隨李太醫之子學過一陣醫術!”
“哦,難怪先生醫術如此高超,原來竟是師承李太醫,真是失敬!”
聽聞對方竟然是李時珍的徒孫,魏忠賢也趕忙站起身來,拱手一禮。
之前因為李選侍之死,朱由校便借機會驅逐了宮中所有的御醫。
此后,朱由校便要求魏忠賢從民間尋找一些醫術高超,家世清白的醫者。
畢竟,誰都難免會有個大病小災的,身邊有個可靠的醫師在,朱由校也能安心。
可惜,魏忠賢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而今突然遇到了名醫李時珍的徒孫,他自然開心不已。
只見魏忠賢滿面紅光的看向李光平:“先生,您如此醫術,只在民間行醫,實在屈才了,不如這樣,咱家舉薦您入宮,去做一個御醫如何?”
一聽這話,李光平微微一怔。
一般人如果聽到這話,肯定是會喜出望外的,可是作為李時珍徒孫的李光平,卻有些猶豫了。
倒不是他不想做御醫,而是他不敢。
當年他跟隨李時珍之子學醫的時候,可沒少聽說宮里的那些黑暗事兒。
一個不慎,就會被卷入各種斗爭的旋渦之中,甚至自己的家人老小,也難免會被牽連。
猶豫半晌,李光平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多謝公公抬舉,只是在下醫術拙劣,恐無法勝任,只能辜負公公美意了……”
一聽這話,魏忠賢的臉立馬就黑了,目露不善的看著李光平。
“你這是在拒絕咱家嗎?”
魏忠賢那冷冷的聲音,讓李光平忍不住抖了一下,趕忙道:“只是師命難違……”
“師命?”
不待李光平說完,魏忠賢便冷哼了一聲:“天地君親師,你的師命,還能大的過皇命不成?”
“不……不敢!”
見魏忠賢把皇命都搬出來了,李光平趕忙搖頭擺手。
魏忠賢嘴角一揚:“不敢就好,待這邊事兒完了,你就安心的等著皇爺的召見吧!”
“是!”
李光平無奈的答應了一聲。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面對不講道理的魏忠賢,他是真的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
魏忠賢隨即擺了擺手:“好了,先辦正事兒吧!”
“是,督公!”
貼刑官會意,隨后從隔壁取來一個酒壇,然后倒了一碗出來,端到了李光平的面前。
“先生,我們請您過來,是想讓您幫忙看看,這酒水里的毒,到底是什么東西!”
鑒于剛剛魏忠賢對李光平的態度,那貼刑官也表現的異常客氣。
“哦,好!”
李光平答應了一聲,隨即端著酒碗來到了桌案前,然后從藥箱之中取出一塊白布、銀針以及一副眼鏡。
只見,李光平先是端起酒碗,輕輕聞了聞了酒香的味道,然后取出銀針探入了酒水當中。
當看到銀針的顏色發生變化之后,李光平神色一動,將那塊白布也放入了酒碗當中。
隨后,李光平戴上眼鏡,將白布取出,開始仔細的觀察著酒水上的殘留。
端詳片刻,李光平的面前露出一抹凝重,隨后看向貼刑官。
“敢問這位差官,可有人喝過此酒?”
“沒有。”
貼刑官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先生請稍等,在下這就找人去試一試!”
在他看來,李光平有此一問,應該是想看看毒發的癥狀,來做出判斷。
“哎~,只需找一條野狗即可,不必傷人姓名!”
見對方居然想要用人試毒,李光平趕忙將其攔了下來。
一旁的魏忠賢見狀,不由笑著說道:
“先生果然醫者仁心,不過,牢中的一些人,都是犯了死罪的,反正他們早晚也是個死,您何必要去拿無辜的野狗來試毒呢?”
“這……”
一聽這話,李光平不由愣了一下。
雖然魏忠賢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對于身為郎中的李光平來說,他這么多年以來救人無數,心中始終秉持著活人性命的準則做事。
如今突然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害了一人的性命,心里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魏忠賢見狀,旋即說道:“先生可知他們犯了什么罪?”
“何罪?”李光平怔怔的問道。
魏忠賢凝聲道:“他們不僅拐帶孩童、斷那些孩童的手腳,而且還勾結洋毛子,用那些孩童,來研制瘟病,荼毒百姓……”
“什么?他……他們竟能做出此等惡事?”
一聽這話,李光平也不由臉色大變,他從未想過,世上竟還有這種喪心病狂之人。
一向心善的李光平,此時也是怒忍不住火中燒。
魏忠賢眼皮一抬,看向李光平:“現在你還覺得他們該死還是該活呢?”
李光平咬牙切齒道:“這樣的畜生,合該千刀萬剮!!”
魏忠賢見狀,微微一笑,隨即沖著那名貼刑官打了一個手勢:“去,把那十個人,都帶進來!”
“是,督公!”
那貼刑官答應了一聲,旋即轉身離去。
很快,那十名白蓮教成員,便被帶進了審訊室,然后綁在了一排木架上面。
那貼刑官端著酒碗,隨意來到一名壯漢面前,然后捏開了他的嘴巴,將那碗酒灌了進去。
“你們干什么,咳咳……我到底……所犯何罪?”
被灌了酒的壯漢,一邊咳嗽的同時,一邊大聲的問道。
“呵~,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了!”
那貼刑官冷笑一聲,旋即后退兩步,李光平也抬眼,緊緊盯著那人的變化。
不到十息,那壯漢突然呻吟了一聲,一張臉頓時變得有些發青,嘴角溢出一股白沫,渾身也開始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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