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朱棣之子 > 第一百七十二章:哈密大捷
  散朝后。

  武英殿。

  “陛下駕到。”

  隨著李興一聲高呼,眾勛臣皆俯身作揖行禮道:“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免了免了。”

  朱棣大手一揮道。

  他也沒有登上高臺,而是走入大殿人群之中,緩緩說道:“所謂兵貴神速,宋晟這次以輕騎突襲,收復哈密,給朝廷攻略西域開了一個好頭!朕聽說,一些從西北來京城避難的商人,自發的上街飲酒慶賀,更有人給前線官兵捐贈錢物。”

  “是啊!”

  “沒錯!”

  眾人議論紛紛道。

  “商人的好惡,歷來如一頭怪獸,讓人弄不清明天又會有何反應變化,不值得過于看重。而有一件大事,兒臣請父皇予以重視。”

  朱高煦躬身道。

  “說吧,什么事?”朱棣道。

  “擴建城池。”朱高煦答道。

  朱棣問道:“擴建城池?擴什么城?”

  朱高煦道:“父皇,剛剛收復的哈密之地,我軍立足尚且不穩,若是北元人回兵爭奪,怕是會有反復,如此一來,西北的安全仍然得不到長久的保障。”

  “仔細說說,怎么個擴建法。”

  朱棣右手掐腰,問道。

  “哈密之地,位置極其重要,其土地肥沃,物產富饒。如今宋將軍領兵奪回哈密,朝廷當下令擴建城池,以官兵屯田。如此,對內節省輾轉運輸軍糧的人力物力,對外能震懾周邊勢力,鞏固邊防,作為打擊北元或攻略西域的前進基地。”

  朱高煦躬身解釋道。

  朱棣環視一眾勛臣道:“諸卿覺得如何?”

  他見眾人比較拘束,抬手道:“且都坐下說話。”

  “臣等謝陛下。”

  眾人紛紛就坐。

  “陛下,臣以為擴城之事,可緩緩圖之。哈密地處西北邊陲,距離中原有數千里之遙,擴建城池,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居住呢?”

  魏國公徐輝祖率先開口道。

  “有城必有房,有房必有人,房子修好了,還怕沒人住么?這個反對的理由不成立。”

  朱棣右手掐腰,左手撫須道。

  “陛下,擴建城池,只怕工程非常浩大,勞民傷財,重蹈秦始皇修長城的覆轍。”

  徐輝祖直言道。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皆沉默。

  他們也不知道,徐輝祖為何會說這種話。

  片刻后,誠意伯劉璟恭聲道:“始皇帝筑長城,并不是他的過錯,只不過是使用民力不當,才造成怨聲載道,其本意并沒有錯。”

  “怎么沒錯?歷朝歷代都在修建長城,而今天的長城又擋住北元沒有?沒有!一道萬里長城,我軍無處不守,無處不弱,即便選出關鍵要塞,增兵加固,但北元人只需集中兵力,攻其一點,突破之后,全線皆成了壯觀的擺設。長城實則是一種笨方法,微臣認為不可取。”

  徐輝祖反駁道。

  “可若是沒有長城,將會怎么樣?”

  劉璟毫不示弱道:“有了長城,草原人一年侵擾一兩次,假如當初沒有建長城,則草原人會天天來。對兵利馬疾的草原人來說,若是沒有長城,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他們都會順利的闖進來,踐踏我大明百姓的家園!”

  “魏國公,誠意伯,父皇沒有讓你們議論長城,父皇讓你們議論的是在哈密擴建城池。”

  朱高煦打斷了兩人的爭論,躬身向朱棣行禮道:“父皇,將士們浴血奮戰,拿下的哈密之地,不能這樣空置在那里,此地對西北邊疆的安全至關重要。因此,兒臣認為,不是單純的去造一個擴大版的防御工事,而是應該建造一座最好的軍事基地。”

  朱棣點頭道:“這個辦法雖然是笨了點,但它對攻略西域來說,確是長久大計。”

  “陛下圣明,擴建哈密城,還可以作為我大明出擊西域的正面根據地。殊不知,乞丐打狗,還要找一墻角做依托,茫茫西域,我軍若沒有鞏固的城防做后方,必然會喪失依托。”

  劉璟躬身道。

  “傳旨,派惠民工建局衙門統率所部,遷徙豪強流民,豪強出錢,流民出力,共同擴建哈密城,不足的費用,統由國庫撥給。”

  朱棣想了想,緩緩說道:“至于哈密城擴建好以后,安排什么人去住。朕覺得很簡單,以民養兵,移民實邊。先移他十萬人過去,如果不夠,就再加十萬!朕就不信,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嘍!諸卿覺得如何?”

  “父皇圣明!”

  朱高燧率先躬身行禮道。

  “陛下圣明。”

  其余眾人緊隨其后躬身道。

  就這樣,根據此次詔令,從河南、山東、陜西三省抽調百姓,以五萬人為批次,分兩批前往哈密,新的哈密城于永樂四年七月建成。

  北元。

  樞密院知院阿魯臺大帳之外。

  “那拿哈求見知院!”

  那拿哈灰頭土臉的單膝跪地恭聲道。

  軍帳之內,阿魯臺正在與麾下各部首領商討應對大明官兵的對策。

  此時,他聽到帳外那拿哈的高呼聲,目光往大帳入口瞧去,恰好看見一名守衛走了進來。

  “啟稟知院,那拿哈求見。”

  阿魯臺強壓著怒意道:“把那拿哈給帶進來。”

  “是。”守衛行禮道。

  “敗軍之將,參見知院。”

  那拿哈走入大帳,立即跪下俯首道。

  阿魯臺俯視著那拿哈,陷入了沉默。

  那拿哈雖然低著頭,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阿魯臺犀利的目光,與強烈的壓迫感,只覺得心中一陣發毛。

  許久之后。

  “你原本是我大元的將領,后來安排你詐降亦力把里,成為其邊將,就是為了日后能為我所用。之前,你驅逐哈密王脫脫,反正回歸,助我奪下哈密,我已經論功獎賞了你。但這次你戰敗了,而且真是出人意料,你竟然毫發無損的逃回來了。”

  阿魯臺緩聲道。

  他話鋒一轉,忽然厲聲道:“那拿哈,我撥給你鎮守哈密的那三千軍騎,竟然被宋晟的五百鐵騎給打的丟盔棄甲,連哈密都給我丟了,使我大元喪失了進軍河西走廊的根基,你真有能耐啊!”

  “知院,明軍的騎兵勇猛神速,人人手持至少三支火銃,威力巨大,更有輔兵推著車載火炮,我等實在不是對手。”

  那拿哈不敢抬頭,恭聲解釋道。

  阿魯臺冷聲道:“你失敗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有道理。這樣,你原來是益宗皇帝(天元帝)的舊臣,現在我派人送你去向益宗皇帝闡述戰敗的理由吧!來人,送那拿哈上路。”

  于是,兩名守衛從外面沖進來,作勢就要拿下那拿哈。

  “末將不服!末將要見右丞相!”

  那拿哈當即起身大喊大叫道。

  阿魯臺舉起手,示意捉拿那拿哈的守衛停下,然后沉聲問道:“你打了敗仗,按律當斬,還有什么話可說?”

  “知院難道就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么?末將此次戰敗,除了武器不如明軍外,更是吃了戰略布局上的虧,而這布局,卻是知院的布置,末將也只是依令行事,要死的話,我們應當一起去死!”

  那拿哈毫不退讓道。

  他知道阿魯臺雖然掌握著兵權,但畢竟不是名義上的大元皇帝或大汗,頭上還有此時北元的太師右丞相馬兒哈咱、太傅左丞相也孫臺兩人,只要他說的有道理,阿魯臺便不能當著眾多部落首領的面,強行殺他。

  阿魯臺環視了一眼大帳中的一眾部落首領,沉默片刻后,望著那拿哈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此次丟失哈密,本知院負有誤判明軍攻勢的重要責任,但是我不能死,我得活著,為大元復仇。”

  他說到這里,從腰間抽出彎刀,舉了起來。

  那拿哈嚇了一跳,還以為阿魯臺要強殺他立威。

  然而,就在這時,阿魯臺右手舉刀,左手拽住一大截頭發,用力割了下去。

  “知院,不可!”

  就在帳內個別部落首領高聲勸住的同時,阿魯臺已經割掉了他的一大截頭發。

  “把這個帶上,與那拿哈一起葬在益宗皇帝身邊。”

  阿魯臺把頭發交給一名守衛,鄭重其事道:“送那拿哈上路吧!”

  “知院,我不服!我不服啊!”

  阿魯臺聽著帳外那拿哈的大叫,重新坐回寶座。

  他環視眾部落首領,沉聲道:“那拿哈說的有道理,明軍依靠著軍械,戰力突飛猛進,而我大元人依然墨守成規,這樣必然導致徹底的失敗。對失敗沒有羞恥感,如此軍隊,焉能不敗?”

  “我阿魯臺在這里削發代罪,就是要牢牢記住此次失敗之恥。”

  “知院,我紗麻特努兒愿知恥而后勇,懇請知院調撥末將五百鐵騎,我愿以五百對五百,擊敗宋晟,奪回哈密。”

  一名自稱“紗麻特努兒”的部落首領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

  “知院,此次失敗,宋晟率領的騎兵從我麻袋部落眼皮底下穿過,我竟然沒有發現,也有責任。知院,我麻袋土干也請求再戰。”

  另一名自稱“麻袋土干”的部落首領也跟著走了過來,躬身行禮道。

  “明軍兵峰正盛,我等應該養精蓄銳,避其鋒芒。”

  阿魯臺抬手道:“此事就先這么定了,你等回去好生約束部下。”

  天黑之后。

  春和殿。

  書房。

  “殿下,章皓送來的密信。”

  趙俊臣走入書房,躬身稟告道。

  “殿下,這信送的挺急的,是否現在就看一看?”

  趙俊臣見康平把密信呈了上去,而朱高煦卻無動于衷,小聲試著問道。

  “急什么,天還能塌了不成?”

  朱高煦放下手中的《皇極經世書》,不急不慢的說道。

  他打開密信,緩緩看了一眼,道:“知道了。”

  “屬下告退。”

  趙俊臣躬身行禮道。

  “慢。”

  朱高煦抬手道:“跟我去一趟乾清宮。”

  一會兒之后。

  乾清宮。

  “兒臣拜見父皇。”

  朱高煦躬身行禮道。

  “這里是后宅,要叫爹。”

  朱棣抬手道:“來,坐下說話。”

  他說著話,目光落到偏廳桌案上的橘子道:“看見沒有,高燧六百里加急,派人從泉州送來橘子,他還真想得出來。送就送吧,卻只送給了我。等下你走的時候,帶幾個給雀兒、小貍他們嘗一嘗。你也別怪他沒有給你送橘子。”

  “爹,孩兒怎會怪三弟,孩兒現在非常擔心三弟。”

  朱高煦心事重重道:“爹,三弟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他在泉州,跟一個叫織田次郎的倭人混在一起,還準備賣軍械給倭人。”

  他說話的同時,把章皓送來的密信,呈給了朱棣。

  就在朱棣看密信的同時,朱高煦恭聲道:“爹,爺爺曾數次明令,不許軍械出國,連賣銅鐵給外夷都要以通敵論處,孩兒擔心三弟被狡猾的倭人騙了。爹還是想辦法勸勸他,若真出了什么事,國法無情啊!”

  朱棣面色沉重的放下密信,道:“此事萬萬不能告訴你娘。如若她知道此事,定然會憂慮過度,茶飯不思。”

  “孩兒知道輕重。”朱高煦道:“不知爹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我會讓蔣瓛火速去福建走一趟。”朱棣皺眉道:“不能由著高燧的性子胡來。”

  數日后。

  深夜。

  泉州,海岸邊。

  “傳令下去,把他們嚇跑就行。不許抓,不許殺,一個也別留,全放走。”

  蔣瓛領著一百多名錦衣衛,蹲在一片叢林中,低聲向身后的傳令官吩咐道。

  “是。”傳令官恭聲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里。

  “都給我精神點,一個倭寇也不許放走,全給我殺光。”

  趙王府總管余勇壓低聲音道。

  “是。”

  那些手持利刃,蹲在余勇身后的一眾王府護衛,聽到命令后,皆抖擻精神,準備動手。

  與此同時。

  不遠處,靠近海岸的沙灘上。

  章皓把腰牌從袖袋里掏出來,交給了織田次郎。

  織田次郎拿著那一塊證明章皓身份的趙王府腰牌,仔細看了一番,又瞅了瞅章皓身后的牛車,點了點頭。

  “你,帶著次郎閣下去看貨。”

  章皓對身后的護衛吩咐道。

  “是。”

  那護衛低聲道:“閣下,這邊請。”

  織田次郎走到牛車前停下,打開車上的大木箱子,發現里面都是短筒燧發火銃。

  “兄弟們,準備動手。”

  就在余勇準備出擊的時候,蔣瓛帶領的錦衣衛忽然沖了出來。

  “都跟我上!”

  蔣瓛高呼一聲道。

  織田次郎聽到亂糟糟的聲音,暗道不妙,大罵道:“趙王背信棄義,跟他們拼了!殺!”

  “殺出去,快!”

  章皓見情況不妙,一溜煙躲到了附近的一輛牛車下面,雙手各持一桿短筒火銃,以圖護身。

  而遠處的余勇見局勢不對勁,立即安排手下人撤退。

  “總管,要不要救章皓?”

  余勇身后的護衛低聲問道。

  “你覺得,咱們能從一百多名錦衣衛手中把他救出來么?”

  余勇不答反問道。

  護衛想了想,答道:“不能。”

  “那不就得了,快走!”

  余勇當機立斷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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