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里,毛熊那邊接連傳來好消息。
有了向波的幫忙,還清貸款之后,布拉迪維克第一銀行痛快的又給林致遠貸了六萬盧布。
銀行講究的是一個信用,林致遠提前還貸,利息還一分沒少,這樣的優質客戶是銀行最歡迎的。
二驢那邊也是一切順利,他到了莫城,先后聯系了葉赫蓮娜和謝志文,又先后從聯邦儲蓄銀行和莫城第一銀行分別貸出了十萬和六萬盧布。
第二次貸款,額度整整翻了一倍,一共是二十二萬盧布,林致遠全部委托周天在當地購買二手機械設備。
林致遠打算用這種滾雪球的方式,把貸款額度擴得越大越好。
至于莫城的葉赫蓮娜,收到二驢送過來的林致遠禮包后,高興的馬上寫了封信,托二驢帶給林致遠,信中情意綿綿,葉赫蓮娜說她特別懷念那個美好的夜晚,期盼林致遠能再去莫城……
紅葉機械繼開門紅之后,運行的越來越平穩。
一轉眼,十一到了。
林致遠給遠在燕京的蘇錦打了電話,蘇錦告訴他,過完十一假期,她和爺爺就會回革安。
小情侶在電話里互訴衷腸,雖然他們并沒分別太久,但是在蘇錦看來,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十一當天,林致遠又把干媽接到了自己家,加上董小樹,一家八口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團圓飯,嗯,雖然李俊楓同志剛滿月還不能上桌吃飯,但也算一口人。
林致遠發現,姐夫李鋼和董小樹兩人好像都有心事。
李鋼是欲言又止,董小樹則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吃過飯,林致遠跑到樓下抽煙,沒過兩分鐘,李鋼和董小樹也下樓了。
“姐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致遠遞給李鋼一根煙。
李鋼為難的看著林致遠,嘴唇動了幾動,最終沒說話。
林致遠有些著急了,“姐夫,你到底咋了?咱們可是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跟我說?”
李鋼嘆了口氣,“致遠,我們廠子這兩天在搞競聘上崗,我想試試。”
“競聘上崗?上什么崗?”林致遠沒聽明白。
“煉鋼廠幾個車間的領導都到退休年齡了,原來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畢竟我是部隊退伍的,沒有什么學歷,念的那個函授還沒畢業呢,但是自從你們廠子搞了一個民主選舉車間副主任后,煉鋼廠也想跟你們熱軋廠學,就搞了這么一個競聘上崗,號召大家主動報名,競聘相應的職位。我……我……”李鋼我了半天,最終一跺腳,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我想競聘煉鋼車間的副主任。”
林致遠一聽就笑了,想不到大老黑這件事竟然起了連鎖反應,波及到了煉鋼廠,不過這是好事。
“姐夫,我支持你,你在車間干了這么多年,要經驗有經驗,要技術有技術,我覺得你當副主任完全夠格。”
“致遠,原來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我們車間有一個叫盧有能的,他也想競聘這個崗位。”李鋼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這個盧有能的叔叔是厚板廠的廠長,我是怕他走后門……”
李鋼的話沒說完,但是他的目光已經被林致遠讀懂了。
姐夫這是想讓我走宿遷城的門路,幫他在煉鋼廠的領導面前說句話。
林致遠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姐夫,明天你就去報名,你的水平經驗誰不知道,而且去年你又在鋼院報名了函授班,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當上這個副主任,剩下的事你別操心,我來幫你辦。”
林致遠這么一說,李鋼高興了,“致遠,那就太謝謝了,其實那個盧有能一點本事都沒有,車間里的人都煩他,要不是他有個當廠長的叔叔,我才不怕他呢!”
李鋼的事說完了,林致遠扭頭又看向董小樹,“你愁眉苦臉的這是出什么事兒了?難道說你那位小白警官把你拒絕了?”
自從董小樹到派出所工作以后,小白警官就掛在了他的嘴邊,董小樹甚至發了誓,一定要把小白警官追到手。
這句話林致遠是當玩笑說的,哪知道董小樹眼圈一紅,差點掉下眼淚,“致遠哥,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林致遠一看,這問題嚴重了,“到底怎么了?”
董小樹向后退了兩步,這才敢開口,“致遠哥,這個警察我不想干了。”
不只是林致遠,就連李鋼聽到董小樹這句話都驚呼出聲,“小樹,你瘋了?你穿上這身警服也就一個多月吧?”
林致遠盯著董小樹的眼睛,沉聲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不要慌,有事跟我說。”
董小樹直搖頭,“沒有,沒人欺負我,致遠哥,大家對我都挺好的。”
“那你到底擁護啥呀?”林致遠也有些急了,為了董小樹這個工作,他去求了鄭耀忠和耿振彪,這個小兔崽子才干了一個多月就不想干了,林致遠有一種想把他掐死的沖動。
董小樹做出一個隨時可以逃跑的動作,“致遠哥,你別生氣,聽我說,警察這個工作掙的太少了,一個月連一百塊錢都沒有,刨去吃飯,我一點錢都剩不下。”
現在的警察工資非常低,和革鋼這種大型國企根本就沒法比,像董小樹這種剛入職,又沒有什么學歷的警察,一個月也就五六十塊錢,他的家又不在革安,一日三餐除了午餐能在派出所吃外,剩下兩頓飯都要自己解決,怪不得不夠花。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之前董小樹給周海開出租時,一個月能掙二百多。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董小樹之前掙得多,大手大腳花慣了,現在的收入是之前的四分之一,換做誰也會不適應。
林致遠聽董小樹倒完苦水,氣的沖他大喊,“當初是你主動提出要當警察的,現在看掙的少了又后悔了,我告訴你,這世界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你又想穿這身警服,又想掙的多,沒門!”
李鋼在一邊也勸他,“小樹,警察畢竟是正式工作,開出租雖然掙的多,但是不保靠。這份工作來之不易,你可要想清楚啊,別輕易辭職!”
董小樹也耷拉下腦袋,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辭職了,他爸他媽能從唐馬寨殺過來取自己的項上人頭。
林致遠看到表弟這個樣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小樹,以后要是沒錢了就找我要。”
董小樹搖搖頭,“致遠哥,你能幫得了我一時,能幫得了我一世嗎?我在革安,住著你的宿舍,掙的錢剛剛夠吃飯,現在我年輕,能忍,將來怎么辦呢?”
“小樹,你不會永遠只掙這點錢的……”李鋼剛勸了一句,董小樹苦笑一聲,“姐夫,你當我們那和你們革鋼一樣嗎?我們高所長都快退休了,到現在每個月才能掙一百三,我一個沒有學歷,沒有背景的農村孩子在公安局根本沒有出頭之日的。”
林致遠沉默了。董小樹說的是實情,即便是到后面公務員的工資大幅上漲,事業單位成了香餑餑,僅憑工資也過不了太舒適的生活。
“小樹,不管現在怎么苦,你也得給我堅持到過年,要不然我姑和姑父不會饒了你的。”林致遠自己都覺得這些安慰的話過于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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