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酒壯慫人膽。
虛洛不是慫人，他也不喜歡喝酒。
不過去了渼國一趟，把二號寶貝都吃干抹凈了，他膽子自然大了許多。
今日的我，已經不是昨日的我了。
所以他不但說著甜言蜜語，而且還開始動手動腳的，非常不老實。
要不是旗袍實在是太緊繃，估計他都該伸手進去了。
這樣的舉動，為他贏來的自然是被姑娘咬了一口。
少年疼得呲牙咧嘴，放開她的同時，也忍不住的叫痛。
陳筱旭沒好氣的瞪著他：「夠了啊你，我又沒有用多大的力氣，裝可憐我也不同情你。」
「肯定出血了。」虛洛捂著嘴道：「你過來看看。」
林妹妹現在就不那么好騙了，她癟了癟小嘴兒，道：「少來，我才不，你又要使壞」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嬌靨上閃爍著一絲嫵媚，卻沒有任何的不滿。
陳筱旭知道男女之間表達愛意的方式，肯定包括了接口勿。
虛洛先后兩次都親口勿了她，第一次雖然驚慌的感覺居多，但是也甜甜的，事后想起來都會臉紅。
這一次就更加自然了。
一方面是長時間沒有見面，姑娘也想他。
另一方面虛洛對她的癡迷，她從少年的魯莽和勇勐就能感覺得出來。
一個女人能讓喜歡的男人猴急成這樣，那其實心里還挺高興的。
只不過表面上，她肯定得矜持，不然太容易讓他得手了，說不定關系會進展得很快。
她還沒有那個準備。
雖然陳筱旭已經是嫁過人的，但在心理上，她卻還有點第一次的感覺。
好吧。
說白了就是林妹妹有點矯情。
但這在她的性格來說，難道不是挺正常的嗎？
虛洛也不在意，輕咳道：「我是正人君子，剛才只是情不自禁……小旭啊，你今天真漂亮！」
陳筱旭反問他道：「我難道就今天漂亮了？」
「是一天比一天漂亮。」少年的求生欲也很強。
「切！」
林妹妹白了他一眼，俏臉卻是喜盈盈的。
虛洛深深的明白，膽大才能有吃的，所以他順手牽起了林妹妹的手：「小旭，你不知道我去了渼國后，有多想你！」
姑娘嗔怒道：「回國的這幾天，就不想？」
親都親了，那說話自然是沒那么多忌諱。
虛洛趕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它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
「惡心！」
林妹妹甩掉了少年的手，一副嫌棄的樣子。
可虛洛知道，她并不是在生氣。
就是害羞了
「咳咳。」
姑娘輕咳了兩聲，「我先去換衣服，然后你陪我去吃飯……我要吃慧慧姐夫做的菜。」
「好。」
虛洛答應下來，再好奇的問：「你自己沒去嗎？」
「我等著你回來……」
林妹妹往后面走去，只飄來這么一句回話。
….
虛洛心里微微的一顫，嘴角不知不覺便露出了笑容。
……
林妹妹很快就換了一身t恤和七分褲出來。
自從虛洛說喜歡看她這么清清爽爽的樣子后，她便一向如此打扮。
兩人肩并著肩往外走去，也沒想著去給凱哥導演他們打個招呼。
但僅僅是出了一道門，在順著墻邊的回廊走著，
迎面就走來了兩個男女。
男的四十來歲，長得一張鞋拔子臉，又長又瘦，頭發不多。
女的卻長得非常漂亮，有一種貴氣的大氣，但卻又有一種侵略感。
「啊」
對面的大美女和林妹妹一起，輕呼了起來。
虛洛這才認出來，這不是張囈謀導演和鞏莉嗎？
他第一次「看到」鞏莉，是在周星池的《滬海灘賭圣》。
而且他還把《滬海灘賭圣》的「如仙」和「如夢」的角色，注明了讓鞏莉來出演。
此時的鞏莉，其實只是嶄露頭角的好演員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牌。
但是永盛還是毫不猶豫的給了她50萬人民幣的片酬，讓她出演了如仙和如夢。
因為向家兄弟明白，虛洛對于角色的把控，那是獨一無二的。
想要讓電影好賣，就不要去改變他的任何決定。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滬海灘賭圣再次突破到了4100萬的票房，樂得向家兩位老板出門都帶笑——向驊勝帶笑很正常，可向驊強那張殺手臉都帶笑，其實有點恐怖。
之所以想到了《滬海灘賭圣》，是因為虛洛發現鞏莉的穿著打扮，就是如仙和如夢的模式。
非常的時尚。
因此也多了一絲貴氣。
和她身邊的張囈謀，怎么看怎么都不配。
嗯。
是的。
都不用找圈內人打聽，虎子他們就已經告訴虛洛了，目前這兩人是一對兒。
而且他們還不是兩年前張囈謀離婚之后才在一起的，而是在之前就好上了。
嘖嘖。
看著張囈謀的鞋拔子臉，虛洛臉皮子有點抽。
果然男人最重要的還是才華，而不是相貌啊。
相貌好看最多能騙小妹妹。
才華好，卻是可以泡上漂亮的大明星的。
不過說實話，鞏莉雖然漂亮，還貴氣，還時尚，但在虛洛眼里，她比不上自己的一號寶貝兒，還有二號寶貝兒。
面前的林妹妹，虛洛是怎么看怎么喜歡，怎么看怎么順眼，不說是迷戀，卻也差不多了。
但對于鞏莉的美麗，虛洛僅僅只是欣賞而已。
……
思緒只是一晃而過。
四個人迅速的接近了。
剛才虛洛就看到了鞏莉在張囈謀耳邊說了什么。
結果張囈謀率先的伸出了手：「你好，虛先生，我是張囈謀。」
虛洛趕緊的也伸手過去：「張導你好，我是虛洛……我很喜歡你的電影！」
這不是吹的。
《紅高粱》虛洛一共看了五遍。
….
每一遍都拍桉叫絕。
不說那讓人驚艷的一片片隨風飄搖的紅高粱地，只是那些人物，那些故事……放在三十年之后、五十年之后，都是雋永的永恒。
但這一刻，虛洛的念頭還沒有轉起，眼前就「轟」的一聲。
一個個畫面和聲音，在他面前出現。
「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人啊，活著時受了再多的苦，到了快死的時候也會想個法子來寬慰自己。」
「只要一家人天天在一起，也就不在乎什么福分了。」
「最初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來;最終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是因為不得不走。」
「生命中其實是沒有幸福或者不幸的，生命只是活著，靜靜地活著，有一絲孤零零的意味。」
「……」
所有的畫面和聲音，匯聚成了一部電影——《活著》。
主演虛洛認識。
葛悠。
鞏莉。
最后導演一欄上面，還有著張囈謀的名字。
都是熟人。
但回想起《活著》的情節，他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說了一個字。
草！
虛洛年齡小，可也看了兩三百部的電影，包括之前的、現在的、以后的。
但這輩子他從來沒有看過這么憋屈、這么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電影。
他有心大吼一聲，可最后只是化成了幽然的一嘆。
回過神來，虛洛想起了葛悠的表演。
他知道葛悠的演技不錯，但卻沒有很具體的概念。
可只要是看了《活著》電影，他對葛悠的演技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太牛了！
太牛比了！
一個一輩子活得憋屈，經歷了人間所有苦難的男人，被他演得是入木三分，讓人根本沒辦法把他和富貴區分開。
在這一刻，虛洛忽然有些愧疚。
自己讓這么一個超級大神，居然去演搞笑娛樂喜劇，這是不是太踐踏人家了？
而面前的兩人，一個導演了《活著》，另一個又是富貴的媳婦兒，演得同樣出色。
都是我的貴人啊！
和張囈謀握手收回的虛洛，這么感嘆著，又迎上了伸手過來的鞏莉。
「洛少，久仰大名！」鞏莉笑吟吟的，顯得非常靚麗。
「莉姐你怎么這么叫我？」虛洛曬然笑道。
「香江那邊都是這樣稱呼你的呀，在報紙上。」
鞏莉說話的時候，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轟……」
對不起，沒有這個音響。
鞏美女的手非常細嫩，保養得還算不錯，但也就是這樣了。
在她那里，虛洛沒有接受到任何的未來記憶啟迪。
這讓少年非常的詫異。
按理說不該啊。
單說自己覺得最有比格的兩部電影——《霸王別姬》和《活著》，都有她的身影，這妥妥的就是超級女演員的模式啊，怎么會以后毫無聲息的？
….
不不不。
不僅僅是這兩部，還有前年的《紅高粱》，這也是經典的經典。
任何人有了這么三部電影，這輩子都已經是妥妥的一線女演員了。
放在國外，那就是影后級別的。
懷著這樣的思緒，虛洛收回了手。
鞏莉卻繼續剛才的話題：「不去香江還不知道，洛少你在香江這么有名氣。他們本來還比較歧視我們內地演員的，結果一聽我是你欽點的女主角，頓時就沒有什么說的了……周星池雖然不大愛說話，但吳夢達達哥、向老板他們，著實是客氣。」
「客氣就很好呀。」
虛洛笑了起來，轉而對張囈謀道：「張導您今天過來是……」
「哦，我是來看看凱哥導演。」張囈謀笑著說，「他的戲馬上就要開拍了，我這也是提前探班吧！畢竟我自己的新戲也要開始策劃了。」
「現在又有新本子了？」虛洛驚訝的道。
張囈謀拍電影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從87年第一部《紅高粱》開始，88年又有一部《代號美洲豹》，同年又和鞏莉一起出演了《古今大戰秦俑情》。
去年開始拍攝了《菊豆》，雖然因為尺度問題，只是在日苯等海外上映，但對于一個
電影導演來說，一年一部作品，可真是高產了。
結果人家現在又在籌備新的電影。
比起他來，凱哥導演可只能算是低效導演。
張囈謀也沒隱瞞，道：「蘇通的《妻x成群》我覺得挺好，已經拿下了改編權，準備做這部電影。」
「那我就期待張導的大作了。」虛洛笑著道：「這一次的《菊豆》我沒能看到，還很是遺憾呢。」
《菊豆》因為尺度的關系，根本沒有被允許在國內上映。
但人家的投資方是日苯的德間書店，所以第一個就在日苯上映了，接下來在全世界二十多個國家上映。
賺錢是肯定賺了，但沒有能在國內上映，始終也是電影觀眾和張囈謀自己的遺憾。
結果張囈謀卻略微尷尬，「這個……這個也不好說……」
不好說，就代表著多半尺度又不合格了。
虛洛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問出來，他只是道：「張導，我最近也寫了一個本子，要不我等幾天給你送過去，你也看看？」
「好呀！」
張囈謀爽快的點頭，「虛先生你寫本子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說別的，《霸王別姬》你改得就挺好！」
虛洛聽不出他是假意的奉承，還是真心實意這么想。
但只要張囈謀愿意看本子，那么他就逃不掉了。
《活著》這樣的本子，在王京眼里就是一個屁。
但在這些文藝片大導演的眼里，那可是寶貝啊！
……
等到兩人離開了，陳筱旭才小聲的對虛洛道：「你覺得鞏莉怎么樣？」
虛洛老實的回答：「演技挺好的，張導沒有捧錯人。」
「嗯？」
陳筱旭不滿意他的回答：「我說她的為人！」
虛洛裝傻：「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林妹妹白了他一眼，「切，有什么不敢說的啊？大家都在講，如果不是因為她和張導演的關系，怎么可能每一部電影都是她當女主角？」
虛洛轉而笑了。
這還真是如此。
張囈謀導演迄今為止拍攝的每一部電影，都是鞏莉當女主角的。
以后的更多作品虛洛不曉得，但《活著》這部電影，鞏莉還是女主角。
如若以后他們兩人結婚了，恐怕女主角就更加不會換人了吧？
正在這么想著，陳筱旭又問他，「你覺得他們兩人能成不？」
「他們兩人我不知道。」虛洛搖頭，背后談論是非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小旭，我們兩個一定能成，這是肯定的！」
「呸」
陳筱旭一副被肉麻壞了的表情，可愛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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