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瑞急于將此事告知皇后,卻被皇后斥責了。
“這么點小事都沉不住氣,還怎么成大事?”
皇后見他一副虛心聽教導,沒有半分不悅的樣子,火氣減消,夸贊道:“你做得很好,皇上對你已經有點信任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恭王他們沒什么耐心了,依本宮看,不妨就定在明日傍晚。等皇上駕崩的消息傳出去,最快也在后日清晨,足夠了。”
皇后刻意壓低了聲音,成敗就在此一舉。
希望她沒有選錯人。
“是。”
顧天瑞篤定應聲后,便匆匆出了宮,去安平王府見顧湛。
他沒有絲毫隱瞞,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祐王送的靜神草。
“皇后所言有理,就按皇后的意思做。”
顧湛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摸索著放在了桌子上,“將瓶子里的東西加到湯藥里。”
顧天瑞沒有絲毫遲疑,將藥瓶收了起來,篤定道:“皇叔放心,我一定會做好此事。”
不僅是為他母妃報仇,也是為他從前所經歷的不幸做出了斷。
待顧天瑞走后,顧湛便讓風痕將事情告訴給盛舒意,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得到消息的盛舒意,心情有些復雜。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盼望著事情能夠如所想那般順利,她才能為夏璃報仇。
盛舒意一閉眼,夏璃的音容相貌就會浮現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翌日。
在肅帝身邊侍奉的顧天瑞小心又謹慎,生怕會出一點差錯。
好在肅帝身體日漸虛弱,無力注意顧天瑞,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直到傍晚,梁公公照常將湯藥端了進來,轉手交給了顧天瑞,便出去了。
此時殿內,只有顧天瑞和肅帝兩個人。
顧天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肅帝,飛快地掏出他藏在胸口的藥瓶,將里面的東西加入湯藥之中,急急忙忙收好了瓶子,面色如常地將湯藥端到了肅帝跟前。
“父皇,該用藥了。”
顧天瑞攙扶著肅帝坐起身來,而后將湯藥一勺一勺喂到了肅帝口中。
他親眼看著肅帝將一碗湯藥盡數吞下,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堪堪落回到胸口。
“皇上,安平王求見。”
從外面進來的梁公公向肅帝稟報。
“他來做什么?”
肅帝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悅。
“安平王說是有要事要稟報皇上,皇上見他嗎?”
“讓他進來吧。”
肅帝倒想聽聽,顧湛能和他說什么。
拐杖落地的聲音,一下接一下傳來,打破了屋內原有的寂靜。
顧湛隨著引路的梁公公進了屋內,停在了離肅帝不遠的地方,向他行禮。
“難為你雙目不便還特意跑一趟,有什么要緊事不能差人來?坐下說。”
肅帝像是一位關心自己弟弟的兄長。
若不是顧湛知道實情,恐怕也會被肅帝給蒙蔽過去。
“臣有話要單獨和皇上說。”
顧湛話音剛落下,肅帝便應允了下來,梁公公和顧天瑞都退了出去。
左右不過一個瞎子,他還怕一個瞎子能對他做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