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人世間,從為鄭娟尋親開始 > 第364章 話說當年
  「奧利亞,在我看來,有的時候欣賞和擁有不沖突。比如,我的前后兩個愛人,徐曉晚和周蓉。」陸天扶著欄桿向窗外看去。

  「那曾經理呢?她也是先相互欣賞,再擁有的?」奧利亞向坐在餐桌上的曾姍望去。

  「曾姍……也一樣。」

  陸天本想跟奧利亞說說她跟奧利亞的事,想到他跟奧利亞還沒熟到可以交心的地步,話說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奧利亞的目光又回到陸天身上,「你這個人倒是很坦白,你越是這么說,我對你就越來越感興趣了。」

  「只可惜,我們只能相處半個月。」陸天話語中充滿了惋惜。

  「我會很珍惜這半個月與你相處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爺爺明年從莫斯科回庫市。

  電話中,爺爺讓我安排你們的見面。我本來跟爺爺說,把見面地安排在庫市賓館,我爺爺卻說,見中國朋友,一定要到家里。

  明天晚上,我會派車來接你們。」奧利亞扶著欄桿說道。

  奧利亞的話,令陸天心頭一喜。奧利亞在吉春時候說過,她的爺爺是軍方的將軍,很有威望。如果能得到他爺爺的幫助,購買軍艦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這里,陸天說:「奧利亞,這一次來庫市,沒想到能見到你爺爺,也沒帶什么禮物。你覺得我送什么禮物好,我明天去買。」

  「不用的,能來就好。馬領導一定要跟你一起來。我爺爺常說,他在吉春呆了整整七年,在吉春的老朋友很多。說不好,幾十年前,我爺爺跟馬領導還見過面呢。」奧利亞說道。

  「那好,明天我跟馬領導一起去你家。」陸天說。

  這頓接風宴,喝到晚上九點多。

  無論是馬守常還是周秉義都有些多了,走路開始扶墻。陸天和曾姍連攙帶扶,把他們送進房間。

  今天晚上,曾姍喝的是紅酒,生怕喝多,基本上淺嘗即止。即便這樣,臉也泛起了紅潮。

  陸天說讓她好好休息,可曾姍哪里能放過和陸天的每一個晚上。

  洗漱過后,跟他溫存一番后,方才甜甜入夢。

  看著窩在他臂彎,甜甜入睡的曾姍,陸天卻沒有睡意。

  他很清楚,在庫市每一天都很寶貴。半月看起來很長,實際上半個月時間想把軍艦的事搞定,時間又太短。

  一轉眼,兩天已經過去。

  明天白天,馬守常的老朋友會來看他,能談談軍艦的基本情況。

  晚上就要去奧利亞爺爺家,見一見這位蘇聯將軍。按奧利亞所說,她的爺爺在吉春工作過,聽過馬守常,也可能認識自己的父母或是曾姍的父母。

  這條線,很重要。

  1945年之前,還是滿洲國的時候,自己的父母就在吉春從事地下工作,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過交集。

  如果有交集,交流起來會更順利。要是沒有,就得靠奧利亞幫著說話了。

  這兩艘軍艦無論賣給誰,最終都要經庫市外貿公司出口,奧利亞能起到很大作用。

  可怎么能讓奧利亞心悅誠服幫自己,陸天還沒想到太好的辦法。今天奧利亞出席晚宴,戴著是昨天陸天送的項鏈,說明她并不反感他。

  可這并不能表明,奧利亞已經對他有了好感,會替他說話。相反,陸天亂的不能再亂的私生活,在奧利亞眼中,就是渣男。

  在任何一個年代,渣男都是令人唾棄的。

  因為這個原因,奧利亞與他疏遠也有可能。

  還有十三天,簽合同辦手續,這十三天中,至少要三天時間。也就是說,搞定這兩艘軍艦,只有十天時間了。

  現在是庫市的深夜(),吉春已經天亮了,按日子算,今天上午,鄭娟就要從吉春回港島。

  鄭娟離開港島,家里只剩周蓉,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事。

  想到這些,陸天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

  吉春,白俄別墅。

  天蒙蒙亮,晨光透過窗簾,進到了房間。

  鄭娟睜開眼睛,側過身,手臂碰了碰還在熟睡的周蓉。

  周蓉懶洋洋地睜開惺忪的眼睛,向墻上的掛鐘看去,側過頭,對鄭娟說:「娟姐,才五點,再睡一會兒吧。」

  鄭娟手臂搭在周蓉身上,「今天上午要回港島了,睡不著。」

  「十點的飛機,還有五個小時,不急的。」周蓉握住鄭娟的手指。

  「我知道不急,可就是睡不著,你要是想睡,就接著睡吧。」鄭娟輕聲道。

  「娟姐,要是陸天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讓你多睡一會兒。」周蓉微微一笑道。

  鄭娟聽出來周蓉的弦外之音,用力推了她一把,「你這個大作家,腦子里都是些什么啊,全都是男歡女愛那點事。」

  「我這個腦子里可沒亂裝什么,說到你的心里話罷了。按時間算,陸天到庫市兩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你不想,我還想呢。也不知道陸天會不會想我們。」周蓉舔了舔嘴唇說。

  「按時區算,現在應該是庫市的深夜,我猜他一定是跟著曾姍親熱完,抱著她睡。就算他想我們,身體實誠的很。」鄭娟挽了挽周蓉的胳膊。

  「跟曾姍同床共枕,倒沒什么。我擔心他跟那個奧利亞勾搭上,現在抱著奧利亞睡呢。」周蓉嘆了口氣。

  聽了周蓉的話,鄭娟揉了揉周蓉的頭發,「你放心吧,曾姍總想著和陸天在一起,這次去庫市,她不會浪費一個晚上,不會給奧利亞機會。」

  「那可不一定。我們都知道陸天的本事,把曾姍哄睡了,出去鬼混一樣沒問題。現在我有些后悔,跟他一起去庫市就好了。」周蓉捋了捋長發說。

  「蓉兒,你最心軟。陸天花言巧語說幾句好聽的,你就放任他了。不去,眼不見心不煩也挺好。」鄭娟坐了起來,身子靠在了床頭。

  見鄭娟起床,周蓉也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意思,靠著鄭娟坐在她身旁,「娟姐,港島那邊要是沒什么事,就回吉春吧。小寧和曉秋都在吉春,你回去了,連個陪你的人都沒有。」

  鄭娟握了握周蓉的手,微微搖搖頭,「蓉兒,公司的事太多了。在吉春呆上兩個月,什么都不管,已經夠奢侈,再不回去,我爸就要罵人了。現在就盼著陸天早一天去港島,把振邦集團的擔子接過來,我也能過一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周蓉靠在鄭娟身上,「娟姐,陸天最快也要四年后去港島,這四年,陸天頂多能在那邊住上一兩個月,他要是能在那邊多住些時間,也能幫幫你。」

  鄭娟拍了拍周蓉的手,

  「陸天跟我說,今年年底的三中全會以后,內地很可能會確定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發展方向。

  到那個時候,有了政策支持,他會在港島成立江遼省商業公司港島分公司,那樣的話,他就能名正言順留在港島,幫幫我了。只可惜你還在上大學,不然一起來港島多好。去港島,也不影響你寫書。」

  周蓉身子張床頭靠靠,「還是讀完大學再去港島吧,畢竟讀大學是我從小立下的志向。」

  「也行,你要是不在吉春,讓陸天一個人在吉春,我也不放心。陸天這個人,在哪都會招蜂引蝶,只有你我在他身邊,他才能收斂一下。」

  周蓉側過頭,看著鄭娟,「娟姐,你說陸天會不會真的跟那個奧利亞有什么事啊?」

  「按理說,陸天不()是見女的就會上床那種。不然,這么多年,這么多誘惑,就讓曾姍鉆了空子,其他女人碰都沒碰過。不過,聽玥玥說,奧利亞十分漂亮。玥玥說漂亮,一定不會差,有了足夠的誘惑,就不好說了。」鄭娟分析道。

  「他要是真的跟奧利亞發生了關系,你會原諒他么?」周蓉睜大眼睛,望著鄭娟。

  「你哪?」鄭娟反問。

  「我……會吧……」周蓉想想說道。

  「我想,我也會。他要是跟奧利亞發生關系,一定會找到我們原諒的理由,到時候,我們想不原諒他,都不行。」鄭娟咬了咬嘴唇說道。

  ……

  庫市賓館,馬守常房間。

  送走馬守常在蘇聯的老朋友,馬守常、陸天、周秉義和曾姍坐在客廳,一起商量一下對策。

  馬守常的老朋友是庫市的退伍軍人,相當于國內正團級退役。二戰之后從陸***到海軍,對這兩艘軍艦情況十分熟悉。

  從他口述的軍艦狀況,與奧利亞給陸天兩艘軍艦基本參數做比對,基本指標完全符合,從設計上看,這兩艘軍艦在國內還是領先的。

  由此可見,購買這兩艘軍艦的意義更大了。

  會客廳,四個人坐定。

  馬守常開口道:「陸天,秉義,我的老朋友說的很明確,想買這艘要走兩個環節。

  一方面是軍方的審核,軍方審核完成,再與外貿公司簽訂購買協議。

  我的老朋友說的很清楚,軍方這邊只要給當事人足夠好處,審核就是走走形式。當然,當事人做事很謹慎,一般人的好處不敢收。如果有人過話,就容易很多。

  至于外貿公司那邊,一把手是總經理奧恰洛夫,我們已經見過面。奧利亞別看只有二十三四歲,背景很硬,在外貿公司也能定事。

  陸天,你說今天晚上要去奧利亞她爺爺家。我的老朋友可說了,他爺爺在軍方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要是他能過個話,就不會有問題了。

  軍方的審核通過,奧利亞再幫幫忙,把軍艦帶回國就不難了。」

  馬守常一口氣把想說的話說完。

  陸天聽后,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熱水,把茶杯放下后,說:「馬叔,滿洲國的時候,吉春是什么樣的?你跟我爸都在做什么?」

  「陸天,你怎么對抗日時候的事感興趣了?」馬守常直了直身子問。

  「奧利亞說,她爺爺曾經在吉春呆了七年,做諜報工作。她爺爺現在不到七十,那個時候也就三十多歲,和你、我爸媽年齡相仿。要是能找到共同語言,就更容易說到一起了。」陸天說道。

  馬守常點點頭,「陸天你說的對,我今年六十六,那個時候也就三十多歲,你爸今年六十一,那個時候才二十六七歲。那個時候,吉春是偽滿洲國的首都,表面上是滿洲政府管,實際上是日本人說話算。蘇聯那邊不少特工在吉春活動。

  當時,我在吉春外圍負責抗聯打游擊,你爸媽在吉春以雜貨店老板身份為抗聯收集情報。

  那個時候,日本人對俄國人查的很厲害,我想不出她爺爺在吉春會以什么身份做掩護。」

  馬守常把三十多年前的事,說給陸天。

  「馬叔,既然她爺爺能在吉春呆上七年,一定有他想不到的話,見聊一聊就知道了。就像陸天說的,有個話題聊,攀攀交情,總是好的。」周秉義說。

  馬守常「嗯」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馬叔,奧利亞的爺爺那個時候在吉春的話,跟我父親很可能也認識。」曾姍開口說。

  「姍姍,你爸可比我跟陸天他爸媽名氣大多了。白家在吉春的影響力,不比皇宮差。你爸和陸天他爸年齡()相仿,那個時候二十出頭,和奧利亞爺爺認識真的可能。」馬守常捏了捏手指說。

  「馬叔,那今天晚上的主題就是敘舊,不談軍艦的事。假如奧利亞爺爺幾十年前真的和我們有交情的話,再說正事。如果沒交情,我就想法說服奧利亞,讓她說服她爺爺。」陸天說。

  「好,就按你說的。」馬守常點了點頭。

  ……

  庫市,奧利亞爺爺奧克杰將軍住所。

  傍晚,一輛中巴將馬守常、陸天、周秉義和曾姍帶到了這里。

  奧克杰將軍所住地方與吉春大院相似,門口有守衛看護,想進到里,守衛對每個人都要搜身。

  之后,中巴車將他們拉到一棟別墅前。

  別墅四層高,別墅前有個很大的院子,占地面積很大。

  陸天從中巴車走下,四下張揚,這時,奧利亞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與在會議室的正裝、晚宴時的晚禮服不同,今天的奧利亞穿著隨便了許多,一條天藍色翻著白領的裙子,一頭披肩的長發。

  本來明艷動人的奧利亞,變得嬌俏可人,別有一番味道。

  「陸先生,昨天晚上沒喝多吧?」奧利亞走向陸天,說道。

  陸天搖搖頭,「頭疼了一天,現在才好些。」

  「是么?好了就好。咱們進屋吧,我爺爺在客廳等著你們呢。」說完,奧利亞又向馬守常、周秉義和曾姍看去。

  目光望向周秉義的時候,周秉義不禁低下了頭,避開了奧利亞的目光。

  奧利亞似乎沒有留意到周秉義的異樣,轉身往別墅走。

  陸天、馬守常、周秉義和曾姍跟著奧利亞一起進到客廳。

  奧克杰將軍家的客廳,與常見的貴賓接待室很相像。

  正中兩個沙發,兩個沙發下首各有幾個沙發,主賓相對而坐。

  一進客廳,陸天便看到一名身著軍服、身材魁梧、兩鬢斑白老將軍坐在中間沙發右首,在他下首坐著的正是兩個月前,和奧利亞一起到吉春的庫市副市長、奧利亞的父親普多夫。陸天斷定,這名老者一定是奧利亞的爺爺奧克杰將軍了。

  見馬守常幾人進到客廳,坐在正中的奧克杰站了起來,向前迎了幾步,坐在他身邊的普多夫副市長也站了起來,跟著父親一起迎了過去。

  奧克杰走到馬守常身前,伸出手,用流利的漢語說道:「你是吉春來的馬領導吧?」

  「我是馬守常。」說著,馬守常也伸出了手。

  「吉春,是個令我難以忘懷的城市。快四十年了,記憶一點都沒有消散,反而愈發清晰了。」奧克杰有些動情。

  「奧克杰將軍,真沒想到你,也在吉春戰斗過。」想到幾十年前的白山黑水,馬守常也有些動情。

  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敘舊,奧利亞站到奧克杰身旁,挽著他的胳膊說:「爺爺,你們別站著了,坐著說。」

  奧克杰拍了拍奧利亞的手,「奧利亞,爺爺聽你的,我們坐著說。」

  說完,奧克杰示意馬守常跟他一起坐在正中的位置。

  二人在正中左右落座,奧利亞的父親普多夫坐在奧克杰的下首,而奧利亞坐在父親的下首。

  陸天、周秉義、曾姍依次坐在馬守常的一側。

  奧利亞見大家坐好,開口用俄文說道:

  「爺爺,我向你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是江遼省前大領導馬守常,他現在是江遼省商業公司高級顧問。

  她身邊的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說的,江遼省商業公司總經理陸天,他的父親是江遼省大領導郝今龍。

  他身邊這位是吉春外經貿局周秉義處長,他的岳()父就是陸經理得父親,是他們四人中,唯一精通俄語的。

  這位女士是港島振邦集團京城辦事處負責人曾姍女士。她的父親是四十年前,吉春白家的當家白際晨。」

  奧利亞一口氣把陸天、周秉義和曾姍介紹一遍。

  奧克杰聽后連連點頭,當聽到曾姍的父親是白際晨時眼睛一亮,「曾小姐,你的父親是白際晨,白院長?」

  奧克杰說的是漢語,曾姍忙說:「是啊,奧克杰將軍。」

  奧克杰身子向后靠靠,嘆聲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白際晨的女兒,世界真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啊。」

  「奧克杰將軍,你認識我父親?」曾姍見奧克杰滿腹心事的樣子,忙問。

  「何止是認識,我們很熟悉的。

  我今年六十九歲,1935年,二十六歲的時候,就在吉春潛伏搜集日軍的情報。直到1942年,聯絡站暴露我才回國,在吉春整整呆了七年。」奧克杰回憶起往事。

  「奧克杰將軍,那在吉春,你是怎么認識我父親的?」曾姍好奇問道。

  奧克杰閉上眼睛,沉默片刻后說道:「當年,我在吉春的潛伏身份是教堂的神父,我所在的教堂就在偽皇宮旁,你的父親和一名中美混血女孩戀愛,經常陪著那名女孩來教堂,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你父親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對對,奧克杰將軍,我爸今年五十八歲,算起來那個時候也就十五六歲。」曾姍忙說。

  「不僅這樣,42年那年,教堂秘密聯絡處被日本人發現。有一對年青夫婦冒死將這個消息通過懺悔告知給我。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教堂前門已經被日軍包圍了。

  情急之下,從后門逃出后,翻墻跳到偽皇宮里。我藏的地方就是偽皇宮的總務處,白家當年掌管著偽皇宮總務,每天你爸都要去后勤部查看。

  可我這么大的人,他竟然沒有發現。你說是不是很稀奇?」

  「奧克杰將軍,你的意思,是我爸故意不揭發你的?」曾姍試著問道。

  奧克杰將軍微微點點頭,接著說道:

  「一個星期后,藏到偽皇宮的尿桶里,出了吉春城。

  我能斷定,當年你父親是有意保護我,用這個方式把我送出城的。

  到了城外,抗聯的隊伍通過他們的方式把我送到了邊界,我才能回國。

  可以說,那一年我是九死一生。

  要是沒有那對年輕男女給我的情報,沒有你父親的掩護,沒有抗聯的幫助,我是不能活著離開中國的。正因為這樣,我的兒子和孫女找去吉春,我特意囑咐過他們,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的舊人。」奧克杰將軍為了讓大家聽懂,說的是漢語。

  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奧利亞,既然你爺爺有這樣的安排,我們單獨見面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說?」陸天望著奧利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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