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西廂房,紅木長椅前,放著一個白瓷茶壺。
陸天拿起一個茶杯,倒上了一杯,茶水入口,清香濃郁,一品就是好茶。
這時,地上的座鐘響起,陸天尋聲看去,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么晚,白院長怎么還沒回來?
陸天來這的本意,除了洗個熱水澡,更多的還是要拜會一下白院長。畢竟白院長再為自己父親的事,四處奔走,拜會一下也是應該的。
在吉春,因為白院長身份原因,陸天不方便與他見面。
除了在母親那里,與白院長有一面之緣外,再沒見過白院長。
現在,在京城,要是能和白院長促膝長談,多聊聊,再好不過了。
正想著,衛生間傳來白玉蘭的喊聲,“陸哥,你從臥室,給我拿雙拖鞋。”
聽到白玉蘭的喊聲,陸天連忙起身,進到里屋,從地上拿起一雙女士拖鞋。
出了西廂房,來到衛生間門口。聽著里面水流墜地的聲音,陸天輕輕敲敲門,“花妹,鞋給你拿來了。”
水流聲停止,里面傳來白玉蘭嬌滴滴聲音,“把鞋放到門口吧。”
“好,我把拖鞋放在門口了。”說著,陸天把拖鞋規整地放在衛生間門口,“花妹,拖鞋放好了,沒事我回去。”
“謝了陸哥,你回廂房等我吧。”衛生間里又傳出白玉蘭嬌媚的聲音。
“好。”陸天離開衛生間,徑直回到西廂房客廳。
看著時間已經不早,陸天決定,等到白玉蘭洗好澡,白院長若還不回來,自己就回招待所。
差不多十分鐘后,白玉蘭從衛生間回到了客廳。
此時的白玉蘭,換上了一件淡綠色的旗袍。
緊身的真絲旗袍將將她曼妙身材勾勒的一覽無余。
特別兩條又白又直的腿,從開叉處露出,白花花地令人心馳神往。
盡管陸天努力克制,可眼睛還是看著這兩條長腿,不愿移開。
白玉蘭似乎注意到陸天很愿意看自己的腿,于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陸天身前,兩條長腿徹底展現在陸天的眼前。
加上她身上的香水味,屋里中充滿著曖昧的味道。
陸天清楚,該走了。再不走,要出事了。
想到這里,陸天道:“花妹,白院長不在,我先走了。”
白玉蘭拿起茶杯,紅唇抿了一口茶,淺笑道:“我一個,你就不擔心我出事?”
“這是你家,能出什么事啊,我,我該走了。”
陸天擔心白玉蘭繼續胡攪蠻纏,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白玉蘭忽閃著一雙俏目看著陸天,似乎有特別的期待。
“太晚了,我得走了。”陸天答道。
白玉蘭并在一起的兩條腿上下搭了起來,“你就不想知道,七哥的案子怎么樣了?”
七哥的話題,陸天很感興趣。問道:“有進展了么?”
“當然有了。你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好,你說我聽。”陸天又坐了下來。
見陸天坐定,白玉蘭拿起白茶壺,為陸天斟滿一杯茶,說道:
“尸體已經被警方發現,雖然過去了三個多月,不過二狗和吳倩的身體上還是發現了七哥指紋、皮狀物和毛發。在鐵的證據面前,七哥只能招了。”
“那太好了,這一次你哥哥的仇,徹底報了。”陸天話語中充滿興奮。
“謝謝,要是沒有你,七哥是不可能繩之以法的。”白玉蘭深情看著陸天。
“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做多了,早晚會受到懲罰。七哥的事,我知曉了。花妹,我走了。”陸天躲過白玉蘭的目光,執意要走。
“多陪我一會兒,不行嗎?”白玉蘭站了起來,立在陸天身前。
“明天吧,明天我再來。”
見白玉蘭攔著,陸天只好說。
白玉蘭嘆了口氣,“那你明天一定要來。”
“會的。”陸天應聲道。
“有個消息我跟你說,明天是調查組對你爸調查的結案日子,你要是想知道接過。就過來,不想知道,你就別來了。”
白云蘭似乎看出陸天的敷衍,忙拿話點了點陸天。
聽到是自己父親的事,陸天當然上心,“明天我一定回來。”
“明天別跑步了,我讓我爸留在家,你們喝上兩杯。”
“行。”陸天答道。
……
送陸天離開,白玉蘭一個人坐在長椅。
聽著座鐘滴答滴答在響,寂寞的情緒涌了上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緒愈發濃烈,令她愈發心煩不已。在屋里坐不住了,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院子里。
愁意并沒因為換個環境少了半分。
沒辦法,白玉蘭只好來到水井邊,不停地用水桶從水井中提水,提上來的水,倒入水井旁的水缸中。
倒完后,繼續再提。
提完后,繼續再倒。
周而復始,期望以勞作忘掉煩惱。
可煩惱哪有那么容易釋懷。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白玉蘭知道,自己的父親回來了。
院子門打開,白際晨見只有白玉蘭一個人,問:“陸天,沒來還是走了?”
白玉蘭回手關上院門,低聲說:“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畢竟他是有家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很吃虧的。”白際晨安慰著。
“不,我跟他在一起,無論他想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覺得吃虧。我都那樣了,他還是走了。”
白玉蘭陪著父親回屋,一邊走一邊說著。
進到客廳,白際晨坐在長椅,看著女兒,嘆了口去說道:
“玉蘭,現在馬守常已經認陸天愛人做干女兒了,你要是這樣橫刀奪愛,馬守常會對我有看法的。
再說,陸天和他愛人感情很好,你是奪不過來的。聽爸一句勸,放棄吧。實在放不下,去你媽那邊散散心。
時間是忘記痛苦最好的良藥,很快就能忘了陸天的。”
這一次,白玉蘭沒有反駁父親,
“我承認,陸天和周蓉感情很好,比絕大多數夫妻間感情都要好出許多。不過,男人都是一樣的。愛一個女人,不代表他不會再和別的女人好。
剛才,陸天走后,我想開了。
沒必要一定橫刀奪愛,做不了他的愛人,能做他女人,我也愿意。”
白玉蘭的語出驚人,令白際晨十分氣惱,怒斥道:
“玉蘭,別忘了,你是正黃旗出身,堂堂皇親國戚,怎么能說出這么自賤的話。”
父親的震怒似乎對白玉蘭沒有產生什么影響,繼續說道:
“爸,你不是說過,想有個兒子為白家傳宗接代么。我想好了,我要和陸天生個兒子,跟著咱家姓白。”
白玉蘭的話,令白際晨心中一動。
作為皇親國戚出身的白際晨,很在意他這一脈的香火。
兒子死了,自己也無法再生。
如果自己的女兒生下的孩子跟著姓白,那自己這一脈血脈就傳承下去了。
想到這里,白際晨道:“玉蘭,你想跟陸天生個兒子?”
白玉蘭點點頭,
“爸,我已經想好了,跟他有個兒子就行,沒必要一定破壞他的家庭。咱們白家畢竟是皇室,找的男人不能差。陸天,就是我想找的男人。”
“玉蘭,你想好了?”白際晨問。
“以前沒想好,剛才我想明白了。與其一定要得到陸天,而求之不得。莫不如退后一步,跟他有個孩子。
即便將來不能成為他的愛人,他是孩子的父親,我也能接受。”白玉蘭的話語愈發冷靜起來。
見女兒意愿已決,白際晨點點頭,問:“也好,你想怎么做?”
“明天,陸天會來這里吃飯,到時候,就有辦法了。”白玉蘭暗暗有了決定。
……
回到招待所,已經差不多十點鐘。
陸天沒有回來,蔡曉光便沒有睡,拿本書躺在床上翻來翻去。
見陸天進門,頭發還有些濕,蔡曉光問:“陸天,你去洗澡了?”
相處時間久了,蔡曉光和陸天之間不再像開始的時候,“蔡科長”、“陸科長”那樣稱呼。
蔡曉光直呼“陸天”,而陸天叫他“曉光”。
“是啊。跑完步,身上全是汗,就找了個澡堂子,沖了個澡。”陸天隨口答道。
“那你這身衣服哪來的?”蔡曉光不解問。
“行李箱里帶的。”陸天硬著頭皮答道。
“我怎么沒注意,你出去的時候,帶了一套衣服呢?”蔡曉光撓了撓頭。
陸天不知道怎么跟蔡曉光解釋,只能說起活絡話,“你也不知道在那想什么,當然沒注意了。”
“是么,我這腦子也不夠用了。
對了陸天,我看有周蓉的信,幫你從招待所收發室取來了。”蔡曉光指了指放在陸天床上的信,說道。
“好,我看看。”說著,陸天坐在床邊,拿起信,撕開了信封。
與以往來信內容不同,這次寄來的信除了周蓉寫得信外,還有一封夾在周蓉信里面,另一封信。
這封信是駱世賓去廣州前,讓周蓉轉給陸天的。
信的主要內容有兩件。
一件是郎大平要駱世賓幫他扳倒陸天,被他拒絕。擔心他惡意報復,只好遠走他鄉;
另一件是他要去廣東,找機會偷渡到香港,去找水自流。
看過信后,陸天暗暗感激駱世賓對自己的提醒。
盡管自己身后有馬守常撐腰,一般人不敢動他。不過,郎大平畢竟是吉春市領導,要是讓他抓到什么把柄,一定會變本加厲針對自己。
到那時候,馬守常也不好說話了。
除了自己和鄭娟、水自流的關系不能被郎大平知道外。
自己和郝家的關系,暫時也不能讓他知道。
要是讓他知道,一定會小題大做,想發設法給自己扣上一頂帽子。
這種小人,還是提防點的好。
想到駱世賓要求香港投奔水自流,陸天不禁想起萬里之外的大哥。
也不知道,水自流哪一天能回吉春。
大哥回吉春與父母相認,郝家這一家人,才是真正的大團圓。
……
香港,水自流公寓。
看著眼前,狼吐虎咽的駱世賓,水自流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賓子,慢點吃,別噎著。”
駱世賓接過礦泉水,猛喝兩口,支著大牙笑道:“水哥,我終于見到你了。”
水自流微微一笑,拍了拍駱世賓的肩膀,“賓子,我也想你。”
“水哥,剛才屋里的,是嫂子?”駱世賓吧啦吧啦嘴問。
“算是吧。”水自流捋了捋額頭垂下的劉海,沒有否認。
“嫂子太漂亮了,我在吉春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駱世賓一臉羨慕道。
水自流搖搖頭,“沒你說的那么好,陸天愛人周蓉,還有徐董,都比她好看。”
“徐董是誰?”駱世賓問。
“徐董就是以前的鄭娟。她是我的老板,我聽她的。”水自流解釋道。
“那個賣糖葫蘆的小妞,竟然成了老板?”駱世賓詫異道。
駱世賓的話剛一出口,水自流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賓子,你剛才說的話,要傳到徐董耳朵里,你以后別想在香港混了。記住,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徐董給的,你不能再亂說話了。”
聽水自流這么說,駱世賓方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忙道:“水哥,我知道了,以后見到徐董,我一定畢恭畢敬的。”
“知道就好。”水自流淡淡道。
……
就在幾個小時前,剛剛拍完戲的水自流從振邦影業攝影棚走了出來。
每一次出門,他都會被成群的影迷圍追堵截,索要簽名合影,這一次也不例外。
十幾個保安如臨大敵,將影迷和粉絲隔在警戒線外,不讓他們上前一步。
水自流已經習慣了被人關注的生活,出門的時候,一定會禮貌地向影迷們揮揮手。
要是人不多,甚至會到近前,為影迷簽名。
今天影迷不多,水自流心情也不錯,便走了上去,開始為影迷簽名。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影迷中間,向水自流喊道:“水哥,我是賓子。”
聽到這個喊聲,水自理心頭一震,放眼望去,果然是他,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他鄉遇故知,還有什么比見到自己過命兄弟更令他高興的事。
于是,水自流將他帶回了公寓。
此時的駱世賓,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餓的頭暈眼花。
水自流讓酒店送來了餐點,駱世賓狼吐虎咽大快朵頤起來。
吃的差不多了,駱世賓便把他來香港的來龍去脈講給了水自流。
……
其實,即便沒有郎大平的事,駱世賓知道水自流在香港風生水起后,就有了去香港的念頭。
在吉春的時候,便通過社會關系,駱世賓便找到了去香港的渠道。
只是,那條渠道需要在海里游兩公里,駱世賓沒有把握一定能游過去,方才沒有下定決心。
郎大平的緊緊相逼,算是推了駱世賓一把,下定決心,不成功則成仁。
到了廣州之后,找到之前聯系過的蛇頭,趁著夜幕降臨的時候,從內地游向了香港。
這一次,駱世賓賭正了。
這個晚上,不僅風平浪靜,并且沒有船只經過。
到了那邊,駱世賓很快擺脫了蛇頭的監視,打聽到水自流拍攝的攝影棚后,守株待兔,等候水自流出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當天晚上,就守到了水自流。
聽完駱世賓來香港經過,水自流問道:“陸天,現在怎么樣?”
“陸天啊,現在老好使了。”
駱世賓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
“哦,你說說。”水自流問。
“陸天現在不在醬油廠,去拖拉機廠做了干部。
最厲害的是,省領導一家認了他老婆做干女兒,有了這層關系,在吉春,沒人再敢惦記他了。
郎大平在吉春那么好使的人,兩個弟弟都被陸天弄進去,兒子還被陸天一頓打,都沒敢把他咋地。”駱世賓支著牙道。
“你是說,七哥進去了?”
“是啊,判了十年。奶奶的,便宜他了。”
駱世賓離開吉春的時候,還不知道七哥殺了二狗和吳倩敗露,只知道七哥被判了十年。
“七哥那種人,早晚會挨槍子。賓子,你來香港,想沒想好干點什么?”水自流問。
“水哥,我想好了,就跟你干,你安排我干啥,我就干啥。”駱世賓挺了挺腰說。
聽了駱世賓的話,水自流沉默片刻,想想說道:
“賓子,你是偷渡過來的,想做些體面的活,就要給你個身份,我沒這個本事。
這樣,我給徐董去個電話,聽聽她的意思。她要是想幫你,比我好使一百倍。”
“那你幫我問問?”駱世賓渴望道。
“行,我現在就給你問。徐董最愛聽的,就是陸天的事。陸天的事,你多想想,估計徐董會讓你講給她聽。”
“我懂,我懂。那她愛聽陸天什么事?”駱世賓瞪大眼珠子問。
“所有的事,無論大事小事,他都愛聽。你認認真真地想,我現在就給徐董去電話。”
說著,水自流進到里屋,撥通了鄭娟的電話。
不多時,對面的電話接起,“哪位?”
“徐董,是我,水自流。”聽到電話對面傳來鄭娟的聲音,水自流道。
“什么事?”
“徐董,駱世賓偷渡到香港了。”
“駱世賓?是吉春的駱世賓么?”
“是的,徐董。”
“他有陸天的消息么?”
“有!”水自流回答的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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