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繡坊內,沈秀鄭重地把榮泰介紹給彭老板。
“彭老板,這是我們霓裳繡坊的二掌柜榮泰,以后和四季繡坊合作的事,我就全權交給他了。”
彭老板看著榮泰年輕的臉龐,客氣地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想不到榮掌柜這么年輕。”
榮泰笑道:“彭老板太客氣了。”說完就說起了正事,“我除了帶來了那一百件紗衣,還帶來了一些我們霓裳繡坊的棉襪和繡花鞋。”
榮泰事先并不知道沈秀與四季繡坊合作的事,他只是覺得來一趟省城不容易,不如帶些霓裳繡坊的東西,萬一能找到買家呢。
如今看來,他帶這些東西來省城是做對了。
彭老板對榮泰說的棉襪和繡花鞋,很有興趣,看完以后,便贊不絕口。
“這棉襪柔軟舒適,確實不錯。還有這繡花鞋,雖然是用棉布做的,可是卻很精致。”
榮泰客套了幾句,然后就談起了這棉襪和繡花鞋的銷路有多好。
論口才和經營人脈,榮泰要比郭算盤擅長許多,彭老板很快就被他的話打動,同意試著進一批棉襪和繡花鞋。
大概談得太投機,臨走的時候,彭老板還邀請榮泰去酒樓喝酒。
沈秀來了省城這么久,彭老板從未請她吃過飯。榮泰一來,彭老板就請他喝酒,一來榮泰是男子,二來就是彭老板確實覺得榮泰這個人不錯。
從四季繡坊出來后,沈秀邊走邊道:“榮掌柜你的口才真是了得,當初我花了一番力氣才讓彭老板與我合作。沒想到你一來,只是說了幾句話,彭老板就同意進一批棉襪和繡花鞋。”
榮泰謙虛的笑笑:“這也是托了沈娘子的福。要不是你先認識彭老板,我也做不了這么多事情。”
不過能成功說服彭老板,榮泰到底是有幾分得意的。
“沈娘子,你說我要不要再去其他繡坊,向他們推銷一下我們的棉襪和繡花鞋,省城這么大,我覺得肯定會有人買我們棉襪和繡花鞋的。”
榮泰說的,沈秀其實也想過,只是她沒那么多精力。
“棉襪可以繼續推銷,繡花鞋就罷了。”沈秀道:“其實除了繡坊,小一點的繡鋪和雜貨鋪,你也可以試一試。他們要的數量可能不多,但是只要穩定下來,一年也能有不少單子。”
沈秀知道榮泰比郭算盤心眼活,會來事,便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以后與省城這邊的合作,我就全權交給你了。”沈秀道:“將來你為霓裳繡坊,多攬一個鋪子,我就獎勵你一筆銀子。如果省城這邊的利潤能超過府城,我就給你一成的分紅。”
沈秀知道榮泰看重利益,便以利益做條件,換得他的忠心。
榮泰聽了果然興奮無比,準備將來好好地在省城干一番事業。
沈秀看在眼中,不由笑道:“那你就先去吧!”
榮泰興沖沖地走了以后,沈秀獨自往宅院走去。
一條路走到一半,一頂轎子忽然停在了沈秀面前。
接著,周婉兒從轎子上走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問道:“不知道沈娘子肯不肯賞臉陪我走走?”
沈秀不知道周婉兒這兩天的臉色為何都這么難看,但她一點都不想與對方有過多的接觸,正要直截了當的拒絕,周婉兒看了過來。
“水夫人身上的紗衣,是沈娘子的手筆吧?”周婉兒道:“你說,若是我把這事告訴給葉姨娘,不知她會怎么想。”
這簡直就是在威脅。
沈秀深吸口氣,只能奉陪到底了。
“這附近就有家茶館,周姑娘看樣子應該是有話跟我說,那不如到茶館去吧,那里還清靜。”
周婉兒的確是有話要說,而大街上人來人往也并不方便。
于是一炷香后,兩人便來到了茶館,還要了一個雅間。
周婉兒本來想點一壺君山銀針,可是茶館并沒有這樣珍貴的茶葉。
沈秀看伙計一臉的為難,便開口道:“既然沒有君山銀針,那就來一壺龍井吧!”
龍井送過來以后,沈秀也不管周婉兒,自顧自地喝著茶道:“周姑娘想說什么就說吧。”
周婉兒心情不暢道:“我要見你也沒別的事,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我以后不會再跟你搶衛宴了。”
“周姑娘能想通,真是可喜可賀啊!”沈秀端起茶杯道:“那我真要敬你一杯了。”
周婉兒卻擰眉道:“你也別得意得太早。在這件事上,我周婉兒是認輸了。可是以衛宴不知變通的性情,你將來跟著他,也不知是福是禍呢!”
這話,沈秀就不愛聽了,她放下茶杯道:“周姑娘請慎言,我家相公不是不知變通,只是比一般人重情罷了。就算我們將來過得不好,那也與周姑娘你無關。”
“是和我無關。”周婉兒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真是莫名其妙!”沈秀看著周婉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低聲說了這么一句。
她并不知道周婉兒這幾日心情差的原因,也不知道周婉兒昨晚想了一夜,最后還是選擇認命。
可認命的同時,又帶著些不甘,所以才找沈秀說了這么一番話,無非是想給他們添點堵。
沈秀當然不知道周婉兒的這些彎彎繞繞,她雖然覺得周婉兒莫名其妙,可既然對方已經說了,以后不再糾纏衛宴,她也就徹底放下心來。
從茶樓回去以后,沈秀就把這件事告訴給衛宴。
衛宴也有些吃驚,顯然是沒想到周婉兒會這么快放棄。
“看來葉家那邊肯定逼得很緊,要不然周婉兒也不會這么快認命。”沈秀開口道:“我現在只希望,她能早點嫁給葉向東,最好婚后也能過得和和美美。”
“你想的也太多了。”衛宴失笑道:“就算她婚后過得不好,那與我們何干,難道她要歸咎于我們嗎?那她也太不講道理了。”
沈秀道:“周姑娘要是講道理,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了。說到底,她在家里受寵慣了,小姐脾氣自然是有的。如果她將來過得真不好,說不準還真會遷怒于人。”
這話倒也是。
衛宴便道:“那我就和你一樣,祝她婚后幸福美滿,以后再也不會想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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