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落井下石，和那無盡的羞辱與奚落。
劉霏蕓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哭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天亮，她看著行李箱里的衣服，有了個新的想法。
她這些衣裙都是大牌高奢最新款，有的甚至還沒拆吊牌。如果打個半折賣出去，應該能收回來不少錢。
這是她唯一的后路了。
劉霏蕓起先還拉不下臉做這件事，太跌份了。
可當她吃了上頓愁下頓，晚上還不知道該去哪里落腳時，那些驕傲和面子通通丟到了一邊。
劉霏蕓一家家商鋪去跑，問人要不要買。
有識貨的，卻非要一口咬定她是假貨然后狠狠壓價。
還有不識貨的，開口就是一句：“五十賣不賣，不賣拉倒。”
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中，劉霏蕓終于意識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幸福。
就這樣，她將行李箱里裝著的新舊衣服全都賣了出去，買來時花了近十萬，賣出去竟然只收到了慘兮兮的三千塊。
這筆錢，她要吃喝住行，還要償還劉家破產后欠下的外債。
怎么都是不夠的。
打擊太大，劉霏蕓甚至萌生了想要自殺的念頭。
這一刻她才發現，還不如被關進監獄呢，總好過面對生活的毒打，面對欠債那些人的各種威脅和暴力的催債......
就連學校劉霏蕓也不能去了。
這所私人貴族學校的學費，她承受不起。現在退學的話，好歹還能退回來一部分之前繳納的學費。
辦理退學的那天，劉霏蕓全程低著頭，她怕碰見熟人，更怕被人取笑羞辱。
可通常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劉霏蕓辦完手續準備離開學校時，一個籃球突然砸了過來，她嚇得猛然抬頭，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的譏笑。
“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原來是劉家大小姐啊。”
“劉大小姐不是趾高氣揚，每天來學校都跟個金孔雀似的嗎？怎么今天穿得這么粗糙，就連頭都不敢抬了呢？”
有人說完，另一人就接過話茬，道，“因為劉家破產了呀，聽說負債十幾億，嘖嘖。”
“怪不得劉大千金把自己的衣服都賣了，哈哈哈混到這地步，也太慘了吧！”
四面八方的哄笑聲，像是一塊塊砸來的石頭。
劉霏蕓咬著唇，也不知道是氣還是委屈，眼眶發紅。
面前這些羞辱她的人，在兩天前還圍著她打轉，各種獻殷勤討好。
可在劉家破產后，他們就又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立馬翻臉不認人。
劉霏蕓越想越氣不過，握拳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們之前受我的恩惠還少嗎？一個個跟舔狗似的，不過是我的小跟班罷了！”
“我劉家是破產了，是沒錢了，那也輪不到你們來羞辱！”
丟下這番話，劉霏蕓轉身就走。
可還沒走出兩步，她就被人堵住然后推進了一旁的女廁所。
“你們想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
劉霏蕓不斷掙扎著，可她哪里是那么多個女生的對手？下一秒，她就被摁進了蓄滿污水的拖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