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司機是紀開誠,紀開誠似乎沒反應過來,慣性將車開進了黎園。
直到看見緊閉的別墅大門時,他想起已經砌了墻的事,立刻掛倒擋退了出去,膽戰心驚道,“五爺,對不起我忘了。”
后座上,沈休辭的臉黑了半截。
在踏進黎園相鄰的別墅里,看見那堵被封得嚴嚴實實甚至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的墻時,沈休辭的臉色更黑了。
“誰讓你們封住的?”
“五、五爺......”紀開誠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道,“是您吩咐的,說是把墻砌起來,越快越好......”
沈休辭氣笑了,臉色是山雨欲來的陰沉,“你現在倒是聽話,之前怎么就有膽子自作主張?”
“五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以后絕不敢再犯!”紀開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眶發紅,滿臉悔恨。
沈休辭掃他一眼,語氣淡薄,含著幾分警告,“記住了,沒有下次。”
“是!”
紀開誠恭敬頷首,他只能慶幸五爺念及舊情,看在他跟了他十幾年的份上沒有將他驅逐。
要不然就憑他以下犯上,擅自做主給孟凡打電話的那一點,就已經觸及了五爺不可容忍的底線!
更何況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成了自家五爺和少夫人感情分裂的導火索。
紀開誠回想起來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紀開誠眼觀鼻鼻觀心,一時間拿捏不準自家五爺的心思,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五爺,那這堵墻到底是砌還是不砌啊?”
“......”
沈休辭的臉色又一次黑了,“墻不是已經封死了嗎?還問個屁。”
也是哦。
想了想,紀開誠又出了個主意,“那要不再拆一次?”
“......”
沈休辭眼神極冷,像是終年覆蓋的積雪,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好半晌后,他將落在墻面的視線收回,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不必了。”
說完,沈休辭大步進了書房。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空氣中那股濃烈的壓迫感這才散去了些。
周圍的傭人們噤若寒蟬,悄悄松了一口氣。
這時,趙嬸拉了拉紀開誠的袖子,小聲問道,“阿誠啊,五爺心情這么不好,是不是和少夫人有關?這婚約是不是要退啦?”
紀開誠皺了皺眉,呵斥道,“趙嬸,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問。”
然而趙嬸根本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仗著自己在沈家工作多年,直接端起了元老的架子,抨擊道,“退婚好啊,早就該退婚了,像黎笙那樣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五爺?”
王嬸也不甘示弱地插了一句嘴,“可不就是嘛,五爺毒發的那次,少夫人口口聲聲說去找藥材,結果把藥材送來的人還是人家蘇栩栩蘇小姐!”
“對呀,事后少夫人還說那藥材是她找到的呢,真是恬不知恥!”
“還有還有,少夫人身邊那個叫寶珠的小丫頭片子也是,看著年紀不大,脾氣卻大得很,兇巴巴的!”
趙嬸和王嬸兩人一唱一和,嘴皮子叭叭叭的就沒停過。
紀開誠冷冷打斷她們的話,警告道,“奉勸你們一句,千萬別在背后編排少夫人,否則讓五爺聽見,沒人能保得住你們!”
王嬸略微有些顧忌。
趙嬸卻不以為然,“怕什么,我又不在五爺面前說。再說了,五爺肯定會退婚的,到時候少夫人就不再是少夫人了,我還用得著怕她?”
愚昧、無知、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