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抬起眼眸,把心里想的話問了出來,“沈休辭,我們之間有仇嗎?”
在她所有的印象里,古都和遙洲城井水不犯河水,她和沈休辭同樣也是。
而且,在她重生在現在這具身體之前,她曾聽說過沈休辭的種種傳言,但也只是聽說而已,除此外她跟沈休辭從未見過,毫無交集!
可為什么,為什么在那個黑漆漆的巷口,在她好不容易逃出包圍圈后,對她下手的人會是沈休辭?
黎笙深吸一口氣,又問了一遍,“我們之間有仇嗎?”
聽到這話,沈休辭眉頭都蹙了起來,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帶著不解的神色,“吱吱,為什么這么問?”
黎笙不說話,只是盯著沈休辭看,像是要把他看穿。
氣氛一瞬間冷了下來,帶著隱隱的壓抑,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抽干。
面對黎笙突如其來的敵意,沈休辭俊美無儔的臉上閃過幾分無奈之色。
可他到底是耐心地開口,溫言溫語地哄,“仇恨兩個字過于沉重,那是對外人、對敵人的。”
“吱吱,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永遠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我永遠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聽到這話,黎笙心尖一顫,過往那些相處中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
該說不說,在遇到沈休辭之后,他確實沒有做過半點對她不利的事情。
如果沈休辭真想害她,早就可以下手,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也不必自找麻煩和她扯上這層婚約關系!
他沒有害她的動機,也沒有殺她的理由。
只是......
那支神經毒素的存在就是一個坎兒,她沒辦法拋之腦后,也沒辦法徹底忽略。
黎笙問得直接,“沈休辭,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大概半年前,你是不是從孟凡手里拿了一支序列號十九的神經毒素?”
沈休辭有些驚訝,不知道黎笙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坦坦蕩蕩的回道,“是。”
可接著,他又補充了句,“我要那神經毒素原本是有用途的,但后來沒用上,就丟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黎笙笑了起來,笑得耐人尋味,“那還真是巧啊。”
提起來就說沒用過,找起來又說不知丟到了哪個角落。
怎么偏偏就這么湊巧呢?
沈休辭蹙起眉頭,他微微俯身,視線和黎笙齊平,問道,“吱吱,你不信我?”
“沒有,五爺您想多了。”黎笙扯扯嘴角,沒有追問下去。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那些解釋也未必是真的。
繼續追問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五爺請便。”丟下這句話,黎笙繞開沈休辭,徑直朝著別墅走去。
雨早就停了,庭院里那些名貴花木的枝椏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看著漂亮極了。
黎笙目不斜視,從中穿行而過。
那些雨珠滾落而下,一滴滴落在她肩頭,沁人心涼。
踏進別墅后,吳媽第一時間迎上來,問道,“小姐,去餐廳吧,晚餐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