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卻道：“我知道。”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因為夜聽瀾這個名字是她取的，他的形象也是她一手畫的。
那是幼年時期，奶奶傅文君摸著她的頭問：“吱吱想要收到什么樣的禮物啊？”
她說：“我想要一個能幫我打架，還能打贏的帥氣哥哥！”
然后她把自己隨手畫的一張圖捧到奶奶面前，笑得天真無邪：“就像這樣的！我還要給他取個名字，叫夜聽瀾！”
“名字真好聽，畫得也好。”
傅文君笑了起來，慈祥和藹地口吻道：“只要是我們家吱吱想要的，那奶奶一定盡力辦到！”
黎家人說話，從來不食言。哪怕只是小孩子一時新鮮的戲言，但只要她說要，那么家里人就會努力圓她的夢。
這份禮物，在遲到十年后，她終于收到了。
黎笙眼眶發熱。
她不知道奶奶研究了多少次，失敗過多少次，才終于創造出一個栩栩如生和正常人基本沒差別的夜聽瀾。
黎笙深吸一口氣，她看向眼前的夜聽瀾，問道：“這十年，你一直在這實驗室嗎？”
“是的。傅文君博士的指令，讓我在實驗里等大小姐。如今等到了，夜聽瀾今后，只聽命于大小姐一人。”
黎笙眨眨眼，她實在沒忍住，上前摸了摸夜聽瀾的胳膊。
原以為會是粗糙或者硬邦邦的金屬，沒想到觸感和正常人的皮膚沒有任何區別。
察覺到她的疑惑，夜聽瀾道：“這是傅文君博士為我設計的仿真皮膚。皮膚的具體研究資料，我的芯片和實驗室的電腦里都有儲存。”
黎笙驚了又驚。
自家奶奶這是給她鋪了一條怎樣的路啊。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黎笙飛快走到電腦旁，一通操作查閱里面的所有資料。等看完，她腦海中形成的想法逐漸堅定。
“夜聽瀾，既然你的芯片里也有這些資料，是不是意味著所有操作你都會？”
“是的。”
夜聽瀾點了一下頭，他有些摸不清黎笙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問：“大小姐的意思是......”
“來，你幫我一個忙。”
黎笙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
夜聽瀾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在他的芯片里，被設定的第一條程序就是，永遠忠于大小姐，無條件服從于大小姐，對大小姐的所有命令，無條件照辦！
黎笙湊在夜聽瀾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少女靠近時，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夜聽瀾身為機器人，本該是沒有嗅覺的，但傅文君不愧是近乎封神的科技大佬，不僅給他創造了嗅覺，甚至還有味蕾。
除此外，傅文君還給他植入了黎笙的所有信息。
包括她的喜怒哀樂。
這一刻，他所能感覺到的，是黎笙身上那小小的狡黠。
像是在憋什么大招。
等黎笙說完，夜聽瀾點頭，唇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好，都聽大小姐的。”
黎笙看著夜聽瀾的臉，忍不住再次驚嘆。
他就連笑起來也這么好看！
如果不是她知道這是自己‘畫’里走出來的人，只怕任誰見了都不會想到他其實只是個人工智能的科技產物。
“對了，你有心跳，為什么沒有呼吸？”黎笙想著，奶奶想到如此周到，把夜聽瀾設計的和正常人一般無二，那么像是視覺嗅覺包括呼吸心跳等等，都會全方面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