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后,她被病嬌王爺逼婚了 > 377,番外1,牽紅線 2
  阿索的眼神就此一亮:“當真能治?”

  沐云姜揚了揚眉:“我的醫術如何?你難道沒見過?”

  “那就有勞太子妃為阿索治一治……”

  阿索立刻單膝下跪,以手抱拳地請求起來。

  “可以,并且,我能承諾在一兩個月內治好你,但現在,我想問你的是:你身子若好了,會如何?我家長姐,年華虛度,所為何來,你心里應該是明白的對吧!”

  沐云姜必須幫姐姐催一催了。

  阿索清了清喉嚨,馬上解釋道:“屬下……屬下就是覺得大姑娘應該能有更好的選擇……”

  “停,這理由我不聽。一句話,你若也有意,便別拖;你若無意,就拒絕,我家姐姐現在的的確確不愁嫁……”

  她一臉正色道:“沐家現在的門第的確不同于往日,但是,你也不差。

  “你是太子近衛,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覺得這滿朝文武,還有誰家的弟子,比你更有出息?

  “阿索,你能別如此妄自菲薄嗎?”

  阿索目光閃了閃,雙手再次抱拳道:“若太子妃能醫好屬下的毒,屬下到時一定給大姑娘一個交代……”

  “行,那就一言為定!”

  沐云姜滿意地點下了頭。

  然而,很多事,就是那樣的讓人意想不到。

  元宵節前一夜,太子妃舉辦了家宴,蕭祁御請了不少蕭氏宗親,也把沐家四姐弟請了去一起吃個團圓飯。

  蕭祁御有一個宗族兄弟叫蕭樹,其父親閑王是個閑散的王爺,遠戍西南,此次陪著閑王回京,在京城住了已經有一兩個月。

  這蕭樹,今年二十有四,心高氣傲,一直遲遲未婚,此番進京,閑王的意思是想讓他在京城尋個名門閨秀當妻子。

  結果呢,這小子竟在京城邂逅了沐云初。

  過年前的某一日,蕭樹故意穿成乞丐樣,跑上街,往人群堆里鉆,想看看京城富貴城內的大家閨秀,在看到可憐的乞丐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把自己打扮得比乞丐還像乞丐。

  頭發又臟又臭又亂;衣裳鞋子是從真乞丐身上扒下來的,屬于幾個月都沒洗的那種,臭得能讓人作嘔;額頭還故意磕壞了,手上拉上了一些傷口,還故意扮瘸子……

  反正是,他是盡其所能地糟賤自己。

  他父王讓他娶親,他就想看看,富貴人家的小姐,有幾個是心存善念的。

  原因是:他的父母非常恩愛,但他舅舅娶了十幾個老婆,生了十幾個表的兄弟姐妹,一個個機關算盡,把家里鬧得那是雞飛蛋打。

  所以呢,他希望找一個心底善良,又三觀契合的姑娘當妻子,可惜啊,一直遇不上。

  這天,他以一種臟亂丑的形象出現在廟會上,拖著一條被打瘸的腿,在路上向那些有錢的小姐公子乞討。

  這一扮,他看盡了人情百態。

  有隨便扔個銅板在地上的。

  有掩鼻避開的。

  有讓婢女驅趕的。

  有嬌聲怒叱的。

  有給個饅頭的。

  有送他一件衣服的。

  為了讓自己顯得更落魄一點,他在和一個公子糾纏求賞的時候,故意被推下了河,還佯作不會水。

  第一個下水救人的便是沐云初。

  沐云初會水。

  小時候父親教過她。

  蕭樹被救上來之后,故意表現成閉了氣,是沐云初給他做了復蘇。

  他睜開眼時,看到那個冷得渾身發顫的姑娘,關切地問他:“你沒事吧!”

  一個人心善與否,這份善,是不是出自真心,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事后,這位小姐還把他安排到了客棧,幫他請了大夫,付了住宿費。

  客棧的老板認得她,說她是古云齋的老板,一個心比天高的奇女子:雖然嫁過人,可現在,她又是開店,又是做雕刻,還是太子妃的長姐,這樣一個女子,現在滿京城未婚的男子都想求娶,可惜啊,人家就是不嫁。

  蕭樹一眼就相中了她。

  也曾想托人去求娶,但又覺得,只見過一面,就求娶,有點不合適,于是,他恢復身份后曾去古云齋高價求作品,又見了一面沐云初。

  沐云初并沒有認出他是誰。

  這一次,他們談畫,談詩,談樂理,談一切可談之物,談得很是投契。

  于是,蕭樹就打定了要娶沐云初之心,但又怕冒然上門提親,會遭到拒絕。

  他覺得,自己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須拿下她。

  不想,元宵節家宴上,他再次遇上了。

  沐云初因為是初次入太子府吃席,所以,穿得很是素雅而精致。

  蕭樹看得都移不開眼了,酒過三巡,他來到殿中央,雙膝跪地,向太子和太子妃深深行了一禮。

  蕭祁御見狀,很是不解地問道:“小樹,你這酒吃得好好的,莫名跑上來,沖我們行此大禮,所為何來啊?”

  蕭樹抱拳道:“回太子哥哥,臣弟心悅一女子,思之若狂,想迎她入門,白頭相伴,還請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子賜婚……”

  蕭祁御笑道:“喲,你這是看上誰家姑娘了?之前你不是說過不娶妻嗎?怎么這才來了一個多月,就改變心意了?”

  面對調侃,蕭樹一臉正色道:

  “之前不娶,是沒有遇上她;如今想娶,是因為臣弟心里有了她。”

  還別說,這個蕭樹也是一個很會甜言蜜語的。

  “你若想娶,直接請你父皇登門提親就是了,怎么求到我這里來了?”

  蕭祁御忽意識到這小子求娶的可能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否則,就憑閑王如何能搞不定?

  “臣弟想娶的正是太子妃嫂嫂的長姐沐云初姑娘。臣弟若能娶到沐大姑娘,此生必對她死心踏地,一生不納二妻……臣弟可以在此發毒誓……”

  這話一出,沐云初嚇得花容失色。

  而沐云姜本能地看向守在邊上的阿索,心下不覺暗暗一嘆:阿索啊阿索,你要是再不出手,等著吧,我長姐花一樣的姑娘,早晚會被有心人給摘了去……”

  蕭祁御當然沒有馬上賜婚,看向沐云初時,笑道:

  “長姐,姻緣一事,妹夫我以為,還是得由你看著辦比較合適。

  “這樣,今夜是家宴,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愿若不愿,先想個幾天,再與你妹妹說。不管你是怎么一個心思,都沒關系,我們這邊只會遵照你的意思來……”

  沐云初連忙道謝。

  蕭樹呢,挺無奈啊,想不到太子哥哥竟把選擇權還是交到了沐云初手上。那他就只能眼巴巴等著了。

  宴罷,客歸去。

  沐云姜生了幾分酒意,去休息了,而蕭祁御在園子內走了一圈,在某個特定的位置,找到了正拿著酒瓶喝酒的阿索。

  一棵梧桐樹上。

  他跳坐上去,和阿索坐一起。

  “殿下。”

  阿索想行禮。

  “別來那套虛的,一起坐。”

  “是。”

  “怎么,一個人在喝悶酒?”

  他斜了他一眼,問道。

  “我就是……”

  “心里不舒服了是不是?”

  蕭祁御把他看得透透的:

  “因為你心里很清楚,蕭樹是一個很好的成婚對象。”

  阿索把頭低得更低了。

  “如果你再不理她,她可能就會是別人的妻子了。”

  “我……的病,還沒好。”

  阿索神情很是黯然。

  “那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你家太子妃看不好的病嗎?”

  蕭祁御搖頭,這真的是對他妻子最大的侮辱。

  阿索還是在糾結:“嫁給蕭樹,她就能成為王妃。”

  “又不是所有女人都想成為王妃的?何況王妃而已,你現在能確定你未來的榮耀,僅限于成為我的太子府統領,或是未來的禁軍統領?

  “阿索,未來,我和太子妃會平定天下,而你會成為我的利刃。如此下去,有朝一日,你或能成為新朝第一個異姓王呢?到時,嫁給你的人,就是王妃……”

  蕭祁御給他畫了一個很壯闊的藍圖。

  阿索的目光閃了閃,心下很理智,那些事,只是太子的暢想,將來會不會發生,能不能發生,不一定的。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沒辦法給你下決定的……”

  不再多說廢話,蕭祁御拍拍他的肩走了。

  阿索對著月色,一口一口喝著苦酒。

  后來呢?

  后來阿索并沒有行動。

  幾天后,天都城內又出大事了,那就是閑王居然帶著驚人的聘禮,和兒子蕭樹一起出現在了沐家,親自提親。

  并且,沐家接下了聘禮,這婚事,竟然成了。

  阿索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神思恍恍惚惚的,心里早已亂成了一團,以至于在和手下訓練時,被刺傷了左肩,臉上還被地面上的石頭割出了一道細細的傷口。

  這在阿索的練武生涯當中,絕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養傷的第一天,他悶在房里喝了一天酒。

  養傷的第二天,他睡了一整天。

  養傷的第三天,他坐在廊下發了一天呆。

  養傷的第四天,沐云姜看不下去了,來送藥時,打量他說:“平常時候,你看著那么能打,挺男人的,怎么一到關鍵時候,就這么一副頹喪的樣子?”

  “……”

  阿索汗顏。

  “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明天就是蕭樹到我娘家下文定的日子。這婚期一定,一個月后,我姐就成了蕭樹的小王妃。如果你真想一輩子當孤家寡人了,我無話可說。如果你心里是想要的,卻不付諸行動,那活該你娶不到媳婦……”

  沐云姜也沒怎么勸,撂下一句就走了。

  有些事情,自己不爭氣,別人怎么幫都沒用……

  何況在男女之事上,如果男人不主動,女人難免會膽怯……

  沐云姜覺得自己是那種愿意為自己拼一次的人,但是她姐姐,生性本來就柔弱,她要是得不到回應,怎么敢有勇氣踏出那一步。

  第二天,蕭樹家正式和沐家行文定之禮。

  一大早,大抬大抬的禮物,抬了十幾抬入了沐家。

  沐府門前可熱鬧了,吹吹打打的,撒糖撒錢的,引來不少街仿鄰居觀禮,兩家人家把這文定之喜辦得紅紅火火的……

  沐云姜有過來觀禮。

  蕭祁御要上朝,沒法過來捧場,但有讓阿索隨行,明面上是保護,實際上呢,那家伙壞的很,就是想看看阿索到底敢不敢搶婚。

  沐云姜更壞,故意卡著點出門,為的就是讓蕭樹家的人先到。

  等她到時,沐云初一身盛裝,正準備要和蕭樹交換庚帖,互送定情信物。

  沐云姜一到,這個儀式只能暫停,大家先行了恭迎之禮。

  那一刻,沐云初的目光落到了她身后某人身上,幽幽然,帶著怨色,刻意化過淡妝的臉蛋上并沒有任何成為新嫁娘的喜悅,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冷靜。

  很快,儀式又續上了。

  阿索沒有像往常一樣,退守到門外,行守護之責,而是幾步上前,一把扣住了沐云初的手腕,低低道:

  “跟我走。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阿索其實很緊張她會把自己的手甩開的。

  所幸,沐云初完全沒有遲疑,跟著就走了。

  兩個人來到梅園內。

  這邊的春梅,開得正盛,一陣陣梅香撲鼻,風景甚是迷人。

  阿索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熱烈,透著復雜的暗光,直直盯著愿意跟自己走的伊人,心臟緊張地在亂跳。

  而沐云初則深吸氣,看著他,咬著唇,不說話,就是灼灼地盯著他。

  “你……真打算嫁給他?”

  這開場白讓沐云初很是郁悶。

  她不覺冷冷一笑:“要不然呢,這么大的陣仗,難道是在鬧著玩?”

  “你……喜歡他?”

  見她變得冷清了,阿索心里慌慌的,緊張地要命。

  “不喜歡。”

  “不喜歡你為什么要嫁?”

  他不解地直叫。

  “這世上有多少婚姻是因為喜歡或不喜歡才結成的?”

  沐云初淡淡反問道。

  “至少你不是那種非要走進婚姻的人,不是嗎?這些年,你憑一己之力讓自己變得無比優秀,完全不需要依賴男人而活……你大可以不用學其他女子,不喜歡也得去嫁……你可以不嫁的。”

  他也變得有點生氣了,覺得她這就是在遭賤自己。

  沐云初不耐煩了,打斷道:“你把我拉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如果你就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抱歉,我不想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沒事!”

  這句澀澀的回答,真真是要把沐云初給氣死了。

  她調頭就走,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恨恨叫道:“阿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你喜歡我就說喜歡,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么要在我的文定之禮上把我拉過來,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了?”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簌簌而下,那種被辜負的委屈,不由自主就涌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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