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后,她被病嬌王爺逼婚了 > 105,殺人滅口
  另一頭。

  刑部大牢。

  羅郡已經被關了好幾天。

  這幾天,他被嚴刑拷問,罪名是:通齊,叛國,養死間……

  蕭祁御從他家里搜出的證據,就是鐵證,而刑部通過這些證據,已經抓了幾十個死間,他們分別被安插在天都的各行各業當中。

  只是他們從來都沒見過他們的頭目蒼鷹,所以,暫時無法指證羅郡就是蒼鷹。

  這絕對是污陷。

  第一,他根本不知道死間之間應該怎么聯系?

  第二,他也無從知道聯絡站設在哪里?

  怎么可能突然之間,這些事全落到了自己頭上?

  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是,沐家的趙氏,她極有可能知道這些內幕,并且,她把這些內幕提供給了蕭祁御。

  所以,蕭祁御,沐云姜,還有洛潯陽聯合在一起,設了一個局,將他逼入了死地。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那些書信的字跡,和他親筆寫得幾乎一模一樣,這是何道理?

  如今,不管他如何辯說,這個罪名,他是逃脫不得了。

  他不甘背上這樣一個罪名,但他又沒法咬住沐氏二房的趙氏曾是二十年前天都死間營的余孽這個事實。

  因為,他如果咬死趙氏,就代表他就是死間——死間的結果,就是死。

  他不想死,只要他還活著,外面的人就有可能把他救出去……

  可這幾天,刑部被看得死死的,他根本不能和外面的人取得聯系。

  一時之間,他只能在地牢里,拖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身體,不斷地對天發誓,用以來自我安慰:

  “沐云姜,洛潯陽,蕭祁御,你們聯合設計陷害我,等著,我一定可以出去的,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們一個一個付出代價的。”

  可他,想不到的是:他竟再也等不到出去的那天了。

  因為,他也僅僅是一顆棋子而已。

  *

  入夜時分,蕭祁御的馬車進了天都城,去了如意軒。

  那是師父容夕生前留下的宅子,除了他和身邊幾個親信,沒有其他人知道。

  宅子不大,平常時候有人在打理,他在那里讓人收拾了一間寢房,偶爾會去住一住——那里有不少師父生前的墨寶。

  打理宅子的是一位有點年紀的姑姑,叫明悅,蕭祁御叫其悅姑姑。

  悅姑姑一早得了飛鴿傳書,說主子要過來住一陣子,讓她置辦一些女子的衣裳首飾,再把主子的房間好好裝飾裝飾,要像有女主人的樣子。

  她不大明白,但還是照辦了。

  等天黑了,她看到主子爺抱著一個姑娘進來,并且送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才明白,原來主子爺這是打算金屋藏嬌了。

  可那姑娘,是不是也太嬌小了一點。

  蕭祁御把沐云姜放到床上后,坐在邊上又看了好一會兒,手不斷地按摩著肩膀,這大半天,他的肩膀被她睡得那是又酸又疼又麻,很不舒服。

  “悅姑姑,煩你守著她。我還有事要去忙。”

  悅姑姑答應著,而后問了一句:“但不知等這位姑娘醒來,我當如何稱呼?”

  “暫時叫她夫人。她失憶了,如果她問起她以前的事,你就說她是我在外頭成了親帶回來的,以前關于她的事,一點都不知道……”

  蕭祁御細細地交代了一番,就帶著阿索走了,只留下阿緒守著如意軒,用以確保沐云姜的安全。

  阿緒沒有跟著去藥石村,所以,并不知道主子在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出去了一趟,回來后,沐云姜就成了夫人呢?

  他想問阿索的,可阿索走了,只留下他守在主子的房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

  蕭祁御去的是刑部,為的是去見羅郡。

  這人在前世傷害了沐云姜,不僅用詭計囚禁她,還想引爆火雷炸死他們,如果不是他熟知陳塘關地牢,知道底下有一秘密通道,怕也會被炸死其中。

  如今,回到六年前,這個人,他必須將其除掉。

  想想前世的兵亂,沐氏一族被大清洗,后來又死了多少無辜誓死悍衛國家而從軍的有志之士。

  這一場災難,全是羅郡帶頭的那幫人搞出來的。

  所以,這個人,必須嚴刑拷問,他背后的人,一定得揪出來——

  沒錯,這人背后,另有人在操控——就一個羅郡,他本事可沒那么大,那些火藥,制造工藝無比復雜,非官匠不能制成。

  也就是說,朝中還有他的同伙。

  大涼本是盛世,然因為晉陽侯的興兵作亂,繁華成了一場夢,之后更是連年征戰,整個大涼一直處在叛亂當中。

  沐云姜趁勢崛起,倒是幫著朝廷鎮守了一方。可是她嫁錯了,最后竟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這一世,他必須阻止大涼內亂,即便要奪權,也要做到兵不血刃。

  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就在他們快抵達刑部時,發現刑部那一頭,竟然躥出了沖天的火光,甚至于還有爆炸聲響起。

  他暗叫一聲不好,帶人駕馬狂奔過去時,果然看到有人在劫獄,劫獄未果,最后竟把羅郡殺死在了牢里。

  沒錯。

  羅郡死了。

  他竟這么容易就死了?

  當他跑進地牢,看到羅郡已被人萬箭穿心,釘死在牢內,死前,雙眼露著難以置信之色。

  這樣一個結局,應該是羅郡想不到的。

  也完全出乎蕭祁御的意料。

  這一個在前世分裂了大涼的人,那些人怎么舍得就這樣把他給殺了?

  沈興南聞訊也跑來了,這人臉上還沾滿了黑灰,看到好不容易抓住的罪犯就這樣死了,面色比鍋灰還黑,直跺腳道:

  “這可如何是好?才查出一點眉目,怎么就……唉……”

  蕭祁御查看了一下牢里的防備情況,布防很嚴,他們是硬攻進來的,為的是什么?拼著死傷無數也要將他弄死,為什么?

  他們想要藏起的事,肯定駭人聽聞。

  “魯大志怎么樣了?”

  他忽想到了這個人。

  “正要和殿下說這件事呢,這人病了,上吐下泄,我著人把他遷到了刑部大院內,上了鐵銬,由專人看護……剛剛著火的地方正是魯大志所在的睡房……那魯大志活活被燒死了……”

  沈興南無比沮喪地匯報了這個消息。

  蕭祁御氣得擰眉:兩個重要的犯人都死了。

  也就是說,他這些天白忙活了。

  特別是,別宮一案,日期將至,自己卻沒有查出什么特別有用的東西,這頓責罰……

  他想了想,準備進宮見駕,忽想到沐云姜的哥哥在此,遂走了過去,看到沐云韜躲在角落里,臉上全是驚嚇之色。

  雖然有點窩囊,但這個三舅子,他還是得把他救出來的。

  沐云姜現在最最在乎的,應該是她的家里人,至于他,是次要的,而他得想法子讓她知道,他才是她最緊要的那個人。

  *

  刑部大牢外,有一個黑衣人,他蒙著臉,正冷眼看著刑部方向那熊熊大火,直到有人跑來稟了一句:

  “頭,魯大志和羅郡都干掉了。”

  “確定死絕了?”

  “確定。”

  “很好。”

  “損失了多少人?”

  “六七個高手。”

  “沒留下線索吧!”

  “今天用的全是外面進來的人,都是生面孔。”

  “很好。”

  黑衣人轉過身跨上附近一匹高頭大馬,揚場而去。

  沒一會兒,來到了城北一處正在重建的舊廟。

  因為要重建,廟中的和尚都去了另一座廟借住,這里只剩下了殘垣斷瓦。

  黑色中,只有烏鴉在呱呱呱地大叫,四周連鬼影都見不著。

  黑衣人飛身下馬,狂奔而入,來到一處佛殿前,自嘴里發出一記信號,待那頭也傳來相同的聲音,才走了進去,站于禪房門外,恭聲行了一禮:

  “主子,都已經滅口了。”

  “嗯,辦得好。”

  禪房內的嗓音帶著幾絲沙啞。

  黑衣人輕輕一嘆:“可惜了,養了這么多年的替身,就這么死了……”

  禪房內的人哼了一聲:“一個蠢貨,不用遺憾。”

  “是。那個沐云姜,您打算怎么處理?”

  “那蠢貨想娶沐云姜,是想借助她手上的財力,可光有財力是沒有用的。”

  “那主子想如何?”

  “我要捧她做沐家的家主。讓她擁有沐家軍,然后再為我所用……”

  呃,這個計劃,是不是有點不切實際?

  “可她現在只是沐家的庶女而已。”

  “那就讓沐家的男丁一個個死去。相信我,沐家部曲落到她手上,不需要多少年的,她就能讓他們成為一方勢力。想要奪下大涼,慢慢來,我一定可以將這天下占為己有的……”

  屋內之人說得無比肯定。

  *

  蕭祁御連夜進了宮,跪在宣德殿外,同去的刑部尚書沈興南被叫了進去,但他不配見駕。

  皇帝對自己的厭惡,可稱之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蒼茫的夜色當中,宣德殿內傳來一陣哐啷聲,似什么被砸了,緊跟著,皇帝憤怒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

  “讓蕭祁御給朕滾進來。”

  立刻有公公小跑著出來至蕭祁御身邊,顫微微喚了一聲:“三皇子,皇上讓您滾進去……”

  蕭祁御起身,跟著公公進去了,來到殿中再行叩拜之禮:“兒臣拜見父皇……”

  一只茶盞子直接就飛了過來,若是以前,他會硬生生被砸中,由著父皇發泄,但是如今的他,卻是不樂意被砸中的,直接就接住了。

  “你……你竟敢接?你竟敢接?”

  涼帝蕭離黑著臉,沖過來將手指戳到其臉孔上,怒叫道:

  “朕讓你好好查案。你說,這幾天,你滾哪里去了?”

  蕭祁御把那茶盞子擱在地上,稟報道:“回父皇,這茶盞子是您最喜歡的用具,做這瓷器的老師傅已經過世,若就這樣砸了,您就再出尋不來這么上等的茶器。

  “至于這幾天,兒臣受潯陽之托,帶一位姑娘去藥石村求了三貼藥。那姑娘是個醫者,曾說過可以為兒臣解毒,若她有一個三長兩短,兒臣身上的毒就再難解開……是以,兒臣一時心存私念,就帶人去了藥石村……”

  蕭祁御實言稟告。

  要是不如實相告,回頭皇帝也是能查出來的。

  “那姑娘就是救潯陽和純妃的那位?”

  涼帝沉著臉,對于這幾天外頭發生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說,被抓的那個叫羅郡的,那天去沐家提了親,所以洛潯陽才上去鬧騰的。

  然后呢,那姑娘去說辯,正好遇上蕭祁御得了沐家小廝的請求,在四處找失蹤的洛潯陽,結果發現竟被羅郡給囚禁了,這才發現了那些密信,查出了那么一大窩的細作。

  這原是好事。

  可是離奇的是,從來把公務放在第一位的蕭祁御,竟會撇下正經差事,帶著一個女子,駕了刑部的馬車,連夜出了城。

  在外頭耽擱了三天三夜才回來。

  那小子,這么多年了,身邊可沒一個女人。

  涼帝蕭離倒是賜過其姬妾,可惜的是,他竟冒著被責罰的風險,硬是將那兩個姬妾送于軍中將士為妻了。

  而現在,他竟會為一個女人如此大動干戈,這行為實在是有點奇怪。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兩個犯人都死了。

  涼帝思量著,在蕭祁御面一拍桌案:“你不把公務當回事,如今兩個人犯盡數被謀害,你說說看,這案子要怎么查?你心里是清楚的,這兩個案子,關乎著國運,豈是兒戲……蕭祁御,你玩忽職守,又該當何罪?”

  這是要治他罪的意思?

  蕭祁御抬頭,正聲稟告道:“父皇,請您再給兒臣一個月時間,此番,兒臣必把兩案一并查清……若查不清,兒臣以死謝罪……今日,兒臣就可以立下軍令狀……”

  涼帝目光一動,這么多年了,他辦差一直是謹小慎微,如今為了一個女子而致令兩個人犯離奇被害。

  現為了彌補自己的疏漏,而愿立軍令狀,倒是讓他將了他一軍——在他看來,這兩個案子,一個月是根本查不清楚的。

  涼帝一直想抓這小子的錯處,如今總算是逮住了:

  “好,來人,筆墨伺候……讓三殿下立軍狀,若一月查不清案子,就給朕一死以謝天下……”

  這個做父親的,當真是夠狠啊!

  沈興南在邊上那是冷汗直冒。

  *

  等蕭祁御從宣德殿出來,沈興南在身后追著,一臉著急地直叫起來:“殿下,此案如此棘手,一個月,當真能查得清嗎?”

  他很是擔憂。

  人證已死。

  線索已斷。

  此案還怎么查。

  “查這些死士。查他們的武器裝備。查他們的相貌特征。總能查出一些蛛絲螞跡的。這么多人,聚在天都城內,入城的士卒,坊間的管事,總有人識得他們的……”

  蕭祁御看著尚書大人:“還是可以查一查的。”

  沈興南輕一嘆:“但這樣查,等同于海底撈針,現在,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是啊。

  現在,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對手根本就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

  “一個月時間,盡一切力量查清。”

  “要是查不清,難道您還真要以死謝罪嗎?”

  今天立的可是軍令狀。

  “放心,我死不了,大人,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此時,東方已隱約露出一絲魚肚白,他望了望快亮的天色,和沈興南作了一揖,就匆匆飛身上馬,與守在宮門口的阿索去了。

  嗯,他想去買點云姜愛吃的早點,眼下,他只想和云姜過完接下去的這兩天。

  必須拐她寫下婚書,回頭,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上門去提親了……

  等等,他的如意算盤是不是打得太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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