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點點頭,神情里滿是擔憂:“您要不要親自去看看夫人?”

    傅寒舟猶豫了一瞬,嗯了聲:“我上去看看她。”

    說完就拋下眾人,獨自上了樓。

    陸晚蘇安靜的躺在床上,剛剛打的退燒針里有安眠成分,所以她睡的很死。傅寒舟推門進來,她沒有絲毫察覺。

    看著她蒼白的面色,還有臉上那抹不正常的紅暈,傅寒舟心揪的疼了一下,他有些后悔,不該將她攔在大廈外面。

    他在床邊坐下,抬頭看了眼輸液瓶,才剛剛輸到三分之一。

    盡管陳姨已經將空調打開,他摸到這個女人手時,還是涼的沁人。

    他搓了搓掌心,將手心搓熱后,輕輕覆蓋在陸晚蘇輸液的那只手背上。但是因為怕觸碰到她手上的輸液針,他一直胳膊僵持著,十分小心翼翼。

    陳姨推門進來,就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先生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記掛著夫人,卻什么都不肯說,什么都要藏在心里。

    不想打擾到這二人,陳姨默默退了出去,輕手輕腳將門帶上。

    傅寒舟注意力都在陸晚蘇身上,所以并未發現陳姨進來過。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瓶藥輸完了,傅寒舟才動了動僵硬的胳膊,起身換了另一瓶藥,繼續守在陸晚蘇身邊。

    一直到兩瓶藥都輸完,傅寒舟才收回手,小心翼翼幫她拔掉了針頭。

    將東西收拾好,傅寒舟遲疑著準備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呢喃:“水......”

    他渾身一僵,以為陸晚蘇醒了,轉頭卻發現她還是意識不清的狀態,連眼睛都沒睜開。

    “水......”

    陸晚蘇嘴唇闔動,又呢喃出聲。

    傅寒舟抿了抿唇,轉身去倒了杯溫水過來。

    “起來喝。”他沉聲道。

    陸晚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她只能依稀瞧見一個輪廓,還有那杯水。

    掙扎著想坐起來,但身上卻半點力氣也沒有。

    傅寒舟看她坐起來這么費力,不禁眉頭皺了皺。

    他在床邊坐下,單手將陸晚蘇從床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將杯子遞到她唇邊:“把水喝了,好好休息。”

    似乎是辨認出了傅寒舟的聲音,陸晚蘇幾乎是下意識的有了反應。她眼神迷蒙地仰頭看向傅寒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強撐著身子吻了上去。

    她的唇滾燙。

    他的唇冰涼。

    傅寒舟僵了一瞬,看著陸晚蘇目光沉了沉:“陸晚蘇,你在裝病?”

    心底陡然生出一股被騙的怒火,他砰的一下放下杯子,就想推開陸晚蘇起身,卻被陸晚蘇緊緊抱住。

    “你回來了?”

    那個吻像是用盡了陸晚蘇全身力氣一般,她抓住傅寒舟西裝外套的手,都有些打滑。

    明明燒的根本就意識不清,但傅寒舟身上熟悉的氣息,還是讓她下意識忍不住朝這個男人靠近。恨不得鉆入他的懷里,融入骨血一般。

    “別走......”

    陸晚蘇呢喃著,強撐起的那一抹意志在藥物的作用下,又在逐漸消散。